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李兆一副匆忙和見鬼了的表情,嘴裏不斷抱怨,過來說道:“都尉,又有人來報出現命案,而且這次就是他殺,死者胸口之上插着一柄匕首,也不知道這兩天撞了什麼邪,案件接二連三的,比往日一週都多。”
“又有?這是什麼情況,這兩天城裏治安這麼差?帶路,我去看看,仲飛,這次你就別去了,既然能直接確定他殺,之後讓仵作檢查就好,你快點回去睡一覺吧,晚上我們去明畫舫看看,你要保證精力充沛,要不然明天我怕你出不來。”戚軍威臉上掛着壞笑說道。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人羣中緩緩後退,也沒人發現,轉身之後消失在街角處。
楚仲飛這一覺睡得極其的沉,一直睡到黃昏時分,連午飯都沒有去喫。
戚軍威推門而入,身後一侍女手中端着托盤跟隨,正好見楚仲飛睡傻掉了,呆愣愣的看着屋頂。
“這一覺睡得舒服嗎?”戚軍威笑着問道。
“恩,牀很軟,很舒服,我沒睡過。”半響楚仲飛纔回過魂,目光看向戚軍威,說道。
“也是可憐,回頭我讓人給你藥鋪還有云澗峯送幾套過去,你和周前輩也換換,睡覺舒服點沒錯。”戚軍威說道。
楚仲飛沒有拒絕,因爲被牀包圍的感覺是真的舒服,能躺在上面一個月都不起來的那種。
“師兄這是做什麼?”楚仲飛看着侍女和托盤,下意識的將被子裹緊一點。
“不是說好了晚上帶你去明畫舫嗎?那裏去的基本都是祁連城的豪商大戶,在秦佑道都排的上名號的,你畢竟是我戚軍威的師弟,平時就算了,這時候不能穿的太寒酸,形象也要收拾一下,春杏比較擅長這個,讓他幫你收拾一下,劍鞘也給你拿來了,到時候掛好,給我漲漲臉。”戚軍威笑道。
“師兄,你是不是經常去?”楚仲飛聽出戚軍威始終在將自己引向明畫舫,眼珠子一轉,便問了一句。
戚軍威一呆,猛然惱怒道:“你可別四處敗壞我的名聲,我至今尚未婚嫁,平時公務又比較繁忙,去這些地方散散心如何?就是喝些小酒罷了,不對,我就沒空去這些地方,休要胡言亂語。”
楚仲飛臉上突然涌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我若是沒有記錯,師兄也是二十有三了,至今沒婚嫁,老元帥就不關心?尤其你還經常往...”
戚軍威連忙上前堵住楚仲飛的嘴,警惕的看了眼四周,低聲道:“這話可不能瞎說,院裏可是有我爺爺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了這事,千里夜襲他也沒少做,明畫舫就是一談天說地,喝酒聽曲的地方,你不要瞎想,是個正經人不...啊呸...是個正經人去的地方。”
楚仲飛費力的從戚軍威的大手中逃脫,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然後道:“我明白我明白,日後我去京都拜見老元帥的時候也會如此說道。”
“說吧,你要什麼?”戚軍威直接妥協,問道。
“師兄,你說什麼啊?我把你當師兄,你把師弟當成了什麼人,你真如此看師弟,下次師弟只好不來以證清白。”楚仲飛猶如被侮辱一般,惱怒道。
“打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戚軍威翻了翻白眼說道。
“師兄,我真的...”楚仲飛還想辯解兩句,戚軍威直接打斷。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你再不說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把你送到京都,我自個兒負荊請罪,我爺爺最多抽我一頓,跪上三天,但你什麼也得不到,還有你,要是告密別怪我到時候報復你。”戚軍威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說完還瞪了春杏一眼,毫無威脅力的威脅道。
顯然春杏也知道誰是老元帥的人。
春杏捂嘴嬌笑道:“奴婢不敢的喃!”
“額,師兄這是瞧不起師弟啊,怎麼會在此事上訛師兄喃,不過確實有一件事要拜託師兄,這段時間師弟正在學習煉丹術,頗有建樹,想要有個煉丹爐練起來比較方便。”楚仲飛一臉靦腆的說道。
“煉丹...你能煉丹?”戚軍威原本已經準備忍痛挨刀,此時卻一臉震驚的看着楚仲飛說道。
“學了一個月了,還不算太好,現在只能煉煉體丹,三四爐只能成功一爐的樣子,就連保本都做不到。”楚仲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纔開學,能練成功就好,失敗與成本都沒關係,只要是錢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我戚家雖比不上商賈之家,但這些銀錢還是有的,只是沒想到周前輩還有這樣的手段,你放心,既然是正道所用,師兄怎麼都給你搞個過來,不過你要等等,京都據此路程較遠,需要些時間,而且丹鼎也需要訂製。”戚軍威大笑道。
“我明白,學院學生多,限制自然也多,我也聽聞五泉峯下弟子人手一個煉丹爐就是不想和其他學生搶,耽誤了學習,祁連城不是沒有的賣,只是質量太過一般,價格便宜是便宜,但多是殘次品,京都我知道一家專門賣藥鼎的,絕對上等貨,專門供給皇家的,只是費一些時間。”戚軍威笑道。
“不用不用,那價格太貴,我還不起。”楚仲飛連忙搖手,沒錯,他的本意就是從戚軍威這借錢買個鼎,等自己練的熟練了,再賣藥還錢。
戚軍威瞪了楚仲飛一眼:“你我之間說什麼還,只要對你學習有用,再貴我也給你買,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個好的藥鼎絕對對你煉藥是有好處的。”
“那多謝師兄了,等我徹底學會煉丹後,師兄想要什麼丹藥和我說,我來煉製。”楚仲飛也不矯情,連忙保證道。
“你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現在就可以。”戚軍威猛然一拍手,笑道。
“師兄是想要煉體丹?”楚凡問道。
“對啊,現在這兵暫時招不成了,我正準備將這一千來號人當成精兵來練,煉體丹必不可少,原本我還想出去買,既然你能煉,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給你提供藥材,你來煉,行吧。”戚軍威笑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現在三四爐只能成一爐,一爐不過十幾顆而已。”楚仲飛直接將實際情況告知戚軍威。
“所以啊,我不給你丹錢,藥材我來提供,失敗我來承擔,這樣算算也差不多,你還能練手,何樂而不爲,等你成功率上去了,我們再重新討論購買價格。”戚軍威說道。
楚仲飛便已明白,戚軍威知道自己煉藥除了藥鼎還需要藥材,這是變個法子給自己提供練手機會,如果按照錢來計算,戚軍威這種操作方式絕對比直接購買現成的貴的多。
誰叫煉丹師就是一個燒錢的貨,賺的快,賠的也快,所以平民難處,便是小家族都不敢嘗試去養一個煉丹師,因爲這就是一個無底洞。
“多謝師兄。”良久,楚仲飛只說出這四個字。
“行了,你我之間說什麼謝,生疏了,快把衣服穿上,我去寫信讓京都的朋友幫我弄一個送過來。”戚軍威起身一拍楚仲飛肩膀,笑着離開。
一輛馬車停在戚府門口。
楚仲飛安靜的站在馬車旁,手中握着一卷書在讀,由於常年練武,身形筆直而挺拔,面容俊秀,表情堅毅,皮膚遺傳母親,細膩白嫩,不過18之齡,卻也有八尺的身高。
此時身着白色浮紋雲雕襴衫,袖口以銀絲流雲束邊,腰束繡雲銀玉帶,藏名隨意的掛在腰間,其下墜着一個繡着荷花散發淡淡清香的香囊,看上去頗有一絲濁世佳公子的韻味。
“不錯,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衣服穿上頓時其質都不一樣了。”戚軍威笑着從府中走出。
“師兄你就別取笑我了,這一身行頭怕是價格不菲吧,快能買下我全部家當了吧。”楚仲飛苦笑道。
“哈哈,差不多,兩百兩。”戚軍威大笑道。
“咳咳...”楚仲飛直接被嚇的口水嗆進氣管中,咳嗽不止,全身家當不夠了。
“好了,雖然問的比較晚,你行過冠禮了嗎?兩年前就應該行了冠禮吧,本來師父不在,應該由想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給你行冠禮,但是那時候我自身難保,秦佑道找不到合適的長輩,沒人願意幫忙,我爺爺也是輕易不得離京,這事便是一拖再拖,倒是春杏還記得此事,每年都爲你定製一件這種襴衫。”戚軍威一邊上馬車一遍說道。
“應該算是行過了吧!”楚仲飛也是不確定的道。
大唐以十六爲成人。
“應該?”
“恩,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只是兩年前大概我過生日那次,師父給我下了碗長壽麪,還沒熟,不知從哪搞來了只木簪爲我束髮,當時我還不明白,後來想想應該就是行了冠禮。”楚仲飛坐在車上說道。
“那便是行了,這樣你也算是個成人了,今晚就沒問題了。”戚軍威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楚仲飛看着戚軍威邪惡可憎卻挑動自己心癢難耐的表情,不停的提醒自己去查案,去查案,去見姑娘...
恩?
哪裏好像不對。
通過姑娘瞭解案情好像也沒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