筆趣閣 > 三國之漢室再興 >第400章 涅槃重生
    劉和派人將盧植接到城中,請他寫信勸降公孫瓚,不想這老頭也是個倔脾氣,竟執意要到土樓中去,親自與公孫瓚會面。

    劉和無奈,只好送他到樓下,向樓上喊話,公孫瓚想不到盧植竟會來此,等了一刻鐘之後,纔打開一道小門將盧植接了進去。

    荀攸看出劉和臉上的擔憂,言道:“將軍無需憂慮,公孫瓚雖然當然含怒出了師門,但終歸也是盧門子弟,他若是對盧公不敬,豈不是欺師滅祖,爲萬人唾罵?此人固執惜名,絕不會爲難盧公。”

    劉和微微點頭,言道:“公孫瓚固執偏狹,其實與他的出身有關,從小受盡白眼奚笑,自然對外界看法極爲敏感,此番若能幡然悔悟,必能成大器。”

    歷史上的公孫瓚其實也曾達到過人生巔峯,在東光大破三十萬黃巾軍之後,公孫瓚實力大漲,以嚴綱爲冀州牧,田楷爲青州牧,單經爲兗州牧,逼得袁紹讓出渤海郡以討好公孫瓚。

    其實界橋之戰也是袁紹的生死之戰,其難度不亞於曹操的官渡之戰,此後公孫瓚又攻滅了劉虞,奪得幽州之地,挾持獲得北方四州的控制權,成爲當時實力最強大的諸侯,放眼天下都無可匹敵。

    但公孫瓚最大的敗筆也在於殺了在幽州深得人心的劉虞,導致整個幽州叛亂,而袁紹則聯合劉虞之子劉和,聲稱爲劉虞報仇,不僅幽州各地叛亂,連鮮卑、烏桓軍都一起反攻公孫瓚,使得公孫瓚背腹受敵,一退再退。

    其實此時的公孫瓚若能退守遼西,聯合公孫度,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但他終究不甘心放棄如此大的一片基業,竟在易縣修築城樓自保,以求天下大變再趁機反攻。

    這在旁觀者看來是最愚蠢的決定,倒和當年董卓修建郿塢有些相似,對外宣稱無法攻破,結果還是被點了天燈。

    如今的公孫瓚雖然成就不如歷史上輝煌,卻選擇了同樣的道路,看來人到了絕境,還是會下意識做出類似的選擇,如今被困在土樓之中,進退無路。

    不過如今的公孫瓚也好在沒有取得太高的成就,只是自領青州牧,沒有站得太高,兵敗之後的心理落差不算太大,大概還勉強能承受。

    其次公孫瓚在歷史上與袁紹對峙,兩人必有一方要滅亡,而且公孫瓚殺了劉虞,得罪太多人,已經無處可去,最終選擇自殺。

    但現在的公孫瓚還有退路,劉和也明確表示出勸降之意,也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再加上盧植的勸說,不但能活命,還能重新建功立業,是個正常人都能做出明智的選擇。

    衆人在樓下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終於聽到土樓的鐵門開啓的聲音,隨着一陣悶響,盧植當先邁步而出,手中牽着一根白綾,身後跟着素衣披髮,自縛雙手的公孫瓚。

    劉和趕緊迎上去,卻見公孫瓚淚痕滿面,雙目通紅,見了劉和低垂腦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沙啞:“罪人公孫瓚,不明時務,不懂大義,致使許多將士爲我而亡,瓚有罪,請君侯責罰!”

    “快快請起!”劉和詫異地看了一眼盧植,趕緊上前將公孫瓚扶起,親自爲他解綁,嘆道:“我素知將軍乃當時英雄,只是未得其用,只要將誠心悔悟,爲漢室效力,我自當助你將功贖罪,將來保護更多的百姓,也可慰藉這些枉死的將士。”

    公孫瓚躬身抱拳道:“君侯對我三次捉放,瓚心悅誠服,但有差遣,某萬死不辭。”

    劉和笑道:“吾欲助將軍出征塞外,深入大漠,征服鮮卑各部,如前朝大將一般封狼居胥、燕然勒功,豈不成就一世英名?”

    公孫瓚猛地瞪大眼睛,精光閃爍,愣了一下之後跪倒在地,大聲道:“末將公孫瓚,願爲劉家世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在他身後,公孫續和公孫績也都跪倒在地,劉和如此推心置腹,不計前嫌,爲了收降公孫瓚兩次放他離去,怎能不讓人感激?

    劉和長出一口氣,再次扶起公孫瓚,拍拍他的肩膀,鄭重言道:“我自知將軍之所以永不服輸,實在是心有不甘!然人之出身確實無法選擇,卻可選擇走哪一條路——這個選擇選擇,遠遠大於努力!”

    “選擇,大於努力?”公孫瓚一陣蹙眉,似有所悟。

    張飛笑道:“這就不是陳勝吳廣所說的那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劉和點頭道:“將軍其實無需爲過去之事耿耿於懷,有人笑你罵你,終究化作一抔黃土,與螻蟻無異,而將軍卻能彪炳千秋,能讓後輩兒孫銘記自傲,如此豈非更好?”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公孫瓚慨然一嘆,神色愈發羞愧,向盧植和劉和再次深施一禮,言道:“伯圭囿於過往,心結難解,今日方纔明悟,大丈夫建功立業,當爲天下百姓計,爲後輩兒孫先。”

    盧植撫須嘆道:“伯圭早已過不惑之年,如今纔算是真的‘不惑’,如今一言,老夫足以欣慰。”

    劉和拉着公孫瓚的手臂,笑道:“好了,青州之事總算圓滿解決,諸位同到府衙,我們擺宴慶功。”

    如今公孫瓚觸底反彈,也算是涅槃重生,雖然不知道盧植說了些什麼,但顯然對公孫瓚觸動極大,再加上自己的一番勸說,只要他能放下過往的桎梏,必能重新煥發第二春。

    在劉和看來,公孫瓚帶兵打仗是能手,但在戰略眼光和政治水平上卻差了許多,從他動輒禁錮自保就能看出來,此人雖有大志,卻內心脆弱,總體來說,還是眼界太低了。

    如今爲他重新規劃方向,有了爲之努力的目標,又不必參與到複雜的政事之中,到了塞外任由發揮,就看他的成就到底如何了。

    劉和現在無暇顧及塞外之事,又不能任由異族發展壯大,讓公孫瓚去大漠之中,就像在狼羣中放一隻猛虎,就算不能將其盡數消滅,也要對其形成壓制,不能氾濫成災。

    酒席之上,衆人盡興暢飲,席間張飛和許褚竟拼起了酒,盧植也按捺不住,三人坐到一桌推杯換盞,到後來稱兄道弟起來。

    他雖然是盧植早期的門生,但從未見過盧植醉酒,聽盧植指着張飛不滿道:“叫什麼先生,要叫……哥!”

    “大哥——”許褚隨後憨憨地叫了起來。

    “噯!好……好兄弟,幹!”盧植滿意大笑,驚得公孫瓚酒碗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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