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戰繼續往裏走,又在第二棟房子裏找到另一名學子,名叫夏侯玉,無字書上顯示:“夏侯玉,生於太康元年,年十四,於永熙二年六月七日卒。”
蔡坤和夏侯玉,就是他們今天要查驗兩個死者。
同樣,夏侯玉的鬼魂也不見了。
袁戰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爲了驗證他的推論,又繼續往牆裏面走,穿過了得有幾十道高牆,幾十條甬道後,終於來到一座院子。
這裏,很像外面的國學院,只是冷冷清清,陰風寂寥,看不到一個人影。
經過第一個房間時,看到房門敞開着,往裏看了一眼,見一儒生手捧書卷,在裏面走來走去的,正在背書。
袁戰走到門口時,恍然未覺。
袁戰也不打擾他,徑自從牆邊過去,來到書架跟前,取下那本唯一的書冊。
無字書。
翻開首頁,依舊是兩行字:“蔣會,生於太康元年,年十四,於永熙二年五月三日卒。”
看完,無字書自行燃燒,變成一堆灰燼灑落地上。
再看青年,人果然倒在了地上,死了。
九幽瞳看過,鬼魂不在。
從房間出來,隔壁屋裏也有學子在讀書,無字書上顯示:“徐欽,生於太康元年,年十四,於永熙二年五月三日卒。”
這兩個人,是同一時間死的。
再往裏,同樣又是緊鄰的兩間書舍。
左邊書舍裏,學子名張霸,太康元年生人,十四歲,於永熙二年三月初三卒。
右邊書舍,學子名薛鳳,太康元年生人,十四風,於永熙二年三月初三卒。
這兩個人是同一時間死的。
從房間出來,前面就剩一棟房子了,有三間書舍,裏面三名學子。
左邊範政,十四歲,太康元年生人,死於永熙二年正月十七。
中間趙恆,十四歲,太康元年生人,死於永熙二年正月十七日。
右邊齊勝,十四歲,太康元年生人,死於永熙二年正月十七日。
這三個人,又是在同一天死的。
至此,再沒有其他人了。
袁戰從剩餘的空房間裏看了一遍,開始往回走,他要去找馮老三和曹順,跟他們覈對以往死的那些人。
可是走過去才發現,甬道不見了,回去的路沒了。
在他的面前,只有一堵高牆,往上看,薄霧瀰漫,看不到頂。
鬼打牆,嚇唬馮老三胡六等人還行,對付袁戰,就有點兒太弱了。
袁戰也不想弄的動靜太大了,那樣會讓他成爲焦點,於是伸出手去,按在牆上一用力,嘩啦一聲,破開一個大口子,足夠他穿過去。
但人剛一過去,馬上又在面前升起了一道牆,擋住他的去路。
袁戰故技重施,又在這一面牆上破開一個大洞,鑽了過去。
然後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似乎只要袁戰還在,這牆就會無休無止一般。
幾道以後,袁戰也是煩了,乾脆腦袋一低,閉着眼睛就往前衝去。
咚、咚、咚。
前面三聲確實碰塌了三道牆,可再往後就沒有動靜了,然後就聽到了曹順的叫喊聲:“快看,老袁出來了……”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馮老三等人都過來了。
曹順道:“急什麼,先讓老袁喝口水,喘口氣再說。”
袁戰一笑,他還用得着喘氣嗎,又不是嚇得,就道:“看到屍體了,不過有些奇怪,一共有九具屍體,我正想跟你們請教呢。”
“九具屍體?”
馮老三一聽睜大了眼睛,扳着手指頭在心裏數了數,喫驚的說:“從國院出命案至今,確實有九名學子遇害,難道你……都看到了?”
袁戰點點頭。
衆人都是大喫一驚,忙問怎麼回事兒。
袁戰就把裏面見到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遍,末了又問:“可有前面的卷宗,我想覈對一下。”
苗捕快道:“卷宗都在衙門裏封存着,我現在就派人去取。”
等苗捕快派出差役,袁戰又要來了紙筆,寫出了九個人的名字,以及生卒日期。
馮老三盯着名字問:“什麼意思?”
袁戰道:“這是我在裏面看到的,等卷宗來了,只要對一下這裏,我想問題就找出來了。”
說着在年齡上指了一指。
苗捕快經驗豐富,一看心裏就有數了,說:“你的意思是,但凡這一年出生的學子,可能都要遭遇不測。”
袁戰點點頭,只要卷宗到了,這一切就都清楚了。
接下來的時間,苗捕快兩人心急如焚,恨不得卷宗馬上就給送來。
馮老三曹順等人則圍着袁戰,東拉西扯。
胡六聽他說了裏面的情形,有些不解,他怎麼跟袁戰遇到的不太一樣呢?
再聽馮老三的描述,又有一些差異。
顯然,三人所見都不太一樣。
“那……接下來怎麼辦呢,國院這邊催的很緊,讓我們儘快破案。”
苗捕快也在一旁聽着,忽然插嘴問道。
袁戰想了想,就道:“既然是針對太康元年出生的學子,那就從這些學子身上想辦法唄,不行,就讓國院把這些人遣走,看是否消停。還有那傢伙,得讓人好好審一審,看是否跟他有關聯。”
苗捕快點點頭,目前也只能這麼辦了。
過了大約個把時辰,取卷宗的差役終於回來了。
大家湊過去一看,果然,跟袁戰寫在紙上的名字、年齡一字不差,全部吻合。
苗捕快看得頭疼,這可要了他的老命了,事關靈異的事件,他根本無能爲力。
想了半天,還是盯上了袁戰,把他拉到一旁,悄聲道:“袁兄弟,你還得幫幫老哥,這種事情,我是一點兒辦法沒有的。”
袁戰道:“暗衛呢,可以找他們相助的。”
苗捕快呸了一聲,道:“這幫龜孫,你就別提他們。沒有好處,他們纔不來趟這渾水的。”
袁戰笑道:“那有什麼好處呢?”
苗捕快道:“如果你把這事兒給辦了,國院這邊會有賞金,老哥啥都不要,全都給你了。”
袁戰道:“有多少?”
苗捕快道:“不少,足夠在京城買兩處院子的。”
袁戰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至少不白乾,就道:“好吧,包在我身上了,不過得由你出面,我在後面協助。”
苗捕快道:“成,那你吩咐吧。”
袁戰就道:“現在,先把國院清空,讓他們全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