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貌美小通房 >第 115 章 115
    長柄楠木粘着紅花的喜稱頂端挑起紅蓋頭的一角,慢慢往上,露出蓋頭下面那張絕色傾城的芙蓉面來。

    秦雲柔雖已過了及笄年,但到底才十六不到,眉目之間還有些稚氣未脫的幼嫩,她描畫精美的眉心點了硃砂,鳳冠底部是垂墜到額頭的金流蘇,那一排純金的流蘇下面墜着顏色純正的紅寶石。

    秦雲柔睫毛輕顫之間,慢慢提起眼角,朝李雲深看來。

    看的他酥了半邊身子,真可謂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雲深把喜稱和紅蓋頭擱到一旁的木託上,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的新娘,慢慢坐到了秦雲柔的身邊。

    “我……”

    “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噤了聲。

    約莫是太過緊張了,李雲深同秦雲柔對視了幾息之後,最終,還是李雲深再次先開了口:“是先結髮還是先喝交杯酒來着?剛纔進門的時候喜娘同我說過了,可我好像忘了……”

    秦雲柔擡手捂住紅脣,掩面嬌羞的輕笑了一下:“好像這個不分先後,都可以的。”

    是嗎?李雲深心道:管他先後順序呢!總歸婚房裏面就他和柔兒兩個人,怎樣順手就怎樣來好了!

    李雲深伸出手來,摸到秦雲柔梳理的繁複的髮髻,左看看,右看看,猶豫不定:“你看……是讓爲夫剪你哪一撮好呢?”

    秦雲柔看向垂落的髮尾,輕聲道:“就剪髮邊邊罷,莫剪了前頭,仔細把我弄醜了!明日一早,總歸還是要去養心院那頭敬茶的,到時候你把我頭髮給剪岔了,我如何出的門去!”

    李雲深瞥她一眼:“放心,爲夫保管給你剪的美美的。”

    李雲深摸到秦雲柔烏黑柔順的髮尾,也不敢拿多,就取了食指這麼寬的一小撮,用小剪刀咔嚓一下剪下來,然後又把小剪子遞給秦雲柔:“諾!你剪我的!”

    李雲深說罷,摸到自己後背的發,揪了一小撮遞到秦雲柔跟前:“剪罷。”

    “嗯。”秦雲柔握着剪刀,也不知是激動還是忐忑,手指頭一哆嗦,剪了個參差不平。

    秦雲柔擱下剪刀,把那撮剪歪了的發遞給李雲深,小聲道:“你不會怪我的罷?”

    李雲深瞅她一眼,接過黑髮和秦雲柔的那一小撮綁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裝進了綁着同心結的紅綢布袋子裏。

    “叫聲相公,我就不怪你了!”李雲深手裏握着同心結紅袋子,心裏頭激動翻涌,但他面色依舊維持着鎮定,想着若是在新婚夜就輸了檯面,豈不是婚後要被這小丫頭拿捏的死死的!

    秦雲柔面上一片通紅,也不知是胭脂的紅,還是害羞的紅,她試着輕喚了一聲:“相公。”

    當真是人比花嬌,聲若嬌啼。

    聽的人身子骨都徹底的酥掉。

    李雲深握住拳頭抵在脣邊,假裝咳嗽兩下,實則,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他晃了晃手中的紅布袋子:“結髮爲夫妻。以後,你我二人就是夫妻一體,風雨同舟,齊心協力。”

    “嗯。”秦雲柔微弱地點了一下頭,心道:快點把禮儀都走完,早些摘了鳳冠脫了霞帔,當真是累人的緊。

    李雲深約莫也看出秦雲柔的小心思,這便起身走到燃着大紅浮雕喜燭的桌案邊,梨花木的桌岸上擺着四個鎏金食盒,花生蓮子桂圓棗子四物高高的摞起,堆成一個塔形。

    李雲深的視線從那寓意早生貴子的吉祥四寶上面移開,落在白色長嘴酒壺上頭,這便是用來夫妻交杯共飲的合巹酒了。

    李雲深把合巹酒和兩隻白玉小杯放在圓盤上面,穩穩託着,走到秦雲柔面前坐下。

    他骨節分明的大掌慢慢舉高酒杯,給兩人的白玉小杯分別斟滿,一杯遞給秦雲柔:“拿着。”

    秦雲柔乖巧地點頭,溫順地接過了白玉小杯。

    李雲深的指甲修剪的乾淨整齊,他手指修長有力,虎口因爲常年習武而帶着粗糲的老繭,指腹處也有練字時候留下的薄繭,這是一雙能文能武的勳貴之手。

    他舉起白玉小杯,向秦雲柔靠過去,同她手臂相交,兩人同時仰頭飲下杯中的甜酒,然後又把白玉小杯放回了圓盤裏面。

    “結髮也結了,交杯酒也喝了。”李雲深說着擡起雙手,慢慢握住秦雲柔的兩個肩頭,她肩頭上是金絲繡成的並蹄蓮花,繁複又美麗。

    “接下來……”李雲深盯着秦雲柔目不轉睛,黑眸底部漸漸熨燙出灼熱來:“該是要洞房花燭夜了罷。”

    “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李雲深說着扣緊秦雲柔的雙肩,就順勢要把人往鴛鴦錦被上按去。

    “等一下!”秦雲柔半倒在喜牀上,擡了雙臂去擋李雲深的胸膛:“累了一整天,身上也黏黏糊糊的,我想摘了鳳冠,脫了霞帔,把臉上的妝容洗去,最好再沐浴一番,換上乾淨的寢衣,再洞房花燭,可以嗎?”

    李雲深聽罷,嘴角輕微的抽搐了一下:“那……你要多久?”

    “我很快的!”秦雲柔說道,這便掙脫了李雲深的鉗制,站起身來,她往外面走,吩咐門口守着的丫鬟婢子去耳房搬來浴桶和去廚房燒來熱水,她要在金屏風後頭洗浴。

    外頭的丫鬟婢子得了世子妃的吩咐,很快便散開了。

    搬浴桶的搬浴桶,燒水的燒水,忙成一片。

    李雲深坐在喜牀上,百無聊賴地支着的下顎,瞧着秦雲柔坐到妝奩的銅鏡前面,開始摘頭頂上繁複的各種金步搖和玉石瑪瑙。

    “今日,你同你母親和妹妹們見了面了,聊的如何?”李雲深說着走上前來,幫着秦雲柔一道取下各種金銀寶石的頭飾。

    “謝謝大……相公安排我和她們見面。”秦雲柔透過銅鏡看一眼身後的男人,感激道。

    “我既已是你相公,以後你我夫妻一體,不需客套。”李雲深說着把手中的一支金鳳釵從秦雲柔的髮髻上取下來,擱進旁邊拉開的妝奩小屜裏。

    秦雲柔模樣乖巧地頷首,嗓音軟糯稚嫩:“好。”

    摘了鳳冠,逐一拆下繁複的髮飾,便把滿頭青絲全部放下,那三千青絲柔順的垂在大紅喜服的後背,紅的豔麗,黑的幽香。

    李雲深站在秦雲柔後面,單手穿過她披散的黑髮,用指尖輕輕梳理着。

    “三千髮絲爲君留。”李雲深嘆息着從後面把秦雲柔擁入懷中,修長乾淨的手指伸到她霞帔喜服的交頸處,靈活的解開她交頸處的描金綴紅寶石盤扣。

    一番沐浴之後,兩人都換上了雪白乾淨的寢衣。

    李雲深把大紅喜燭的火苗剪短了了一些,婚房內的燭光便稍微黯淡下去,他又擡手放下喜牀兩頭掛在金鉤上的紅色紗幔。

    秦雲柔被他擡手按着肩頭,順勢躺下去,覺得身子底下鋪着的紅棗桂圓蓮子花生等物,着實扎人的很。

    “相公,能不能把這些東西弄掉再洞房?扎的我後背怪疼的!”秦雲柔嬌聲道。

    李雲深:“那……好罷。”

    兩人又重新起來,忙活了一番,把喜牀上象徵早生貴子的四物給清理了乾淨,這才重新躺下去。

    李雲深剛一躺下,立刻迫不及待的翻身上來,扣住秦雲柔的下顎略微擡起,低下頭正準備吻她嬌嫩的紅脣。

    秦雲柔摸到身下的元帕,抽出來,遞到李雲深俯身下來的眼皮下面:“元帕,怎麼辦呢?”

    她已非完璧,雖然國公府裏的人也都差不多知情,但是這元帕……

    “着實礙眼的很!”李雲深一把抓過秦雲柔白嫩小手裏的帕子扔到一旁,不予理會。

    “可是……”

    “噓!”李雲深用食指抵住秦雲柔的脣:“不許再提要求,或者說些別的了,這都夜裏子時了,再不圓房的話便是誤了良辰吉時,明白嗎?”

    “哦。”秦雲柔眼觀鼻鼻觀心,小小聲回了一句。

    李雲深再等不及,便乾脆擒了她的兩隻纖細手腕攥在掌心,微微擡起扣在玉枕之上,然後俯身吻住了秦雲柔微張的紅脣。

    梨花木桌案上的兩根碩大浮雕紅燭,那昏黃的燭火微微晃動。

    半開的紅紗喜窗外頭是一輪彎月,那月影嬌羞地躲進了雲層裏。

    女子的吟哦聲從喜窗斷斷續續的傳出去,絲絲縷縷,軟軟糯糯。

    外頭守着的婆子,丫鬟和小婢女皆是漲紅了臉,手裏端着糊了大紅喜字的銅盆和紅色巾帕,站在婚房的三層臺階外,守着婚夜,亦是等着裏頭的主子傳喚。

    房裏的動靜從寅時過後,才漸漸微弱下來。

    便是足足叫夠了五次水,才得以撤了丫鬟婢女,讓她們去歇息。

    婚房裏。

    紅色紗幔垂落,喜牀之上,鴛鴦錦被裏。

    李雲深摟着懷裏的小美人,又瞅了瞅她累的昏睡過去的酡紅芙蓉面,低頭吻了吻她潔白如玉的額心,這才心滿意足的勾起脣畔,慢慢合上雙眸。

    整整四年,費盡心思,百般籌謀。

    他終是,得了她了。

    八擡大轎,明媒正娶。

    從此以後,秦雲柔就是他李雲深的結髮妻子。

    生同房,死同穴。

    永不分離。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啦!撒花

    番外每日兩更,還是12點和18點,番外不會很長,因爲7月要開邪魔太監的寵愛

    秦楚楚vs睿鴻大家記得來看哦到時候新文會有紅包大派送

    愛你們,感謝一路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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