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世牧唐人 >第一百七十三章、飲竹小築
    飲竹小築是教坊司掌握的一處小院,教坊司歸屬禮部管轄,裏面多是一些犯官的家屬,不過一些豪門世家的罪女也會打入其中。

    教坊司裏面的女子多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後,本意是讓這些個女子負責音樂舞蹈,供那些高官、皇室娛樂。

    但這是個女子遠多與男子的地方,而且凡是被打入教坊司的女子都是罪人之後,已經沒有了什麼背景,所以漸漸的教坊司也就變了味,成了滿足需求的地方。

    而飲竹小築裏便住着教坊司的花魁,梅蘭竹菊中的竹字花魁,徐綰兒。

    徐綰兒年約雙十,面容姣好,膚如凝脂,據說家裏曾出過三公,具體是誰卻又不得而知,爲何入這教坊司也沒人知道,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在閆淼淼成爲花魁之前,這徐綰兒就是京都最富盛名的花魁。

    徐綰兒與閆淼淼不同,閆淼淼善舞,乃是京都一絕,徐綰兒善琴,據說琴音之美繞樑三日而不絕。

    飲竹小築是個三進的院子,前廳很大,卻也只放了二十張左右的桌案,後院是徐綰兒自住的地方。

    這每張桌案並非誰都有資格來坐,進院便是50兩,說是入幕金,實際上就是買了張小桌子,能喫些小菜,喝點小酒,但便是這樣也是供不應求。

    換句話說,徐綰兒什麼都不做,就是這入幕金每天就有一千兩。

    飲竹小築一般都是午時左右掛牌,掛牌也就意味着開始接客,現在不過剛到未時座位就已經坐滿了。

    婉轉而又優美的琴音在小築中響起,猶如天籟,不似凡間所有,似乎世間所有的詞都沒法形容此曲之優美。

    撫琴的可人兒身着白色褶花留仙裙,看材質便知是上好的天蠶絲,一匹就能賣千金的那種,頭戴白玉簪,耳帶金鑲玉耳飾,臉上的胭脂擦的不濃不淡,多一分妖豔,少一分不足,此時的妝容對於徐綰兒剛剛好,如同不問世事的仙子。

    大廳裏早已坐滿了來客,不過都是聽着曲,自顧自的喫着酒菜,倒也沒有做什麼逾越之舉。

    一般來說,如果徐綰兒準備接客,便會辦一些活動,比如詩詞、箭壺什麼的,勝者纔能有資格成爲她的入幕之賓。

    如果這一天徐綰兒沒什麼興趣,也可能就會在那爲客人輕輕的撫琴,不過因爲她是花魁,所以也沒人指責她什麼。

    畢竟進了教坊司的女子,早已經心死了,認命了。

    “張公子,不是都說你喜歡閆淼淼嗎?怎麼不去明畫舫反到來着飲竹小築喝酒?”一道尖銳的嗓音帶着一抹輕蔑的的嘲笑響起。

    這聲音不像男子渾厚低沉,又與太監的聲音不同,最主要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出這是女子的聲音。

    張允打了個酒嗝,兩眼有些迷離,這飲竹小築不過纔開門沒多久這張允酒就已經喝多了,看了一眼旁邊女扮男裝的何程程,輕笑一聲道:“本少爺樂意,你管得着?倒是你,也不帶把,來這裏能做什麼?就是徐姑娘看上了你你也什麼都做不了。”

    何程程眉頭一挑,倒也沒生氣,不過氣勢不能丟,輕笑一聲繼續嘲諷道:“誰說女子就不行了?不過倒是張公子,看你的樣子是已經認輸了,閆淼淼那裏看來你是徹底沒戲了,被那楚仲飛奪了去,要不然又如何會來這裏?”

    砰~

    酒樽被張允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酒樽是銅製的,隨着張允的用力,酒樽直接入木三分。

    “何程程,那楚仲飛我遲早會弄死的,搶我的女人沒一個會有好下場的,倒是你,我可是聽聞你在碼頭上被打的不輕,連屁股都被那男人打了,可笑可笑。”

    “你胡說!”

    張允話音剛落,何程程頓時暴起,臉上怒容無法隱藏,一掌將桌上的酒樽拍翻,玉指直直的指着張允。

    顯然這是已經是她的逆鱗,誰都不能提。

    “呵呵,你我的仇人都是一人,我兩在這發火有什麼用?還不如好好聽聽婉兒姑娘的曲子,想想怎麼讓那人舒服舒服。”

    張允說的每一個舒服都是咬牙切齒,面露猙獰。

    他對楚仲飛的仇意無以言表,不止是閆淼淼一事,最主要的事自從上次在李子章邀請的宴會上鬧出過矛盾,後面李子章不論什麼宴會真的不在邀請他,這纔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那你有什麼辦法?只要能打敗他,我都可以配合。”何程程面色陰沉,低聲道。

    “你等着吧,這裏人多,不適合談話,回頭換個時間我們再討論這個話題,我已經有了一個方案,我知道有個機會。”張允說完不在理會何程程。

    小蒼山位於京都城南南郊,海拔不是很高,大約兩三百米的高度,不過也是佔了很大的一片面積。

    小蒼山樹木蔥鬱,綠樹環繞,其中還有河流經過,即是是現在冬天,小蒼山的環境也是極美的。

    因此早年的時候這裏被徵辟爲皇家獵場,很多紈絝子弟都會選擇這裏狩獵,野雞、兔子、麋鹿等一些動物很多,因爲當時有人專門會負責飼養這些個動物。

    “就是因爲一直有着皇室在維護,這裏是不少公子哥喜歡來的去處,不過大約是四十年前吧,小蒼山發生了怪事,從那以後小蒼山這個獵場就被荒廢了。”

    楚仲飛還記得張澤陽當時告訴他的小蒼山,之前一直沒有時間過來,只不過這次藉着這個契機帶着常林兩個人過來。

    “怪事?”楚仲飛狐疑道。

    “那時候我還小,好像是七八歲,我記得就在好像就是在張志成被斬首沒多久,當時的兵部尚書宋義不知爲什麼來到這裏,整整消失了三天,連當時聖上都驚動了,不過奇怪的事發生了,三天之後,宋尚書就被在小蒼山的外圍發現了,人也瘋了,被府上的人帶回去沒多久就暴斃了,當時的太醫令爲宋尚書檢查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大理寺、刑部、羽衣閣鋪天蓋地的搜查了三個月,發現了一個怪像,每到天黑的時候,小蒼山便會有迷霧籠罩,不時還有惡臭傳來,從那時候起,小蒼山的野獸也是越來越少,還時常有獵戶消失的消息傳出,就算是活着出來,人就像是多半瘋了,原因不知道,就像宋尚書那樣。

    所以從那以後就沒人再來小蒼山狩獵了,不過畢竟過去了四十年,我也可能記錯了,回去後我在找人問問。”常林聲音有些低沉,不過神情倒是比較平靜,畢竟這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了,雖然當時鬧的轟轟烈烈,但現在在其看來也就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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