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貌美小通房 >第 91 章 091
    秦雲柔和初荷,隨着南下的鏢隊一走就是兩個多月,從冬末走到了初春,其中途徑了陽泉,運城,渭南,漢中等地,眼看着就要進入蜀地。

    “蜀地多山,山中有匪,等會入了巴蜀境內,兩位姑娘務必跟緊鏢隊,切勿掉隊。”鏢頭陸啓天對秦雲柔和初荷表情嚴肅地說道。

    這一路上,雖也崎嶇多折,但是鏢頭陸啓天大多數時候都是有說有笑的,很少這般嚴肅的說過什麼話,他這時開口,表情嚴肅,語氣警覺,便令秦雲柔和初荷不由的緊張起來。

    初荷抓住秦雲柔的袖擺,有些害怕道:“大小姐。”

    秦雲柔握住她的手,安撫着說道:“初荷你莫怕,鏢頭好心提醒我們,且鏢隊常年在外運鏢,他們自有他們的章程和法子,我們只需緊跟着他們,其他不用怕的。”

    初荷聽了秦雲柔的安撫,心下寬慰許多,這才點點頭,放下心來。

    鏢隊行到一條蜿蜒着小河的山腳下時,山中帶着迴音的粗重男聲傳來:“來者何人?”

    陸啓天示意鏢隊停下,然後對着山上喊道:“龍虎鏢局。”

    “要走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山匪大喊着從山裏面陸陸續續走出來。

    秦雲柔把初荷護在身後,自己也躲在陸啓天的身後。

    只見那山匪浩浩蕩蕩的,規模竟不輸鏢隊的人馬,看着約莫也是三十人上下,他們穿黑衣,臉上圍着一條黑三角布,手中拿着不同的利刃,除了刀劍長.槍之外,竟還有鐵鏟和撬,看着像是魚龍混雜。

    陸啓天雙手抱拳,對領頭地道:“我們龍虎鏢局常年走這條路,同你們山寨大當家的也有些交情。”

    “大當家的已經換了人!”那領頭的山匪說道:“留下錢財,留下鏢車,你們可以走!”

    陸啓天慢慢皺起眉來,他們做鏢師的沿途打點山匪,已經成了行業裏的習慣,可是如果山匪頭子換了人,便要重新打點一遍。

    但對方除了索要錢財,還要他們留下鏢車,這就有點難辦了。

    陸啓天眯着眼睛,掃了一遍周遭掩映在灌木叢中的山體,如果只是眼前這批人,勉強可以打個平手,若是他們在山中還有埋伏,就很麻煩了。

    山匪領頭殺了前任當家不久,剛剛上位,正是樹立威信的時候,他本就是個暴脾氣急性子,見對面的鏢頭試圖拖延時間,便很不耐煩的掄起手中狼牙棒來:“看來……你是捨不得錢財和鏢車了,弟兄們,給我上啊!”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山匪頭子下令的同一時刻,埋伏在山中的匪徒站起身來,嗖嗖幾道冷箭朝着鏢頭的方向直飛而來。

    陸啓天本能地掏出兵戈抵擋,他顧慮着身後的兩個姑娘,對她們喊道:“快!快點跳進河裏!”

    是了,只有跳進河水裏,纔可以暫時抵擋箭矢的攻擊。

    初荷被突發的情況嚇懵了,秦雲柔先反應過來,她拉過初荷的手腕子,帶着她往河邊跑,好在河邊就在眼前十幾步開外。

    噗通一聲巨響。

    秦雲柔和初荷一道躍進了水中,而箭矢也在後面飛射着扎入水中,水面的浮力很好的緩解了箭矢的速度,沒有扎到主僕二人的身上。

    鏢隊已經和山匪廝殺起來。

    不遠處馬蹄捲起黃沙,一早便接到報案的巴蜀衙門已經帶領一批衙役騎着快馬趕來相救。

    而與此同時。

    秦雲柔正在水中掙扎,她憋着氣,原本想要游到對岸去,可初荷的腳被水草捲住了,她沉下去幫初荷解開腳踝上的水草,推着初荷往前遊,可沒游出幾步,她自己的腳踝也被水草給纏住了。

    一時慌亂,竟被嗆了好幾口水。

    秦雲柔吐着泡泡往下沉,雙手漸漸無力地向上舉高,她感到窒息,慢慢合上了眼眸。

    就在眼眸快要合上的前一刻。

    她恍恍惚惚的看見正前方一個身影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快速的游來。

    “救……”那個命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便漸漸失去了意識。

    ……

    等到秦雲柔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巴蜀城中的醫館裏面。

    初荷見她醒來,喜出望外,趕緊去喊大夫:“我家小姐醒了!大夫你快過來看看!”

    醫館的大夫聽到喊聲,這便從外間撩開掛在樑上的布簾子進來。

    大夫給秦雲柔望聞問切,一番確診之後點點頭,說道:“應是沒事了。”

    初荷聞之面色放鬆下來,高興的摟住秦雲柔的肩頭:“太好了大小姐,你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秦雲柔坐在醫館裏間的小矮榻上,用手按住額頭,回憶着問道:“初荷我是如何得救的呢?我好像記得當時有一個人向我游來……”

    初荷聽秦雲柔提起,這才一拍腦袋說道:“是個少年!他把大小姐從水裏救上來,但是在救大小姐的時候被水裏的暗石撞了腦子,也昏睡了好幾日,昨日纔剛剛醒來。”

    秦雲柔聽着皺起眉來:“撞了……腦子?”

    旁邊的老大夫摸着下巴上的長鬍須,搖頭嘆氣道:“撞了後腦勺,昨日醒來後,一問三不知,看身高容貌是個少年,可說起話來卻像個七八歲的孩子,想來……是那日救你在水中撞了腦子後,把腦子給徹底撞壞了。”

    秦雲柔聽得杏眼圓睜,心中愧疚難當,她扭頭問初荷:“他……那個救我的人,他在哪裏呢?”

    初荷指了指裏面的一間房:“在裏面睡覺呢。”

    秦雲柔想要下榻,初荷扶着她。

    “我昏睡了幾日?”秦雲柔問,她覺得自己腳底虛浮,提不上力氣。

    “昏睡了三日。”初荷道:“這期間只能進水,喫不得東西,大小姐你是不是很餓,我提前備着小粥。這便給你端來。”

    秦雲柔蒼白着小臉道:“等一下,還是先扶我去看看他罷。”

    “好。”初荷道。

    初荷扶着秦雲柔走到布簾子口,秦雲柔擡手把布簾子捲起來,她朝裏面看去,只見裏面的一方小榻上果然躺着一個身形頎長的少年。

    那少年身上穿着乾淨的粗布麻衣,腰間繫着一條黑布腰帶,腳上是白襪,榻邊放着一雙黑布鞋,是清俊的少年容貌,腦袋上扎着明晃晃的白繃帶,此刻正閉着眼睛在酣睡。

    “是他救了我嗎?”秦雲柔扭頭問身邊的初荷。

    初荷點點頭:“是他。”

    “撞壞了腦子?”秦雲柔皺眉壓着聲音小聲道。

    初荷放下布簾子,把秦雲柔扶着往回走:“昨日醒來後,無論大夫問什麼,他都搖頭,剛開始我們以爲他是啞巴來着,可他又會喊餓,因他自己也不知道家住何地,姓甚名誰,所以便只能在醫館暫時住下。

    大夫說,可能是撞擊後腦勺,造成的失憶,且他的行爲和思想退化到只有七八歲孩童大小,當真是叫人擔憂。”

    “他的家人找不回他,一定很擔心的。”秦雲柔低聲說道:“他是爲了救我纔會撞壞腦子的,我要對他負責,等會他醒了,我們先領着他去附近衙門報案,讓衙門畫一張畫像貼出去,若是他的家人看到,肯定會來尋他。到時候,無論他的家人是要求賠償銀子還是別的,我都會盡力做到。”

    “嗯。”初荷也認同地點點頭,然後去旁邊把備好的小粥端過來:“大小姐,喝點米粥罷。”

    秦雲柔舀了一勺米粥溫吞吞地喝着,問初荷道:“陸鏢頭呢?還有鏢隊他們怎麼樣了?”

    “鏢隊和山匪打起來的時候,衙門趕到了,山匪都被衙門的人抓去了,鏢隊受了些傷,在城中醫館治療兩日,昨日便啓程了,陸鏢頭說不能耽誤押運鏢車的時間,沿路會給我們留下標記,說我們若是想繼續跟着鏢隊南下,就去尋他們,若是想在巴蜀城住下,也可以。”

    秦雲柔聽初荷說完,緩緩開口:“暫時先不趕路了,先把……”她說着朝通往裏間的隔簾看過去:“先把他的家人尋到,再說後面的事罷。”

    “也對。”初荷認同地點點頭。

    秦雲柔喝完米粥後,又睡了一小會兒。

    初荷則趴在榻邊的小方桌上休息。

    大約下午酉時,巴蜀城的西邊一整片的火燒雲,紅彤彤的掛在天邊,那霞光照進醫館裏間的矮榻上,秦雲柔睡得並不沉,她隱約聽到裏間傳來動靜,然後睜開美目坐起身來。

    秦雲柔見初荷趴在桌邊還在睡着,想到她這幾日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定然是很辛苦了,便不忍心吵醒她,於是她自己彎腰穿上繡鞋,然後朝裏屋走去。

    中間的白布隔簾被秦雲柔單手掀開,她朝裏面看去。

    裏屋的窗戶半開着,外頭玫瑰色的霞光照射進來,打在少年的側臉上,他有一張皮膚呈健康小麥色的少年臉,眼睛明亮,鼻樑高挺,嘴巴微薄,就是那種鄉村田野健康又英俊的長相,他個頭很高,即便坐在榻上,也能看出身量至少六尺有餘。

    見他朝自己瞧過來,秦雲柔微笑着走近:“你醒了?”

    少年微微歪着腦袋,臉上表情純真無邪,眼神更是懵懂單純,果真如同七八歲的垂髫小兒,只聲音是少年男子的清脆:“你認識我嗎?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秦雲柔:我要對他負責。

    額……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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