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獨特的魅力征服了四極罪,就連老瞎子這種心思深沉,什麼都可以出賣的性格都被折服,甘願聽從滅罪的。
“如果不是在內外天,滅罪也不至於被殺。”
“它與閣下一樣,單對單,足以站在絕巔。若非主宰親自出手,內外天根本沒有誰能壓過。”
陸隱問:“這個滅罪是不是讓你們很崇拜?”
老瞎子語氣悵然:“沒什麼崇不崇拜的,只能說面對主宰,滅罪將四極罪提前扔了出去,給了我們所有人一個活路,卻犧牲了它自己,這一點讓我們永遠虧欠。”
說到這裏,他看着陸隱:“在此事上,我們也欠閣下一個人情。”
“罪宗?”
“不錯,滅罪是被罪宗親自關入流營的。以前它不叫滅罪,就因爲憎恨罪宗,所以才改了名字,並在流營修煉,戰力暴漲。”
陸隱明白了。
老瞎子繼續道:“在四極罪被扔出流營的一刻,有人問過滅罪,如果出去想幹嘛。”
“滅罪只回了三個字。”
“滅罪宗。”
陸隱目光一閃,此事,沽也說過,它們渴望能毀滅罪宗。
沽之所以那麼配合他,不僅因爲他救出了沽,更因爲他進攻罪宗,一定程度上算是在替滅罪完成心願。
聽老瞎子說了那麼多,陸隱很想見一見這個滅罪,看看是何等氣魄的生靈,面對主宰而不懼,撕開流營,抓主宰一族生靈爲寵物。
氣度蓋世。
“你欠我一命,還欠我一個人情,沒說錯吧。”
“沒錯。”
“那就還吧,先還人情,命留着。”
老瞎子??
“閣下希望我怎麼還?”
“讓行錐,去無力那幾個陪同一起參戰,死保第四壁壘。”陸隱道。
老瞎子不意外,這種事可以猜到,不過卻拒絕了:“行錐,去無力包括折心它們加入反流營勢力與滅罪無關,它們不會因爲閣下進攻罪界而欠你人情。”
“至於反流營內部情況閣下也聽聞過,彼此隨時可以出賣,不存在什麼感情,所以老夫無法讓它們參與。”
陸隱問:“行錐不聽你的?”
老瞎子失笑:“自然不聽,只是有共同目的而已。”
“而反流營有個共同認知,閣下應該清楚,就是隻要對反流營有利,可以做任何事,包括出賣任何人。”
這點陸隱當然清楚,當初素心宗說過,正因爲這個認知,他對反流營勢力沒有半分好感,但既然存在認知,就說明有必要,這個認知在反流營勢力中未必就是錯。
“基於這個認知,裏面沒有誰聽誰的這種說法。”
“那你告訴我行錐它們的位置,我自己去找。”
“這個,也不行。”
陸隱目光凌厲,盯着瞎子。
瞎子迎着陸隱的目光,表情肅穆:“我可以把命還給閣下,不管閣下讓我做什麼,但卻不能破壞反流營的行動。”
陸隱冷笑:“幫我就是破壞反流營行動?別告訴我那說書的不在巨城。”這個理由當初威脅過老瞎子他們幫忙攔截不青,而今又說了。
“閣下是主一道大敵,按理我們應該聯合,尤其此前還邀請閣下加入。可閣下太招搖了,不管是現在的閣下還是那位晨閣下,所行之事完全違背了我們的方案,一旦接觸,對我們不利。”
“所以抱歉,我不能透露反流營任何成員的位置給閣下。”
陸隱皺眉:“論起招搖,你們比我更招搖吧。我只是在七十二界招搖,你們直接破了因緣匯境那個因果點。”
“可外界都認爲是人類九壘乾的。”老瞎子道。
陸隱無法反駁,確實如此,既因爲老瞎子他們藏的夠深,也因爲主宰不願威嚴掃地,縱觀古今,能真正威脅過主一道的就是人類九壘,所以纔有了討伐第四壁壘戰爭。
“說起來,因果一道之所以討伐第四壁壘還都是因爲你們。”陸隱盯着老瞎子:“沒有你們破因果點,不至於討伐第四壁壘,我們可是生生被你們連累了。”
老瞎子無奈:“所以說書的入巨城可能也是爲了給第四壁壘留下一條後路。”
“就憑他?”
“盡力而爲吧。”
“一句盡力而爲挽回不了人類的損失。”陸隱語氣越發冰冷:“而且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瞎子,你信不信,爲了人類傳承,我可以做任何事。”
“包括徹底剷除你反流營勢力,只要我覺得需要的話。”
此話讓瞎子毛骨悚然,他不懷疑陸隱的決心。
一個人走到了這一步,幾乎與整個宇宙爲敵,沒什麼幹不出來的。
“跟我走。”陸隱一把抓住瞎子,瞬移消失。
目標,別院。
星空下,陸隱不斷瞬移。
瞎子失去了烏篷船與竹竿,只能任由陸隱抓着走。
不過以陸隱如今的實力,就算瞎子巔峯時期也逃不脫。
“閣下這是想做什麼?”
“我越想越不爽,你反流營勢力做的事,憑什麼讓我人類第四壁壘買單。”
瞎子不安:“這與我們無關,是因果主宰自己把。”
“不用跟我說,我只看因果,因是你們出的手,果卻由我們人類承擔,不合理。”
“那閣下是想?”
“你反流營勢力的人,見一個抓一個,都跟我去保護第四壁壘。”
老瞎子後悔了,極度後悔,就不該跟這陸隱對話。
此前他還沒怎麼在意這點,一番話說完,態度完全變了。
說實話,他們幾個對話的時候,行錐還幸災樂禍,說是人類活該倒黴,但現在麻煩了,這個陸隱明顯不爽了。
“陸隱閣下,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可不該完全由我們承擔後果。”
“在反抗主一道的道路上,我們。”
“我們從來沒有過合作。”陸隱轉頭,看着老瞎子:“不對嗎?如果一開始我同意你們這麼做,什麼結果我們自己承擔,無怨無悔,可莫名其妙背鍋,這不是我陸隱做事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