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舔了舔嘴脣,看看白肢野牛渾身身上下的腱子肉,要不是爲生態着想,他還真想嘗一嘗。
這可不是什麼大話,雖然白肢野牛單純的攻擊力上比老虎強得多,但對人的威脅反而不及老虎大。
只要避開鋒芒,佈置一些陷阱,狩獵野牛並非妄想。
聽到這話,一旁的李昂納多汗顏,遇到白肢野牛也能算運氣好嗎?
辛辛苦苦抓到的蛇就這樣飛了,還差點遇上性命危險,他早上可是吃了點東西,餓一頓,甚至一天都沒事,畢方接下來可就懸了。
就算是畢方,也不能每次都能狩獵成功吧?
觀衆們則樂了。
【六六六,這他媽是真的“虎口奪食”啊】
【方神的東西也敢搶?】
【望着不遠處吞喫蛇肉的白肢野牛,老方默默攥緊了刀,可一想到它是一級保護動物,眉頭擰成井字,最終默默鬆開了手掌】
【白肢野牛後頸一涼,正欲逃跑,隨即又是一陣溫暖,它擡頭一看,赫然看見野生動物保護法幾個大字金光閃閃】
“你剛剛還沒說,爲什麼野牛會喫肉啊?”李昂納多依舊好奇,牛喫肉,聞所未聞,他覺得已經有什麼其他的理由。
此時的李昂納多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擺脫了危險,和畢方兩人趴在數十米開外默默望着野牛,絲毫沒有看到一條黑粗的長蟲正在兩人身下游動。
就連畢方都看得入迷,白肢野牛在整個華夏版圖上也只有版納纔有,版納才兩白頭,也意味着整個華夏才兩百隻,正巧還遇上了,真的不多見。
真要論起來,白肢野牛能看上畢方的食物,還是他的“榮幸”。
“野牛喫肉其實並不罕見,主要是因爲......”
正當畢方看的津津有味,想要解釋時,一陣異樣的酥麻感自他左手的虎口之上出現,非同尋常的觸感堵住了他口中的話語,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愣住了。
一條極其巨大的黑色蜈蚣,赫然爬在了他的左手之上!
“因爲什麼?”李昂納多還沒注意到畢方這邊的情況,正好奇畢方這麼不往下說了,便問了一嘴。
可遲遲等不到畢方的迴應,偏頭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這一看。
“holyshit!”
李昂納多嚇得連滾帶爬地翻了出去,差點從地上跳起,可一想到不遠處還有一頭野牛虎視眈眈,又深深壓下了這股衝動,重新趴回了地上,手指顫巍巍地指着畢方手掌:“蜈蚣!蜈蚣!蜈蚣!”
畢方眼角抽了抽,他當然知道這是蜈蚣。
還是極其兇猛的紅龍蜈蚣!
本以爲自己已經轉危爲安了,沒想到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面!
李昂納多的一番驚叫,讓觀衆也回過神來,第一人稱視角下,畢方手上的大蜈蚣時,差點把手上的手機甩出去!
【臥槽,好大的蜈蚣!】
【鏡頭別瞎雞掰轉啊,他奶奶的,我手都起雞皮疙瘩了】
【剛剛手一抖,手機直接掉地上裂屏了......能保修嗎?】
【它下面是什麼啊,我吐了,太噁心了】
不少人都感到不可思議,許多人甚至沒見過這麼粗獷的蜈蚣,此時趴在畢方虎口這一條,足足有拇指粗,超過了十五公分,接近二十公分的長度!
許多人生活在城市,甚至從來沒見過硬殼的蜈蚣,只是偶爾在路邊的磚石縫裏見過半透明的蚰蜒。
此刻的畢方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動彈。
因爲他注意到了,這還是一條母蜈蚣......
在巨大蜈蚣的腹部,還有數不清的小蜈蚣,不斷扭動着,密密麻麻。
畢方將呼吸盡量放緩,生怕自己的喘氣聲驚到面前的“大傢伙”。
這東西,真不好惹
畢方輕聲道:“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條紅龍蜈蚣,性格非常兇猛,對附近的小動物通常採取‘格殺勿論’的策略,我們眼前這條,還抱着孩子......”
紅龍蜈蚣?
觀衆瞪大了眼仔細看了看,驚訝的發現,這蜈蚣居然還真是暗紅色,和平常見到的完全不同。
不過雨林中光線不足,顯得有些暗,這才乍一看上去呈黑色。
這傢伙只在版納雨林中經常出沒。
畢方說這話的時候用的是英文,雖然字幕中大家知道叫紅龍蜈蚣,可在李昂納多耳中並非如此,但也不妨礙他知道這傢伙的恐怖。
眼下蜈蚣都不是趴在他手上,卻忍不住不停攥拳在鬆開,整條手臂都出現了雞皮疙瘩。
四周的枯葉,好像隨時會出現其他毒蟲,實際上,李昂納多的擔憂沒錯。
蜈蚣喜羣居.....
而且毫無疑問,無論是什麼生物,在繁育後代時,都會顯得格外兇猛。
紅龍蜈蚣一般在3至6月份交配,5至8月份產卵,每次產卵近乎半百枚,產卵後巨蜈蚣將卵抱在懷內孵化,二十天破殼。
現在是六月份,算算時間,差不多是這個點。
麻煩了。
“這時候千萬不要動,最好讓它自己爬走。唯一的好消息是,即使被祕魯巨人蜈蚣和加拉帕戈斯巨人蜈蚣咬了也死不了,蜈蚣毒性對人造不成威脅,它們是天生的小型生物殺手。”
可還不等觀衆鬆口氣,畢方又緊接着說道:“但依舊不能小覷,被小蜈蚣咬傷,僅在局部發生紅腫、疼痛。可被熱帶型大蜈蚣咬傷,可能會導致淋巴管炎和組織壞死,有時整個肢體出現紫癲。”
觀衆聽不懂什麼是紫癜,但組織壞死還是能想象的,壞死什麼的,一聽就不簡單。
因此畢方纔如此緊張,前後白肢野牛,後有紅龍蜈蚣。
如果真被咬了,他很可能做不了及時處理,接下來半個月,他的左手都別想好。
“我該怎麼辦?”一旁的李昂納多發出詢問,他揮了揮手中不知從哪裏找來的纖細樹枝,“能不能挑開它?”
畢方搖搖頭:“只怕你挑開的速度沒它咬得快。”
可事與願違,似乎是避開白肢野牛的好運氣全部用光了,眼前這條大蜈蚣在爬上畢方的虎口後,豎起了半個身子,兩條觸鬚來回晃動着,似乎在打量什麼。
觀衆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