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瞅見銀線,機靈聰慧的封塵,立馬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天地蹣跚功錘鍊出來的超強體魄,再次展現出了它的非同一般,只見封塵已經扭曲的匪夷所思的身體,再次扭出了匪夷所思的弧度。
只是很可惜,這一次並沒有一扭見功。
刀芒凌厲逼人,寒光冷冽懾人,當頭向着封塵劈了過來。
極是危急,已近在咫尺。
若是被劈中,大好的頭顱,怕是要一刀兩半。
不過萬幸的是,封塵正好面對着小環刀。
想也沒想,果斷的,一手雷厲探出,五指併攏,好似啄食的鷹嘴,向着小環咬了過去空手接白刃,藝高人膽大之人玩的一套裝逼的遊戲,封塵的逼格沒那麼高,如此,只是情勢危急的逼不得已之舉而已。
疼痛刺骨,鮮血從虎口處洶涌而出。
刀面光滑異常,力量又非同一般的大,封塵的空手接白刃並沒有完美的見功。不過,也就是不完美而已,僅僅的,小環刀的鋒銳也就切破了點皮,斬破點肉,並沒有讓封塵傷筋動骨。
當然,面對的若是寶器,空手接白刃,就是找死。
一化險爲夷,封塵笑了。
有一股莫明的興奮,在胸膛內翻滾涌動。
或許在命懸一線之際,潛藏於骨子裏的好戰野性,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越笑越是爽朗,漸帶上了猖狂之意,“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出了兩招,我不能無所表示,該是我如數奉還之時第一招,空手白刃索魂刀”
天地蹣跚功修煉出來的變態肉身,再次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能力,扭曲扭曲再扭曲,好似一個人肉麻花,旋轉旋轉再旋轉,好似一個抽的極溜的陀螺以這種超乎想象的方式,封塵積聚起全身之力,在落地之瞬間,達到了極致。
“嗖”
小環刀激射而出。
快
匪夷所思的快
斬空裂風,挾着雷霆萬鈞之勢
彼刀非己刀。
但是這一刻,卻是己刀非彼刀
小環刀就是封塵的,挾着封塵的殺意,殺向它原本的主人
鄭衝一驚再驚,有點膽碎心裂。
超乎想象,實在太超乎想象了
千錘百煉的撒手刀失效了,驚無往而不利的劈空刀失效了,驚空手接白刃,接的還是他力撼萬鈞的一刀,隨之反手就是更爲兇猛的一刀,驚上加驚而最爲震驚的是,當他終於得到機會,看到來人的一瞬間
封封塵
封家那個傳說中的、廢材的不能再廢材的少家主
怎麼可能
一個只有淬體境一重的超級廢材,怎麼會如此的生猛
然而,這還沒有完
“啊~~~”
淒厲的慘叫聲乍然響起,劃破長空,鮮血噴濺中,一條手臂,高高的拋飛在空看到小環刀來勢兇猛,鄭衝絲毫不敢怠慢,極力閃避,然而,速度實在太快,超乎他的想象,根本就閃之不及,雖避過了要害,胳膊卻被一刀兩斷。
痛徹心扉
縱然他是魔頭級的錚錚鐵漢,也難以忍受
“啊~~~”
又是一聲慘叫,不輸上一刻的淒厲。
十指連心,一指硬生生的從鄭衝的手掌上被扯了下來,帶着血肉。
是銀線
連接小環刀的銀線
銀線,一端連着小環刀,一端連着一枚指環。
指環也爲銀色,套在鄭衝的中指之上,他的劈空刀,正是借用指環來控制的。
空手白刃索魂刀太快,鄭衝躲之不及,斷臂而更加可怕的是,蘊含的力量更是超乎想象的大,即使已經被磨鍊的堅如鋼鐵的中指,就這麼輕易的,被一把刀的餘力給硬生生的扯斷了
諷刺的是,這把刀,還是跟了他十數年如臂使指的小環刀。
駭然
從腳底板一直駭然到天靈蓋
 
他可是即將突破淬體境八重的武者啊,有這麼脆
那個渾蛋,那個廢材,是什麼修爲
鄭衝驚的不行,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武者不比野獸,最能稱出一個人的斤量。
空手白刃索魂刀一出,封塵便竭立控制,調整,因用力過猛而有些失衡的身體。瞧見輝煌的戰果,封塵並沒有盡情的去陶醉,去猖狂的得瑟一番,任何停頓都沒有,立馬一個箭步,如下山之猛虎,向着哀號的鄭衝就撲了過去。
“我說兩招,定是兩招”
“第二招,亂拳痛打落水狗”
第一招用盡了全力,第二招,亦是用盡了全力這是老乞丐教的,生死搏殺之時,不能有任何的仁慈之心,不能有任何的懈怠之舉,就算對方實力不濟,遠遠不如自己,也是一樣。
此道理,就如同獅子搏兔,必要全力以赴。
驚駭中的鄭衝倉皇的,試圖抵擋封塵的攻擊,可惜,他有些異想天開了,淬體境七重的武者,怎麼可能擋得住淬體境九重的兇猛攻擊更何況,封塵還是非同一般的淬體境九重的武者。
之前,他有連出兩刀的機會,幾乎瞬間秒殺封塵,並不是因爲他有多出衆,有越級挑戰的能力,完全是因爲佔了偷襲的先機,完全是因爲封塵還是個雛,與人生死拼殺的經驗,根本沒有。
新手上路,總是有些笨拙。
沒交上沉重的學費,已算封塵非同一般了。
瞬間已到近前,一拳轟出,結果卻是虛招,只是虛晃一槍的假象,讓鄭衝完全失去了抵擋的能力。當實招至時,他已是擋無可擋,心有餘而力不足,就這麼的,封塵輕易的擒住了鄭衝的脖頸。
大力,箍的鄭衝直翻白眼。
進不了氣,也出不了氣。
只要封塵稍微再提點力,必是骨斷人亡
不過,雙手乾淨的封塵,暫時的,並沒有殺人的興趣。
當下之緊要,不是屍橫遍野,不是血流成河。
“說老乞丐的屍體呢”
“大膽你是誰竟敢擅闖韓家的獸場”封塵剛剛問出口,還不待鄭衝回答,身後突兀的,響起了一聲暴喝:“不僅闖進獸場,還在此行兇,打傷了鄭統領好好的很有些本事你們站在哪裏幹什麼一起上,殺了他”
來人是個中年人,瞧模樣,有四十來歲,體態有點臃腫。
雖然賣相不怎麼樣,氣勢卻是非凡,久居上位者俯瞰一切的凌厲氣勢,讓人不禁升起凜然之意。只是過於盲目自信,也過於目空一切,還沒有搞明白情況,辨認來人是誰,權衡一下可爲還是不可爲,就下了滅殺的命令。
當然,在三山城內,韓家有這樣的底氣。
身爲韓家的嫡系,獸場的管事,他的底氣更足。
然而,命令雖下了,護衛們卻是個個畏畏縮縮,沒有一個人動。
“管事,他他是封封塵”
“封塵什麼封塵立刻馬上殺了他敢闖進我們韓家的獸場來行兇,不管是誰,死”見圍觀的護衛仍然猶猶豫豫的,一副上前又不想上前的樣子,來人氣的暴跳如雷,在大步行進間,厲聲斥喝:“我的命令,你們也敢違抗是不是覺得我心慈人善不會把你們怎麼樣哼信不信把你們統統剁碎了,仍進獸圈裏,如之前韓明送來的老乞丐一般這會,那個臭哄哄的老傢伙,怕是連骨頭渣都沒了”
“去”
“你們幾個,給我弄死他”
兇殘之性彰顯無遺,話語冷然,誰敢迎其鋒芒
此人韓費,一個臭名遠播之人。
仗着韓家之勢,在三山城的百里地界上,可謂是壞是做盡。
跟在韓費左右的幾個護衛,陰陰的鬼笑幾聲,飛躥而出,向着封塵撲了過去。他們個個實力不俗,單對單,不如鄭衝,但是,相互配合,遠勝鄭衝。有這幾個人帶頭,其它人不敢怠慢,鼓起了勇氣,也向封塵衝將而去。
下了死命令,誰敢有違逆之意
既是韓費那麼說了,還有什麼好顧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