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貌美小通房 >第 7 章 007
    教司坊三樓最華麗的寢房內,臨時被當成審問嫌疑人的場所。

    秦雲柔和秦思思被帶到李雲深跟前。

    李雲深清冷的視線從秦思思懵懂幼態的臉上劃過,最終落於秦雲柔清麗絕倫的面容上。

    此刻,秦雲柔也擡了眸子,迎上對面男人審視打量的目光。

    “李大人。”秦雲柔攜着秦思思給李雲深做禮。

    李雲深略擡了堅毅的下顎,沉聲道:“你認識我?”

    “我雖長居閨中,但是大理寺卿鐵面無私執法如山的美名,到底還是聽聞過的。”秦雲柔說道,她此前只是知道鎮國公家的嫡子是個明察秋毫且位列九卿的一品官,卻是不知,這男子竟然長得如斯俊美,且身形頎長,氣宇軒昂。

    “即是認得,我便不多介紹了。”李雲深說罷,便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墨,邊低頭落筆,邊同秦雲柔道:“說一下,昨天戌時到亥時這一個時辰裏,你們二人在哪?”

    “昨日戌時……”秦雲柔垂下眼眸,開始回憶,她的聲線嬌軟柔美,低低喃喃:“我和小妹用過晚膳後,便想去外頭散散步,消食。當時,我們下樓去了後園,想着那兒安靜空曠,便可以隨處走走。”

    李雲深擡起如黑濯石般的眸,盯住秦雲柔思索的臉:“見了何人?”

    “見到了宣平侯世子,魏延。”秦雲柔被對方逼視着,皺起秀美的眉宇。

    “見到魏延後,你們發生了什麼?”李雲深冷着一張俊臉,毫無感情地繼續逼問道。

    秦雲柔被迫回憶起昨夜的不堪,低聲道:“他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可是發生了爭執?”李雲深冷聲質問。

    “是。”秦雲柔頷首回道。

    “如何爭執的,詳細說來!”李雲深又道。

    “魏延攔住我和小妹的去路,說了我母親的一些壞話,又試圖想拉我去屋內,小妹衝上去抓撓他,沒曾想,他竟忽然倒地不起,七竅流血。”

    李雲深聽得這般簡單的說辭,明顯不太滿意,便停了記錄的筆,如鷹隼般尖銳的眸子盯視着秦雲柔的雙眼,不悅道:“我讓你說詳細些!比如,魏延說了你母親哪些壞話,又是如何調戲你的,拉扯你的哪裏?是胳膊,還是腰?都說的詳細些,明白嗎?”

    秦雲柔聽罷,剎那便紅了臉龐。

    秦思思見姐姐被逼問的狠了,她雖心中也害怕這個鐵面閻王般的男人,但還是忍不住打斷:“李大人如何這般咄咄逼人?我大姐昨夜受了驚嚇,本就又驚又怕,你今夜逼我大姐回憶這些細節,豈不是在我大姐的傷口上撒鹽?”

    李雲深眉峯一動,冷眸看向秦思思。

    秦雲柔下意識的把秦思思護到身後:“大人,我小妹她年紀小,若是胡言亂語的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莫要同她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

    李雲深朝外頭喚了一聲周茂,便見一個穿着近侍官服的男子進來。

    “大人。”周茂往李雲深身邊一站,畢恭畢敬等待吩咐。

    李雲深用下巴瞥向秦思思,對周茂道:“把妨礙審訊的人,帶出去。”

    “是,大人。”周茂躬身應下,幾個大步來到秦思思跟前。

    “大姐,我不走!”秦思思攬住秦雲柔的腰:“我必須陪着你!”

    秦雲柔知道如今牽扯一樁命案,而自己和妹妹是最後的目擊證人,若是此番審問不過關,定然是無法洗脫嫌疑的,這大理寺卿雖然不近人情,問的也太過詳細,可畢竟是公務所需,也不能怪人家。

    “小妹,我沒事的。”秦雲柔低聲安撫,又替秦思思把額邊垂落的發挽了上去:“你先隨這位侍衛回房去,我一會兒便回來了。”

    秦思思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點頭應下,便隨着那叫周茂的侍衛,一道出了房間。

    待到房門一關,這偌大的華麗寢房內,便只剩下李雲深和秦雲柔兩人了。

    空氣到底安靜了下來,大約十息的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還是李雲深先打破了這番寧靜。

    “繼續說。”李雲深盯着秦雲柔酡紅的面頰,沉聲道。

    或許是昨夜受了驚嚇的緣故,又或許是她此前從未同男子共處的原因,這會兒,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竟是令秦雲柔無由來的暗生出後怕來。

    可又想到對方身份,畢竟是大理寺卿,又是有口皆碑的正人君子,應是不會如尋常男子一般弄些什麼下.流手段,這麼想着,便才漸漸平息下情緒。

    “大人要我說哪些?”秦雲柔溫聲問道。

    李雲深修長的指骨轉動起手中的羊毫筆,用筆尾敲了敲桌面,態度似乎溫和了些,說道:“把魏延死前說過的話,儘量詳細的複述一遍。”

    秦雲柔蹙着秀眉,邊回憶邊複述。

    “魏延說,我和母親及笄那年的容貌長得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是前幾日我娘登臺,他本是帶足了銀兩來捧場的,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還有呢?”李雲深專注地盯視着秦雲柔嬌美的面龐,問出口的語氣竟是不自覺的軟了幾分。

    “魏延說,那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便是御史楊則善大人,楊大人贖走了我孃親,讓魏延的計劃落空,他很是記恨。

    魏延說,楊大人此前從不來城西這些個青樓楚館,早年他與我娘退親後,愣是捱到三十好幾了都未娶妻,坊間都說他要麼身體有疾,要麼好龍陽癖。沒曾想,竟來同他搶我娘!”

    “嗯。”李雲深頷首,等了會兒,見秦雲柔沒有再說下去,便接着問:“既說他調戲你,如何調戲的?”

    “這……”秦雲柔擱在桌面的雪白雙手下意識的絞到一起,她手指蔥白如玉,指甲修剪的圓潤整齊,泛着淡淡的粉色,在淺黃色燭火的映襯下,美的令人想握住吮吻。

    李雲深只覺得喉頭發乾,便是滾了滾喉結,迫使自己移開視線看向別處,啞聲逼迫道:“這是命案,任何蛛絲馬跡都可能是線索,讓你說便說!”

    “魏延說,我與孃親長的一般模樣,既然……得不到我娘,便是我也一樣,他衝上前來,強行拉扯……我的手腕,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讓我同他去屋裏頭。”秦雲柔斷斷續續地說完,已是紅了眼尾。

    李雲深的劍眉微不可覺的蹙起,他的嗓音不寒而慄,問道:“哪隻手腕?”

    秦雲柔覺得李雲深審問的也太細了些,可她到底不敢反抗,便只能擡起右手,低聲道:“這隻。”

    空氣安靜了半息,李雲深才啞聲,命令道:“挽起袖子。”

    秦雲柔依言,溫順的捲起袖口,那皓白的柔荑果然紅了一圈。

    她的皮膚養的極好,白皙細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但凡用力一些,便極其容易留下紅痕,昨夜那魏延拉她手腕,本就用了蠻力,這會兒紅色的一圈印子尚未消褪,仿若素白的手腕上纏着一圈紅綢帶,很是惹眼。

    李雲深看着,本來平靜無波的眼眸深處竟是起了漣漪,連着低沉的嗓音也染上不悅:“可還痛?”

    秦雲柔搖了搖頭,她落下袖口,遮住手腕上的痕跡:“謝大人體恤,已經不痛了。”

    “嗯。”李雲深收了盯着秦雲柔手腕的視線,轉而看向她在昏黃燭光下嬌美的面容:“繼續說,他拉扯你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秦雲柔動了動眼皮,長睫輕顫,聲線溫和柔軟:“他拉扯我手腕,令我覺得萬分噁心,便用力去掙脫。我小妹見狀,便衝上來前來罵他,又踢打他。”

    說到此處,秦雲柔立刻擡了清亮的眸子,去看對面人的臉色,解釋道:“大人,你剛纔也看到了,我小妹不過十二的年紀,個子嬌小,力氣也不大,她打那魏延,就跟小貓撓人一般,無甚危害的。”

    李雲深被秦雲柔晶晶亮的眸子盯着,她眸尾泛紅,清澈的眸底含着水光,她看向李雲深的同時,瞳孔裏也倒映着李雲深的臉,就彷彿,她把你放在了她的眼中一般。

    李雲深的心猛地漏跳一拍,幾乎立刻就移開了視線,他單手握拳抵在脣邊,不自然的咳嗽一聲:“咳……我知曉了。後來呢?那魏延後來如何死的?”

    “後來……”秦雲柔面露不解:“後來便很奇怪了,那魏延忽然就面色朝天的直摔到雪地上,然後七竅流出血水來,當時,我和小妹都被眼前怪異的景象嚇壞了,便趕緊往屋裏跑,喊了人去查看。”

    李雲深聽罷,點點頭,他擱下筆,看着記錄在文書上的字句,想到這便是死者死前最後的目擊證人所有的證詞了。

    “好了。”李雲深說着開始收拾桌上筆墨文書,起身道:“若是還想到什麼,隨時令人通知大理寺。”

    秦雲柔見他審問結束,收拾桌上筆墨紙硯,似乎準備離開了,便就立刻兩步上前,砰的一聲,雙膝落地,毅然決然的跪到李雲深跟前。

    李雲深停下手中動作,居高臨下看向跪向自己的美麗女子,蹙眉道:“你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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