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世牧唐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張家的警告
    張府之中,張求文跪坐在張尚面前,緩慢而又認真的煮着茶,一旁昂貴的龍檀香緩慢燃燒,房間中充斥着淡淡的清香。

    “父親,茶煮好了。”張求文雙手端起煮好的清茶,奉到張尚面前。

    張尚的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從容而又淡定,見張求文遞過來的茶盞,嗅了嗅,放下手中的竹卷,細細的品茗起來。

    “呵呵,看來這王世平如此行事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要將我張家孤立出去。”

    “你煮茶的技藝又有進步了。”

    品嚐了一口,張尚漏出一臉驚喜。

    張求文微微點頭,沒有在意張尚對他茶藝的評價,說道:“世家本應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他如此做就不怕結果不如他所願?”

    “應該也是急了,我張家在世家中的地位太重,然而從我辭官之後,他便是朝中世家的代表,但他不滿足與此,數次想要提升自己在朝堂之外的影響力,對我張家發起挑戰,雖然我張家讓了,但是其他不少世家卻是不買賬的,明裏暗裏還是以我張家爲主的,這是王世平不能接受的。”張尚道。

    杯中茶喝完,張尚將茶杯放於桌案之上,杯盞與杯壁的碰撞發出了玉石的聲音,一聽便知不會是一般品。

    “那父親,這次我們是繼續讓還是...”張求文又爲張尚滿上一杯茶,說道。

    “一而再,再而三,若讓他再是如此,世家怕是要散了,明畫舫至今沒動靜,想必也是再看我們的態度。”張尚蒼老的手撫過自己長鬚,眼半眯,悠然自得。

    “恩,孩兒也是如此想,心中也有定計,就是來向父親確定個答案。”張求文笑道。

    “哦?什麼答案?我若知道便告訴你。”張尚一臉疑惑的看着張求文。

    “當年張志成謀反一案,是先帝定的案,如今陛下是個什麼態度,我們也拿不準,此事過去幾十年,不少人都已經忘了這件事,或許可以拿此事敲打敲打王家。”張求文猶豫一番說道。

    “其實陛下態度一直都是很明確,只是你不曾注意罷了。”張尚眼中帶笑,微微點頭,笑道,顯然便從張求文這一句話中已經明白其想要做什麼。

    張求文一愣,一抹可能劃過腦海,驚呼道:“父親的意思是那張澤陽?”

    張尚微微點頭,輕聲道:“此處京畿重地,城內城外不知道多少羽衣閣的暗探,而那張澤陽一直在京都周邊活動,要說羽衣閣不向陛下彙報此事我是不信,若是陛下有意,早就被處理了。”

    “那當年陛下的態度是...”張求文道。

    “先帝的態度...老夫還記得當初下那道旨意還是個大雨天,同樣是在冬天,當時王家的家主乃是王禹年,王禹年連夜進宮,沒人知道他與先帝談論了什麼,只知道當晚禁軍連夜出城,直接對張志成下了就地格殺的命令,理由是謀反,在當時鬧得是沸沸揚揚。

    不過後來不知爲何,先帝並沒有下令追查,不過就有了王家謀害張將軍的謠言,但奇怪的是同樣沒人制止,任其流傳,後來漸漸的有着一些證據浮現,張志成並未謀反,乃是被冤枉的,但是去細查又查不出什麼,再加上歷代皇帝都是知錯改錯不認錯,這也是張澤陽還能活着的原因。

    當今聖上在去年曾派出段德淳重查此案,當然主要目的大概是想借此機會敲打世家,但最終卻是毫無收穫,大概除了王禹年,沒人知道那張志成到底謀的是什麼反,怎麼你想以此事做文章。”張尚回憶道。

    “是,那楚仲飛現在不是一直在肅律衙門工作嗎?既然陛下有意平反此案,那我們順勢而爲即可。”張求文道。

    張尚閉眼深思,沉默半響後緩緩睜開渾濁的雙眼,緩緩道:“你準備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我張家還未到與王家翻臉的地步,不宜露面,放出消息便好,屆時只要我們放出有意勸解陛下不在追究此事,陛下有極大可能順勢而爲。

    以王家的能力必然能夠查出這流言源頭來源於我們,若當年此案真和他王家有關,必然會搶先我們一步將此事蓋棺定論,免得再生枝節,而且我還聽聞一事。”張求文緩緩說出自己的謀算。

    “什麼事?”張尚問道。

    “我曾聽到張家的子弟談論過一事,前段時間鬧的轟轟烈烈的王家子弟被人梟首一案就是這張澤陽犯得,不過現場沒有留下證據,這張澤陽又綁上了那楚仲飛,所以府衙一直沒敢動手,不過王家好像已經在對刑部施壓了。”張求文道。

    張尚輕嘆一聲,道:“善,張澤陽被抓,此案必然被翻出,無論結果如何,對王家算是一番警告,以他的能耐,此案應該最多隻能傷筋動骨,說到底王家做事,下作了些,少了份磊落。”

    明畫舫的碼頭,此時多了不少圍觀的百姓。

    本來挺大的碼頭廣場上,何程程不知從哪找來了四五十個做白事吹奏的,一批接着一批,頗有你方唱罷我方唱之意,此起彼伏,尤其其中的號聲尖銳,隔了老遠都能聽得見,活生生的將這變成表演。

    不少百姓都是露出怒容,過着年喃,誰聽着這聲音高興的起來,有些年輕力壯的,想要仗着自己的虎背熊腰上前理論理論,卻被何府那些家將嚇退,明晃晃的刀看的人瘮得慌,搞不好這音樂就用上了。

    何程程一臉無聊的坐在河邊看着明畫舫,何府下人找來的椅子,旁邊還有着送來瓜皮,腳下滿是瓜子殼。

    忽然,何程程眼睛一亮,一把扔掉手中的瓜果,抓過寶劍,只見明畫舫上下來一人,身背劍匣,長得不說英俊卻也是眉清目秀,腳下一條小船,身後一名船伕正在用力的划着,向岸邊靠來。

    “你想做什麼!”楚仲飛面色陰沉似水,雙眼死死盯着何程程,船還沒近岸,聲音便遠遠的傳來。

    “怎麼,給你送個喪不行?不要錢的。”何程程臉上一臉燦爛的笑容,伸手拿起寶劍,笑着從位子上站起。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沒心思陪你玩,更不想參合到你的破事之中去。”楚仲飛此時已經處在了暴怒的邊緣,所以說話也沒了估計,更何況對方擺明了挑事,楚仲飛更是不留情。

    何程程現在也是敏感至極,便是有些意指也不行,此事聞言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直接跳了起來,拔出寶劍,劍尖直指楚仲飛,怒道。

    “你不要胡說,上次不過一時大意讓你贏了,賤民就是賤民,便是如今當官一身泥腿子氣息也是改不掉。”

    “哼,既然你不服氣,那我今天就打到你服氣,你真當我不敢打你不成?”楚仲飛站在船頭冷哼一聲,直接抽出寶劍藏名,一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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