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趁此機會,一掌打在天門門頂,將天門--掀飛。
十三天門,足以困住三道規律,也讓陸隱無奈,卻最終還是被掀開了。
死界降臨。
黑暗籠罩靦庭。
自身屹立祭臺之下,誰都跑不掉。
所有對他出手過的生靈皆被死寂覆蓋,骨語響徹,白色森森,撕開血肉,整個靦庭化爲煉獄。
無數哀嚎聲響徹耳邊。
一衆生靈有的逃往七十二界方向,有的逃往流營橋方向。
可沒用,死寂力量化爲黑暗天幕,籠罩了所有生靈,包括那個永生境因果主宰一族的,都被骨語覆蓋,以乾坤二氣強壓體內白骨,防止被撕開血肉。
“晨,你敢殺我,你會生不如死。”
“我沒有對你出手,晨,放了我,放了我。”
“你…”
陸隱平靜站着,目光掃向天門,天門沒有白骨,在黑暗死寂力量下極爲平靜。
他一步步朝着天門走去。
後方,有生靈趁機衝向祭臺想逃離,越來越多的生靈衝過去,彼此產生了廝殺,都想第一個逃離靦庭。
陸隱也沒有阻攔。
生與死,在靦庭形成了交織的樂曲,白骨在猩紅色血液中爬出,猙獰而恐怖。
陸隱大殺四方。
僅僅片刻,死在靦庭的生靈過半。
可是還不夠,比不上當初在坨國內的屍山血海,累累白骨。
天門不斷後退,並未開口求饒。
修煉到它這種層次,有的如聖漪這般不想死,無所不用其極,可有的也視死如歸。
陸隱盯着它:“你。”
剛要說話,黑暗天幕被撕開。
光芒照耀了進來,灑落在所有生靈臉上。
陸隱擡頭,望着光芒下那道降落恐怖壓力的身影,這一刻,自己是惡人吧,這主宰一族的倒像是救世主。
狂風一掃而過,將死寂力量瞬間驅散。
整個靦庭爲之一清。
靦庭內,因果主宰一族生靈擡頭,望着那道身影,激動吶喊:“參見聖擎老祖。”
“參見老祖。”
“參見聖擎宰下。”
“…”
整個靦庭參拜。
就連天門都趴了下來,徹底拜服。
陸隱眼睛眯起,望着高高在上的身影,它就是,聖.八紋.上字.擎。當今因果主宰一族留守內外天的最強者。一個三道規律巔峯的老傢伙。
儘管聖暨輩分超過它,可要說戰力,沒人敢說聖暨一定超越聖擎。
它也是聖漪做夢都想殺死的老傢伙。
陸隱腳底,聖亦擡頭,看到了聖擎,光芒照耀下,讓它顯得無比卑微。
沒用的,聖擎老祖不僅不會救它,還會殺了它。
它是整個因果主宰一族的恥辱。
靦庭寂靜無聲,所有生靈目光垂落,等待聖擎開口。
聖擎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目光盯着陸隱,眼神平靜的可怕。
有時候想殺一個人是不需要表現出來的。
聖擎就如同一道深淵,儘管光芒萬丈,但對於死亡一道來說,光芒,就是死亡。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所有生靈都以爲先開口的會是聖擎,也都在等着聖擎訓示。
“老傢伙,還不下來,怕被我踩尾巴?”
所有生靈呆呆轉頭,看向一旁,傻眼了。
說話的當然是陸隱。
誰也沒想到,面對聖擎的滔天壓力,這個人形骷髏居然敢先開口,而且還說這種話。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這是徹底放飛自我了吧。他知道自己必死,現在什麼都敢說?
它們擡頭看向聖擎。
聖擎目光平靜,聲音同樣平靜:“九壘,是主一道大敵,是內外天七十二界大敵。你趁我因果一道討伐第四壁壘之際挑釁,非你本願,我會找死主討個說法。”
這番話直接把陸隱擡高到了死亡主一道層次,將死主拖出,也就不至於讓因果一道太丟臉。聖擎自認此話也在給陸隱一個活下去的可能。將陸隱的所作所爲推給死主,不管是真是假,死主都必須接着,否則丟臉的就會是死主。因爲所有人都會認爲陸隱
受死主指使。
陸隱但凡想活,沉默就好,什麼都不說,死亡主一道就必然要保他。
尤其他黑冊白字留名,殺聖滅,擊潰衆多高手,乃至破了天門。
這一樁樁,一件件,本身就該讓死亡主一道力保,否則以後誰還敢加入死亡主一道?
這也是聖擎沒有立刻出手的原因。
它不能殺陸隱,至少現在不能。
在它眼裏,陸隱不過是螻蟻,隨時可殺。它必須利用陸隱將此事解決。
聖擎的用意,陸隱明白。也很合理,都則光憑一個晨,憑什麼敢挑戰因果主宰一族。
只要他沉默,接下來主動權就在聖擎手裏。
陸隱深深看着它,堂堂因果主宰一族絕強者,地位比族長還高,卻要替他想活下去的方式,很憋屈吧。
這聖擎想殺他的決心已然滔天,卻不得不強行壓下,即便到了這種層次,依舊不得自由。
自由纔是宇宙最珍貴的。
陸隱咧嘴笑了:“大騫文明被滅,很麻煩吧。”
聖擎目光陡睜,盯着陸隱。
“因緣匯境被破,很麻煩吧。”
“聖滅之死,很麻煩吧。”
“這些事情的發生是不是意味着你很無能?”
聖擎怒急,死盯着陸隱,眼底深處的寒意足以凍結宇宙。
所有生靈望着陸隱,這個人形骷髏到底想說什麼?
陸隱緩緩開口:“你想盡一切辦法爲你族找回顏面,爲此不惜將一切推給死主。”
“你錯了,老東西,我此刻所行之事,皆源自我自身,源自當初離開內外天,你們派憐鋮與棠對我的圍殺。”
“源自你因果主宰一族將我逼入坨國。”
“源自我看你們不順眼。”
聖擎瞳孔陡縮,靦庭之上,因果蓋世,一縷箭意降臨,直刺陸隱。
它忍不住了,不能再讓陸隱說下去,它沒想到這個人形骷髏居然真想死。
陸隱擡臂,神寂箭。
一箭射出,對撞聖擎的因果之箭。
神寂箭破碎,因果之箭剎那降臨,在所有生靈駭然的目光下,刺穿陸隱身體,刺入靦庭,最終被屏障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