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騫文明的蠢貨也是,什麼開價,這玩意有價格嗎?當然是你們自己開價。”
“非逼我說那麼明白,誒,這一天天的,日子真不好過。”
身後,收錢的生物靜靜跟着,一句話沒說。
周圍幾個生物彼此對視,開出了自己的價碼,但只有說書的聽到。
說書的聽後搖頭:“我還以爲敢聽大騫文明祕密的有多厲害,都是一羣窮鬼,算了,走吧,去跟你們背後的主子說,想要命盤,帶點誠意,真是。”說完,離去。
那幾個生物無奈,它們已經開出最高價碼,奈何對方看不上。
陸隱看着說書的離去的背影,緩緩跟了上去。
跟了一路,期間也有其它生物跟隨,時不時上去說幾句,但都被說書的趕走了,價碼明顯不合適。
一段時間後,又有生物到來,身後還跟着之前開過價的生物。
說書的感興趣了,與對方談了一會,陸隱聽不到。
然後,又被趕走了。
“嚇唬我?方寸之距行走多年,誰都不怕,去打聽打聽,我說了多少祕密,要麼就給出合適的價碼,要麼就給我滾。”說書的怒斥,趕走了那些生物。
離開小城,走向大山,說書的吸引無數生物目光,擁有命盤的它註定不會寂寞。
沒多久,它停下,轉身,看向陸隱。
它身後那個收錢的生物也看向陸隱。
陸隱與它對視。
“你這跟了一路了,想開價還是想威脅?說來聽聽?”說書的問。
陸隱道:“想聽故事。”
說書的:“??”
那個收錢的生物…
陸隱很認真看着他:“能講嗎?”
說書的眨了眨眼:“聽故事?”
“對。”
“你認真的?”
“當然。”
“只聽故事?”
“不然呢?”
“這命盤?”
“與我無關。”
“不想要?”
“買不起。”
說書的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最後只道:“明天請早。”說完,轉身就走。
陸隱繼續上前,跟着。
說書的回頭,望着陸隱:“明天請早。”
陸隱淡淡道:“我怕你跑了。”
說書的無語:“我會一直在這。”
“你得罪了太多生物,我也怕你死了。”陸隱道。
說書的沉吟片刻:“所以,你是來保護我的?”
陸隱搖頭:“只想在你臨死前多聽幾個故事。”
“你到底多想聽故事?”
“非常想聽。”
“哪怕告訴你我是編的?”
“編的好。”
說書的深呼吸口氣,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講故事不是它的目的啊,那只是用來吸引別人而已,它的目的是買賣,怎麼到這還真有生物要聽故事?
陸隱忽然有種自己是千機詭演的感覺。
當然千機詭演逼着他講故事,以故事推演他的性格,可以推演出最適合他的戰技,而今,陸隱只是想通過故事瞭解主一道,瞭解這陌生的方寸之距,因爲他發現這說書的還真有點東西。
現在輪到他逼別人了。
“我今天不想講,你愛跟就跟,反正不講。”說書的轉身就走。
陸隱跟上去了,在這巨城,誰都無法用出力量,想跑,不可能,而且跑多遠都能看到。
一段時間後,說書的來到一處山峯下,下面有座石屋,它進入,休息。
那個收錢的生物站在石屋外盯向陸隱。
陸隱很平靜的坐在石屋另一邊,閉起雙目,休息。
石屋裏,說書的不信陸隱真是爲了聽故事,肯定是某個存在派來監視自己的,也是爲了命盤吧,不過未必,因爲這個生物一直在聽故事,從自己講青山望那件事開始就一直在,事先並不知道自己有命盤。
莫非,真是要聽故事?
巨城有日月輪轉,第二日,說書的走出石屋,看了眼陸隱,然後朝小城走去。
來到小城後,開始說書。
其實不止陸隱盯着它,還有好多生物或明或暗的盯着,但都沒出現,陸隱是最顯眼的。
“來啊來啊,有錢的捧個錢場…”
故事開始了,陸隱津津有味的聽着,它講的故事不都是祕密,還有很多確實聽上去像是編的,可編,也要依靠它所瞭解的方寸之距的風土人情來編,倒是讓陸隱瞭解了一些。
比如他就知道某個主氣運強者常年待在某個地方,以至於那個地方聚集了不少生物。
比如某個垂釣文明曾路過某個方位,引起兩個文明戰爭,甚至還把神宮牽扯進去了,最後那個垂釣文明是什麼都沒查清。
但陸隱卻知道那個垂釣文明是什麼。
因爲他聽到了--橋。
沒錯,就是橋。
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泥水國度。
當然,不是絕對確信,但也可以猜測。
如果真是泥水國度,那距離這周邊也不算太遠,當然,那是千年前的事了,現在去了哪個方位沒人知道。
泥水國度絕對強悍,泥別邏手持三叉戟,足以單挑主序列,儘管被陸隱弄掉幾個永生境,但只要沒開啓戰爭,乍看上去,誰知道它是不是垂釣文明。
而以泥水國度的特性,這外面那麼多永生境,太適合發展了,想恢復很簡單。
一天結束,說書的又把命盤拿出來晃晃,引得不少生物詢問,然後一路返回石屋,時不時抱怨幾句,都是窮鬼。
陸隱照例跟着,坐在石屋外等。
一連半個月過去了。
就在數日前,巨城移動了,被誰移動的不知道,但畢竟是濁寶。
移動,說明在追蹤死亡宇宙。
而巨城內來的生物越來越多,不知道有多少是主一道序列。
這裏絕對是陸隱修煉至今,見過永生境最多的地方。
戰爭一旦到來,會相當慘烈。
石屋打開,說書的走出,瞥了眼陸隱,這習慣它已經保持半個月了。
半個月,時間不長,可很噁心。
現在居然有生物說這傢伙是自己的人,還有生物讓他跟自己打打招呼,賣了命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