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世牧唐人 >第七十七章、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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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楚仲飛點頭,韓欣彥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在前引路。

    “說來楚賢侄年齡不大就入了羽衣閣,還擔任司佐之位,前途不可限量,剛剛那誰過來傳話,說你來陳府是有要事,莫不是萬閣主有了什麼指示?”韓欣彥旁敲側擊,想要摸清楚楚仲飛此次過來到底想做什麼,陳家被滅已經造成朝堂震動,一個弄的不好頭上的烏紗帽掉了都是輕的。

    “這倒沒有,只是萬閣主讓我來陳家有事要問,卻不曾想今日過來卻看到這樣一副情景。”楚仲飛眼見韓欣彥誤會,正好也不用解釋,直接扯虎皮順着往下說,畢竟韓欣彥也不可能去問萬司司。

    韓欣彥聽後果斷不問,京都肆意打探萬司司的舉動絕不是精明的選擇,嘆道:“那賢侄今日可是來晚了,陳家上下六百多口皆死,應該是沒了活口,就連那些家丁和婢女都死了,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昨夜竟沒人發現?那剛剛在巷口守着的不是陳家人?”楚仲飛疑惑的看着牆角一排躺在草蓆上蒙着白布的屍體,問道。

    “不是,陳家現在哪還有人,那是陛下仁慈,代爲辦的喪禮,巷口坐的是內侍省的公公,算是替陳家給那些過來弔唁的人還禮了,慘啊!一個世家就這麼沒了。”韓欣彥說完都不由的搖了搖頭,感慨了一句。

    說話間,楚仲飛跟着韓欣彥來到了陳府大門前,就見韓欣彥指着門邊幾句屍體道:“到了,陳家主和陳家嫡系都在這邊,陳家雖是三流,也不是很大,但陳世昌好歹也是元靈上的高手,在憑藉陳婭與皇后的關係,這兩年陳家也算活的滋潤,如今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死了,要不是早上菜農過來送菜發現了異樣,或許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

    楚仲飛點點頭,直接蹲下掀開白布,露出裏面陳世昌蒼白的臉頰,脖頸一道血線,一劍封喉。

    “元皇境。”楚仲飛面色凝重的說道。

    “我們也是如此猜測,怕是隻有元皇境的強者出手才能做到這種效果,都是一劍封喉。”韓欣彥算是給楚仲飛做了確定。

    “世伯,哪具是陳婭小姐的屍身。”楚仲飛問道。

    “旁邊第三具,被發現的時候還在牀上熟睡,身上穿着睡衣,早早年紀就死了,可惜了大好的年華。”韓欣彥說着搖了搖頭嘆息道。

    楚仲飛聞言走到第三具屍體旁,掀開頭布,露出陳婭冰冷的屍身,神情安詳,或許至死都沒有感覺。

    “兇手和兵器有找到嘛?”楚仲飛重新給屍體蓋好白布,面色凝重,起身問道。

    “沒有,牡丹街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這裏行人本來就少,往日也是城裏護衛常巡邏的地方,昨夜巡邏的守衛我也差人去問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不會有發現的,若真如你我剛剛推測那樣是元皇境強者動的手,這裏根本沒人能發現,至於兇器,根據我帶來的仵作推測,大概是半指寬一紮長的匕首,所有人都是一劍封喉而死,沒有幸免,更是沒人抵抗。”韓欣彥沉聲道。

    “多謝世伯告知,我可以進去看看嘛?或許院子裏還有其他的線索。”楚仲飛看着陳府大門道。

    “當然可以,不過賢侄,老實說按照規矩剛剛我可不應該向你說那麼多的,你到時候可是莫要四處宣揚纔好,要不然我就難辦了。”韓欣彥神情嚴肅的道。

    “世伯放心,這事仲飛定然守口如瓶,下次世伯若是有吩咐,儘管告知仲飛,能力範圍內,仲飛絕不推脫。”楚仲飛如何不知韓欣彥這波示好是何意思?於是抱拳說道。

    “賢侄哪裏話,世伯可不是這意思,畢竟這事不符合規定,賢侄也需多要注意。”韓欣彥嘴上說着不要,結果已經眼睛已經笑出了花。

    陳府滅門茲事體大,影響之重已不是他一個京都府尹所能承受,尤其其中還可能牽扯到元皇境強者,此案勢必轉交刑部、大理寺或者羽衣閣來接手,不會由他來承擔這個責任,所以此時韓欣彥的心情還算不錯。

    “世伯放心,這點我是明白的。”楚仲飛道。

    “那就好,真是慘啊,聽忠兒說昨日陳婭還去了王府,沒想到今日卻變成了一具冰冷屍體,這兩日也沒聽到陳家有得罪人啊!賢侄現在在羽衣閣做工,有沒有聽到其他消息?”韓欣彥問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楚仲飛聞言臉色頓變,突然想起這件事的起因。

    如果不是仇家,此事會不會與魂無招一案有關?

    明畫舫能夠通過蛛絲馬跡推測出事情大概,作爲幕後兇手定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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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仲飛還來不及細想,突然就聽有人喊自己:“楚公子,楚公子,你可是讓咱家好找啊!”

    遠遠的就見侯廣平騎着一頭矮腳馬快馬加鞭的衝過韓欣彥佈下的警戒。

    “侯公公,您怎麼來了?”等馬靠近,楚仲飛笑着問道,原本還準備進院看看的想法也是暫時放下。

    “楚公子,您可是讓咱家好找,皇上召見,您還是快些和我進宮。”侯廣平連馬都來不及下,急促道。

    楚仲飛一愣,隨後道:“陛下召見我?可這裏...”

    楚仲飛話還沒說完,就聽侯廣平直接道:“皇上命你火速進宮,就別拖了,這裏有京都府尹的人在,到時候讓他們將卷宗給你那邊送一份也是一樣,若是讓陛下等急了纔是失禮。”

    侯廣平說着讓身後的護衛給楚仲飛讓了一匹馬。

    楚仲飛也不多言,飛身上馬,或許趕往皇宮,然而在路過楊開葉身邊的時候卻是突然停下。

    “侯公公,麻煩你在前面稍等一下,我這要交代一下,和那事有關。”楚仲飛神情嚴肅,急促道。

    “好,楚公子還是快些。”侯廣平這個面子還是會給楚仲飛的。

    “師兄,昨日那藥莊掌櫃你還記得嗎?你去跟蹤他,將他這幾天見了何人、做什麼都記下,我現在要進宮,不能陪你去了。”楚仲飛語氣急速,人不下馬,低聲道。

    “好。”楊開葉也不多問,楚仲飛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多謝。”楚仲飛說完縱馬追上侯廣平。

    臨近大殿,侯廣平帶着楚仲飛一路急行,沿途暢通無阻。

    “侯公公,到底是什麼事讓陛下如此急着召見我?”楚仲飛低聲問道。

    “公子就別多問了,京都發生如此大事,陛下暴怒,已經砸了茶杯,等下公子說話言行還是謹慎些,而且邵國公和皇后娘娘都在。”侯廣平迅速說完情況,兩人已經到了殿門前,守門的護衛都不通報直接讓二人進入,顯然早就得到了吩咐。

    “微臣見過陛下,皇后娘娘,邵國公。”侯廣平沒有跟着進去,站在殿外將大門關上,何秀秀臉色依舊蒼白,此時身披皮襖坐在椅子上,何志忠臉色陰沉,同樣坐在一旁,對於楚仲飛的問候充耳不聞,只有李景對着楚仲飛微微點頭,但臉色同樣不好。

    楚仲飛尷尬的站在殿中,一時之間,屋內落針可聞。

    良久,還是何秀秀率先打破這沉靜。

    “楚博士剛從陳府過來,那裏情況如何?”顯然何秀秀已經從羽衣閣那邊得到了情報,但此時眼中還是有着一些期待。

    “娘娘身體還未恢復,不宜大喜大悲,還是保持心態的好。”楚仲飛恭聲道。

    何秀秀聞言,微微點頭,眼中卻隱隱有淚光閃現,卻仍是道:“陛下和兄長稍後還有政事和楚博士談,奴家身爲後宮不應過問,這就告退了。”

    何秀秀起身對着李景微微屈膝行禮。

    “好,你還是回去多多休息,這事一定會水落石出。”李景低聲道。

    待何秀秀走後,李景終是對着楚仲飛道:“你對此事如何看?是否和魂無招之毒有關!”

    “回稟陛下,暫時臣也沒有太多線索,但很有可能陳家因此被滅。”楚仲飛道。

    “說說理由!”何志忠突然插言。

    楚仲飛看了一眼何志忠,沉默片刻道:“此事真不是邵國公所爲?”

    楚仲飛意思很明顯,就是是不是你在爲妹報仇。

    這時李景出言道:“這點我已經和國舅確認過了,不是我倆出的手,也絕不會有人多言,至於那些宮女,你儘管放心,她們這一輩子都不能開口了,不可能是從宮裏流露出的消息。”

    李景語氣冷漠,但是內容卻是極其殘忍,楚仲飛就覺得一種寒意透體而出。

    “你可以放心,雖然我厭惡陳家謀害秀秀,但事情還未水落石出,我並沒有動手。”何志忠出言解釋道。

    “那邵國公必然派人在監視陳家,就沒有什麼發現嗎?”楚仲飛直接問道何志忠。

    陳家勢弱,但京都之內隨意監視本就是大忌,尤其對於皇帝而言更是如此,縱然各大世家包括將軍府都有在做,但明面上的那層遮羞布仍在,只是未曾想楚仲飛竟當着李景的面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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