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刺殺全世界 >0131寒心
    “馬上帶我去房子那看看,快!”候銳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呃……是,少尉。”小夥子被弄懵了,他遲疑的答應完,這才轉頭帶着候銳往東面走去。

    幾分鐘之後,小夥子就帶着候銳來到了一個有院子的獨棟房子門前,在門口就聞到一股燒烤味道的候銳就迫不及待的推門衝了進去。

    只見在院子正中正點燃着火堆,幾根粗大的木柴正在燃燒,而用幾塊石頭拼起來的爐竈上擺着一張四四方方的鐵絲網,而在那鐵絲網上幾大塊肉正散發出候銳聞到的那股香氣,而小羊和石頭正圍在火堆旁,用手上的匕首不停的給肉塊翻面,兩個小孩臉上都是幸福和急迫的表情。

    院子另一頭,朱迪正遠遠的站着,臉色鐵青的她並沒有參與小羊他們的烤肉大餐。

    “小駱駝那?”候銳很清楚小羊和石頭喫的是什麼,對這兩個孩子候銳已經放棄了,像他們這樣從小被昆上士那個變態培養出來的,候銳不覺得自己能恢復他們已經嚴重扭曲的內心,他現在只想趁小駱駝加入娃娃兵的時間比較短,儘可能的挽救這個本性不壞的孩子。

    “在那邊!”朱迪的手指剛一指,候銳就已經一陣風的衝過了朱迪的身邊,他快步跑進房子,匆匆轉了一圈、等來到一個客廳時,恰好看見小駱駝騎在一具屍體上,細小的手臂上抓着一把匕首,不停的在屍體上切割。

    “小駱駝!你在幹什麼?”混合了失望、噁心還有惋惜的候銳大叫了一聲,於是當小駱駝聞聲轉過頭時,候銳就看到了小駱駝那血淋淋的嘴巴……

    “你究竟在幹什麼?”候銳還在奢望小駱駝能給他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

    “少尉,我在喫掉他的心!這個敵人是我親手打死的,昆上士和隊長們教過我們,喫掉敵人的心就能吸收他的靈魂,讓我變得更加強大和勇猛。少尉你要來一點嗎?”

    本身一點也沒感覺到自己行爲偏差的小駱駝很真誠的看着候銳回答,在他小小腦袋的理解中,自己願意和候銳分享寶貴的戰利品這已經是非常尊敬和大方的行爲了,就跟候銳請他喝可樂一樣的大方。

    “……”一陣強烈的無力感讓候銳幾乎虛脫了,他不由的靠在了客廳的門框上;自己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本性純良的小駱駝也已經被娃娃兵同化了,全盤接受了昆上士那個變態給他們灌輸的思想並且還付之了行動。

    “來吧少尉,不要客氣,我願意和你分享。”舉着剩下的半顆心臟,小駱駝直接朝候銳走了過來,這時他還沒有察覺候銳的那副崩潰的表情。

    當候銳看到小駱駝那雙真誠的大眼睛,看着他努力踮起腳尖才能抵到自己眼前的那塊肉時,候銳終於看到了那上面一排排細小的牙印,這下子候銳再沒有任何的藉口可以用來敷衍自己了;這一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小駱駝,他已經是一個習慣喫人的娃娃兵了。

    從這一刻起,候銳在心底鄭重的發誓;他不會再去幹涉小駱駝的行爲了,既然在這個活生生的地獄中小駱駝的舉動才被視爲正常,那無力改變現狀的自己也就只能由他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候銳再沒有跟小駱駝說過一句話,而提莫中校的傷勢也終於進一步的穩定了下來,當他可以被人擡着行動時,提莫中校就馬上做出了全體返回聯盟核心控制區的決定,因爲在哪裏他才能夠接受到更加細緻的醫療照顧。

    所以,候銳再一次駕駛着阿拉克蘭打頭,換成另一位中士來指路,帶領着長長的車隊開始往南轉移。

    在這一路上變得沉默寡言的候銳幾乎不合任何人說話,他不單單是在拒絕和小駱駝、小羊他們溝通,簡直就像是把自己完全封閉了起來,只有在詢問路線時纔會和副駕駛上的聯盟中士開口。

    並不清楚候銳出了什麼問題,但朱迪、小駱駝等人還是察覺到了候銳的異常表現,於是整個阿拉克蘭的車廂中就變得非常的壓抑、沉默。

    不過很可惜的是,就算候銳不跟小駱駝他們說話、不和他們有眼神上的接觸,但候銳在這一路上仍舊是沒能轉換心情。候銳原本以爲靠近解放者聯盟的核心控制區,那聯盟士兵對平民的暴行總會多多少少的收斂幾分,但遺憾的是事實並不是這個樣子。

    這返回核心控制區的這一路上;

    候銳看到了面無表情,親手將嚥氣的孩子扔進萬人坑的父親。

    看到了從下身穿進

    一根木棍、穿透整個身體,然後再從嘴巴中穿出來的女人。

    看到了被扒下的整張人皮掛在樹梢上隨風飄蕩。

    看見了被割掉****的女人,絕望的摔死即將餓死的嬰兒。

    看到了骨頭如柴的孩子被野狗羣……

    總之這是一條死亡之路,候銳這一路上最確定的感覺就是自己人性中的一部分也隨之永遠的死去了!

    五天之後,車隊終於返回瞭解放者聯盟手中最大的城市基斯馬尤,這裏靠近朱巴河,擁有大片的沖積平原,曾經是索瑪裏最主要的糧食產區,不過當這裏被聯盟佔據之後就很快衰退到了赤地千里的地步。

    在身邊中士的指引下,順利通過城市外圍檢查站的阿拉克蘭車隊進入了城區西面的一座龐大軍營,在這裏候銳算是見到了解放者聯盟的真正家底;

    大隊大隊的成年兵與娃娃兵,破舊的T44坦克在失去動力後變成了固定的炮臺,一挺挺防空機槍被安插在各處,而且候銳好像還隱約看到了直升機的機尾翼,就是不知道這些70年代的古老直升機還能不能再飛起來。

    很快的,當阿拉克蘭駛入車庫,候銳也領着四個隨從走出裝甲車時,他恰恰看到提莫中校被人從越野車上擡下來,急匆匆的送進了一座醫院裏面。

    在這之後的幾天,根據聯盟軍官傳遞的消息顯示;提莫中校因爲傷口感染開始了斷斷續續的高燒。於是,這些歸屬於提莫中校的聯盟軍官就統統變成了無人看管的羊羣,每天不是在窮兇極惡的尋歡作樂,就是大羣大羣的擠在醫院中,打探着提莫中校的生死情況,這就使得整個兵營都陷入了一片停滯。

    由於沒人清楚提莫中校對候銳後續的安排,所以一個專門負責後勤的聯盟軍官再給候銳安排一個住處之後就離開了,接着候銳也就變成了中校手下無所事事的軍官之一,每天不是在軍營中喝酒,就是瘋狂的和朱迪啪啪啪,現在心態頹廢到極點的候銳也不擔心艾滋病了。

    又是一個下午,前一天喝到凌晨的候銳剛剛纔爬起牀,他木然的喝掉朱迪遞過來的一杯駱駝奶,接着就晃晃悠悠的往軍官俱樂部走去。

    十幾分鍾後,候銳面前已經擺上了半瓶不知名的烈酒與一個髒兮兮的酒杯,而候銳也毫不在意的自斟自飲,在整個俱樂部中好像候銳這樣的聯盟軍官少說也有1-20個,大家都沒什麼興趣多看別人一眼,現在就是用酒麻醉自己的大好時機。

    隨着夜晚的到來,軍官俱樂部中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很快就連候銳這張桌子上都擠過來兩個上士拼桌。

    這會早已經喝得差不多的候銳死死的趴在桌子上,那兩個後靠過來的上士小心的推了推候銳,等他們發現候銳已經不省人事之後,講話這纔開始漸漸的肆無忌憚起來。

    “知道嗎?提莫中校的高燒終於退了!”一個敞懷的上士小聲的告訴同伴。

    “什麼?中校他總算是挺過來了,太好了,這下咱們不會擔心被別的中校吞併了。”另一個還帶着軍帽的上士眼睛一亮的回答。

    “是呀,這段時間我也很擔心,咱們如果被分到其他中校的手下,上不上戰場不說,最起碼像現在這樣悠閒的生活肯定是沒有了,誰願意過去呀!”

    “嘿嘿嘿,你真正捨不得的還是你手下的那幾個可愛的娃娃兵吧!”

    “有什麼捨不得的,你要是喜歡我就送給你好了。”

    “算了吧,我還是覺得女孩子比較可愛。”

    “切,不識貨的傢伙。”

    說到這兩個人又連續喝了幾杯,接下來他們乾脆把候銳剩下的酒也拿了過去,倒進了自己的杯子中。

    “我說夥計,這次咱們和聯合國談判究竟會拖延多久,而且談判之後要怎麼做?難道真的放下武器嗎?”戴軍帽的上士很快又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怎麼可能!將軍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你相信我,這次談判拖延個幾年,然後咱們還是老樣子,要繼續和政府軍打來打去。”敞懷的上士對這點彷彿很有把握。

    “是呀!將軍和中校們是不會放開手中的權利的,反正只有我們這些下級軍官要上戰場拼命,他們可不會擔心咱們的死活!。”

    “噓!你小點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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