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公兇猛 >第一百四十三章 帝王的狠心
    三名晉王的死士在重傷了忠成侯之後就躲到了這裏。

    即然是死士,自是不怕死之人,他們之所以還苟活於世,不過就是因爲還沒有完成任務,目標沈傲還沒有死,他們的任務就沒有完成,還需要活下去等待着機會。

    只可惜,他們註定沒有這樣的機會。就在這天晚上,在他們三人獨居的一個小院之外,兩名黑衣夜行人突然出現,隨後槍刀挑動之間,三名晉王的死士,實力甚至可以傷到忠成侯的他們便慘死於地。

    死狀是相同的,都是沒有了頭顱,只剩下身體。而這三人中竟然還有一位已經踏入到了化勁,雖然只是化勁初期,但已然是步入到高高手的行列。

    然並卵。面對着兩名突然出現的黑衣夜行人,便是那位化勁初期也是連過上一招的能力都沒有,就那樣痛快的倒在了地上,任人割去了頭顱而不自知。

    ......

    時入三更。

    宮中的後門走出了一行人。其中一位在一衆太監的簇擁下駛出朝陽門,直向着天牢的方向而進。

    能夠在這個時辰讓金甲衛心甘情願的打開大門,任其自由的出入,不用說一定是拿着皇上的旨意行事。事實上,此行之人不僅是拿有皇帝的旨意,軟轎之內正座着太監大總管,嚴福嚴公公。

    大乾王朝,太監是沒有品級的,也沒有什麼官階存在。可是他們的隱性權力之大,卻是超出了人們的想像。尤其是太監大總管嚴福,便是皇子們對他也要高看一眼,畢竟父皇每日的所做所爲,此人都是再清楚不過。如果可以得到他的幫助,便等於在父皇的身邊安排了一個最爲重要的眼線。

    不僅萬事可以提前得到消息。即便是有人說自己壞話的時候,往往嚴福願意開口的話,是具有四兩撥千金之效地。

    這樣一個重要的人物,三更了不去伺候皇上,不去歇息。而是出宮而去,這原本就很有問題,只是金甲衛們不敢發問。皇宮之中想要保命,就必須要做到嘴嚴眼瞎。

    嘴嚴指的是不應該說的不說,不應該問不問。往往知道的越多,可能性命不保之時就要越近了。

    眼瞎指的是不應該看的不看,不小心看到了不應該看的也要裝成沒有看見。如此才能活的更爲長久一些。

    金甲衛們就像是沒有認出嚴福一般,只是看了看代表着乾文帝所發的金製出宮令牌便痛快的放行。怕是明天一早,就算是有人問起昨夜是不是有人出宮時,衆金甲衛們也會口風一致的回答——沒有。

    出得了皇宮的嚴福,座於轎中,卻是有些心神不寧。

    就在晚膳過後,乾譜帝叫來了嚴福,吩咐他半夜去往天牢,祕探沈傲,得到製作天雷的祕方,隨後以換屍爲由,找一個身形相似之人替換下沈傲,救其一命的同時將沈傲軟禁起來。

    換句話說,乾文帝已經做好了犧牲沈傲的準備。找一個相似之人處死便是向皇太后和太子以及衆臣們交差。但此事過後,沈傲就必須要隱姓埋名,從此之上,世界上在無沈傲其人矣。

    這或許就是乾文帝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沈傲可以活,但永遠要活在黑暗之中。且看重天雷祕方的乾文帝還暗示嚴福,爲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沈傲很有才學,經商有道,這是人們公認的事情。但他也有缺點,像是不會功夫,自身沒有武力。對付這樣的人,嚴福只需要使出分筋錯骨手,怕是接下來那種痛苦萬分,可以讓人臉面扭屈的感覺,就足讓他把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了。

    “哎。”軟轎之內,嚴福不由自主的一聲嘆息。

    對沈傲動刑,他是不願意,甚至還有些排斥。可這是皇帝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執行。現在只希望沈傲可以識相一些,直接把天雷的製作方法告訴自己,如此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但凡有一絲的可能,嚴福是絕對不願意在沈傲身上動粗,因爲這樣難免會留下一些痕跡,或許旁人看不出來,但她是一定可以看出來的。

    如果她真的來了,還看出有人在沈傲的身上動了手腳,怕是他這個始作恿者將小命不保吧。

    “這麼多年了,她又曾受過重傷,或許...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吧。”嚴福這般自我安慰着。這可不僅僅只是他的想法,乾文帝也是這般想的,不然的話,也不做出這樣的決定。無視曾經的承諾,無視她的存在了。

    軟轎很快來到了天牢之外。嚴福走出了軟轎,出示了金令之後,這便邁着大步直向天牢深處而去。

    “吱吱,吱吱。”天牢深處沈傲的房間之外,已經傷好的靈猴不斷的叫着,鼠王便馬上停止了動作。

    “這個時間何人會來?”沈傲心中閃過了一道不妙的感覺,右手一動,將那已經可以容得一人而入的洞口用稻草給擋了一個結實。他人也是和衣躺下,並輕輕的發着鼾聲,一幅已經熟睡的模樣。

    大約是三十息左右,牢房之外傳出了腳步聲。那聲音極爲的乾脆,仔細聽去的話,便可聽出只是一人發出的而已。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直到沈傲所在的牢房之前,這才停了下來。接着嚴福那獨有的略帶尖意的聲音響起,“忠公國,即然沒有睡着,何必裝睡呢,呵呵,咱家來看你了。”

    嚴福爲是會功夫的,從那天在東宮門前的一幕來看,功夫還應該很強。以他的能力能夠憑沈傲的心跳而判斷他是否熟睡並不困難。這一聲喊也將原本就不想裝睡的感覺給“驚醒”,讓他正座而起。“原來是嚴公公,友人前來探訪,某十分高興。但不知這深更半夜而來,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做呢?”

    沈傲的心智之成熟,遠不可以以他的年齡而論。

    他雖然沒有功夫自保是真,但他的分析能力之強,並不弱於當代的一些高級智囊般人物。在加上他有着豐富的閱歷,超於時代的遠大目光,很多事情往往是一點就通。三更時分,嚴福前來探監,這本就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原本一張老臉還笑着的嚴福,被沈傲直接點破了來意,頓時面色上是一跨。他就知道這個沈傲不好對付,但沒有想到竟然如此的難以對付。

    說起來,嚴福對於沈傲的瞭解不算少了。尤其是對他的出身瞭解,更是十分的清楚。整個大乾王朝之中,也僅僅只有乾文帝、皇太后、忠成侯三人知道的祕密而已,他也是知曉的。

    憑着這些,嚴福自認對沈傲很瞭解。但他並不知道,此沈傲已經非他了解的那個沈傲,除了皮囊和身份還在之外,其它已全都換掉。他在也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混帳小公爺,而是精明無比,思維縝密的少年英傑。

    沈傲即然這般說了,嚴福沒有想要否認的意思。畢竟接下來的事情足可以證明一切,何必去撒謊,一會在打自己的臉呢?

    “哎,忠國公即然都已經看到,那爲何不好好的配合咱家呢?只要你交出天雷的製作方法,咱家可以向你保證,你一定可以活着出去。雖然不能在像以前那般以忠國公的身份出現在衆人之前,但你可以改頭換面,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渡過一生豈不美哉?要知道,這已經是皇上發了善心,這一次你傷的可是當朝太子,換成旁人,便是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現在你還可以活下去,應該滿足的。”

    嚴福的這些話落入到沈傲的耳中,卻是讓他有些驚訝。

    原本以爲,這個時辰嚴福出現在這裏,很可能是送自己上路。可想不到竟然是準備放了自己,以偷樑換柱的方法給自己一條生路。

    按說以沈傲的思想來說,所謂的國公身份他並不是多麼的看重,他寧願去做一個自由的百姓,展自己所學,創造足夠多的財富來展示他的才能,從而達到不虛度一生的本性。現在就可以得到自由,應該是一件喜事的。

    可沈傲並不會答應嚴福。

    天雷的製作方法何其之重要,乾文帝竟然這般的看重。哪怕自己傷了太子,竟然都能容忍。而越是這般的看重,事情就越發的不妙,畢竟他交出了製作方法不代表此事只有乾文帝擁有其法了,他不是還會嗎?

    以乾文帝多疑的性格,他會允許其它人還知道這個製作方法,尤其這個人還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嗎?

    或許嚴福今日真沒有殺他之心,他交出了祕法也可以獲得短暫的自由。可是時間一長呢?這件事情會不會像是一根刺般紮在乾文帝的嗓子上,何時想起了會不會改變主意?

    當真如此,只需要一道旨意,或是一份口諭嚴福還會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就不是來取祕法,而是來取自己的腦袋了。

    這種把性命交付到他人手中的感覺,不僅是沈傲不爽,怕是沒有人會感覺到舒服。沈傲自然是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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