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餘說話幾度哽咽,讓蘇丞相也有些動容,只是他要問的不是這件事。
蘇丞相開口道:“你起來說話,韓家爲何臨時改了主意,爲父也不清楚,不過那韓震確實不是良配,倘若真的嫁過去,纔是委屈了我的餘兒。”
我的餘兒?若不是看到她和君穆年有往來,蘇丞相會這麼說麼?
蘇子餘忍住作嘔的衝動,繼續故作乖順的開口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兒不覺得委屈,可女兒畢竟是丞相府的小姐,怎麼能在婚前就失貞呢?怎麼能落下一個強搶妹妹夫婿的惡名呢?”
蘇子餘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將今晚的事情九真一假的說了出來,大部分都是實話。
即便是蘇丞相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瞭然,在聽到蘇子餘說的時候,也忍不住驚訝。
沒想到同牀共枕的女人,竟然心思如此歹毒。
倘若蘇子餘今日和韓震真的行了苟且之事被衆人看到,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嫁過去就能掩蓋住的,成親前失貞,這分明就是要逼死蘇子餘。
蘇丞相回想了一下一個月前,上巳節在宮中發生的事,那一次,蘇子嫣不是也打算用蘇子餘當替死鬼麼?
這死一個蘇子餘倒是不打緊,可丞相府的臉面要往哪放?這母女二人,真是又蠢又壞。
蘇子餘從懷中,緩緩拿出一個髮簪,這髮簪不是別的,正是當日在玲瓏寶齋,君穆年送給她的那個貝殼白玉簪。
蘇丞相見慣了好東西,一看便知這髮簪價值不菲,以蘇子餘在丞相府的地位,和她每月的份利,她根本買不起。
蘇子餘低着頭,擺出一副嬌羞的模樣開口道:“是……是秦王殿下幫了女兒,這髮簪,是秦王殿下相贈,他說髮簪上有迷藥,如果遇到危險,可以自救。”
“什麼?!”蘇丞相又驚又喜,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蘇子餘連忙也站起來,擺出一副惶恐的模樣。
蘇丞相連忙開口安撫:“莫怕莫怕,餘兒莫怕,你且與爲父說說,你與秦王殿下,到底是如何相識的?”
蘇子餘咬着嘴脣,將事情娓娓道來。
從刑場贈衣,到玲瓏寶齋贈髮簪,又到今日莫尋幫她翻窗逃走。
蘇子餘撿着能說的,聽起來曖昧不清的,盡數說來,聽的蘇丞相的眼睛越來越亮,恨不能立刻就將蘇子餘嫁給君穆年。
不過蘇丞相畢竟在官場浸淫了數十載,還不至於沉不住氣,他攥緊了髮簪,開口道:“餘兒,你先好好休息,你放心,你的親事,爹來做主,你母親再也不會干涉到你。這個簪子,爲父暫時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