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覺到脖子一涼。
“是什麼東西”他心不在焉地低頭看了一眼。
是一柄劍。
一併鋒利無比且此時此刻正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劍。
“你敢動一下,我馬上讓你人頭落地,讓他們鬆開,不然你的頭可成了我的夜壺。”
聲音冰冷得沒有半分感情。
“你敢動一下,我立馬讓你人頭落地,要不你可以試試,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劍快”
冰冷的聲音尚未完全消散,那劍鋒又像是蛇信,吐着陰冷的寒芒,抵着那個胖子的脖子,嚇得胖子一機靈。
“蠢貨蠢驢還不停手想讓老子死是麼”胖子一眼看到前方四個惡奴還在擺弄着繩子想要把墨蘭捆起來,完全無視了他們尊貴的主人此刻是怎樣危險的處境,一時間又氣又怕,直接是破口大罵起來。
惡奴這纔回頭,一眼看到自己的主人被一個陌生男人用劍抵着脖子,才趕緊扔掉了手中的繩子,誠惶誠恐地衝着胖子跪了下來,渾身顫抖。
主子一旦發怒,他們這幾個奴才就是炮灰,想殺就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不過有一件事那個胖子倒是說對了。
奴才們確實希望這個胖子馬上去死,死的越慘越好,可他們不傻,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乖乖收手,最先死的就是他們幾個,而他們的主人不會憐憫他們,彷彿生死如同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趙昊注意到看向這邊的目光多了起來。
“呵當街擄人無動於衷,有人站出來反倒是覺着新奇了,這麼稀奇的是,可不能少了我等。”
胖子是個貪生怕死的主,冷不丁一把長劍支棱再脖子上,任他之前再怎麼囂張跋扈此刻也不敢有半分造次。
就在此時,遠遠地傳來一聲笑罵,言語之間,頗多戲謔。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欺負我們聖臨四少”
趙昊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人流緩緩朝兩側分開,爲一隊人馬讓開了道路。
爲首一人大腹便便,滿臉都寫着“油膩”二字,一身的綾羅綢緞金銀玉飾幾乎晃得人睜不開眼,手中還裝模作樣地搖着一柄摺扇,趙昊只看一眼便知道這人同自己劍下的胖子絕對是一路貨色。
最爲可笑的是,那柄摺扇上還書着“仁義道德”四個大字,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趙昊也不急着動手,暫且看看這“仁義道德”想要做什麼。
那人走路姿勢極爲誇張,一雙羅圈腿已經足夠扎眼,腳上的外八字更是讓人忍俊不禁,趙昊就這樣歪着頭,靜靜地看着這朵奇葩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
“這位仙友,在下李同,相見即是緣分,交個朋友”名爲李同的油膩男子說話間尖聲細氣,像個女人。
聽的趙昊渾身雞皮疙瘩。
趙昊一言不發地看着李同,像是再打量一隻猴子,心想這是和逗比吧。
“你劍下這位名爲張傑,是李某人的好朋友,我看你初來此地不懂規矩,爲了這
趙昊還是不說話,無動於衷。
“這樣吧”李同一面說着,一面隨意從旁邊的乞丐羣中拉了兩個蓬頭垢面的女性出來:“拿你一個,送你兩個,我也不嫌喫虧,權當這位仙友初來乍到,李某人想交你個朋友,怎麼樣”
趙昊忽然笑了起來:“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李同不解,心中還在想這人是不是傻子,忽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趙昊將劍從張傑的脖子上放了下來,張傑心中一喜,以爲這小子認慫了,結果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在了臉上。
趙昊移劍而下,一劍直接將張傑的胳膊砍了下來。
從肩胛骨開始,整條胳膊,瞬間同身體分離。
動脈被切斷,大量的鮮血像是泉涌般從傷口處噴灑而出。
空氣中,一抹觸目驚心的猩紅
“啊”張傑一聲淒厲慘叫,在這股鑽心的疼痛下,他一頭栽倒在地,旋即開始滿地打滾,哭爹喊娘。
趙昊從地上撿起來那條胳膊,淡定地將它遞給了李同:“來而不往非禮也,招待不周望其莫要見怪。”
李同的表情已經凝固,無法用任何一個獨立的詞語來形容那副表情憤怒驚訝害怕疑惑
“你這份禮,老子不收。”趙昊淡淡地說了一句。
溫度尚未散盡的胳膊上還滴着猩紅的血液。
一滴,兩滴每一滴都滴在二人中間的空地上。
“瘋子”
“瘋子”
人羣中有人喃喃低語,看向趙昊的眼神中驚恐交加。
李同面色鐵青,他一面接過那條滴血的胳膊,一面狠狠地說道:“好好,你很好”
趙昊毫不在意,反而笑着說道:“對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趙昊,我叫趙昊,要是心裏不好受,歡迎隨時來找我麻煩。”
李同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憤怒指着趙昊說道:“很好,你很有趣明日有場獸鬥,你若贏了,咱們一筆勾銷,若是輸了那你就等着給老子的寵物當口糧吧”
趙昊疑惑不解:“請問只賠不賺的買賣,我爲什麼要去”
李同第一時間也懵了難道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眼中,他當着衆人的面直接卸了張傑的一條胳膊,而後又公開挑釁示威這些事情對他趙昊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麼還是說爲了激我當我是面呢,隨人拿捏
“聖臨四少你一次性惹了兩個,想必是活的不耐煩了,我李言說一筆勾銷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哭都來不及”
趙昊假裝苦惱地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腦袋:“這樣的話,我是非去不可了麼”
李同獰笑:“你知道就好。”
他說完便冷哼一聲,而後帶着手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一片區域,至於另一邊哭天搶地的張傑早已昏厥,被屬下架了起來朝着南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