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張子然敲了敲大門,很快有人開門。
一個年輕的小廝伸出半截身子,看到張子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少爺真的是你嗎少爺”
“是啊”張子然剛走進大門,下人就圍了一堆。
“少爺您會來了~”
“少爺終於回來了~”
張子然應付着,他想見的只是爸媽。
“老爺夫人來了”不知誰說了一句,人羣散開。
“爸媽~”張子然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摟着張老爺張夫人,淚流滿面。
張家兩位老人穿戴一新,富貴人家打扮,錦緞華服,髮絲也梳理的一絲不苟。
老夫人珠釵滿頭,被張子然哭的也忍不住哽咽,“又說傻話,你難得回來,該高興纔是~”
張老爺也是不停抹淚,“夫人,如今子然是皇上的男妃,咱們按例該行禮~”
“是是,高興忘了~”兩人說着就要跪下。
張子然慌忙攔下,“你們是長輩,怎麼能跪我,該我給你們磕頭纔是”
兩位老人立刻慌了,“使不得使不得您是皇家的人了,萬一傳出去被人知道,張家就完了”
張子然也知道古代的一些規矩,但他堅持不讓老人給他磕頭,也就過去了。
客廳裏,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張夫人不停的給兒子夾菜,心疼的道,“子然,你多喫點,娘怎麼看着你都瘦了”
“還行~”張子然報喜不報憂,沒說自己在宮裏一個多月中了兩次毒。
“子然,多喫點”張老爺也是心疼的不行,“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何況當朝皇上還是個女人,你們在宮裏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張夫人支開下人,一家三口說點提體己話。
“子然啊,你是怎麼回來的傳旨的不是說中午就到了嗎”張老爺等的是又急又擔心。
“沒什麼,就是臨時出了點事,給耽誤了。再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張子然也給張老爺夾菜。
張老爺跟張老夫人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張老夫人開的口,“子然,你進宮後過的怎麼樣啊”
“挺好的,天天閒着也沒事,就是喫喫喝喝,玩玩樂樂~”
張老爺又問,“那你侍寢了嗎”
張子然被一口菜噎着了,瞪着眼睛伸脖子才嚥下去,尷尬的道,“侍寢了~”
兩位老人聽了大喜,“那就好,皇上喜歡你嗎”
“這不知道~”張子然忽然沒了食慾,放下筷子喝了口酒。
張老夫人臉色擔憂,衝着張老爺皺眉,兩人同時搖頭,“喫飯,喫飯”
張子然想起了中午的兩個壯漢,“爸媽呃爹孃,進宮是不是還能帶下人”
“按理說是可以的~”張老爺猶豫着,“但是當初進宮時沒帶,現在恐怕難了~”
說到這張子然心裏暗暗生氣,當初直接迷暈了將他送進宮,害得他一點準備都沒有。但他也知道不能怪別人,都是當初自己的前身都跳河自盡了,真是沒用的男人
看張子然嘆息,張老爺也不好受,“當初逼你進宮,我們也是無奈,聖旨已下,誰敢違抗。張家只有你一個獨子,只想你能待在我們身邊,平平安安終老就行,誰知天意難測,竟讓你被選上做了男妃”
“爹,沒事,我在宮裏挺好的。”事已至此,張子然只能安慰着,心裏也在盤算着另外一件事,“我要是再回宮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帶兩個人進宮去”
“不知道,這要請示過皇上纔行。”張老夫人也想給兒子帶兩個人在身邊,她也放心些。
張老爺纔想起張子然是獨子回來的,“子然,你是一個人回來的嗎”
“是啊”
“你可是男妃,皇上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回來呢”張老爺有些生氣,覺得皇家輕視張子然。
張子然卻不在意,“只要能回來就行了~”
難得的團圓飯,一直喫到將近午夜才散。張子然還是睡在自己以前的房間,躺在牀上,他久久不能入睡,眼前飄過的全是皇上那高貴冷豔的面容,妖嬈的身姿,以及一顰一笑,像跑馬燈一樣,一幕接着一幕。
張子然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才分開沒一會,就開始想她了。
由於誇天亮才睡去,第二天他起的也晚,洗漱完就直接吃了午飯。
“這也太豐盛了”張子然不由感嘆,在宮裏也沒喫這麼好。
“你在宮裏受委屈了,娘一定要趁機給你補一補。”張老夫人盡挑好喫的往張子然碗裏夾
張子然有些哭笑不得,“娘,太多了,喫完再夾吧。對了,我爹呢”
話音剛落,張老爺的身影就出現在庭院中。
“老爺,你怎麼會來了”張夫人很是驚訝,“不是生意上有急事嗎”
張老爺脫下帽子遞給下人,坐到張子然身邊,“再急也沒有陪兒子重要”
張夫人欣慰一笑,對張子然道,“你不知道你爹有多想你,好幾次我聽見他說夢話叫你的名字~”
“喫飯時別說話~”張老爺被當衆說出心事,有些害羞。
“爹,喫菜~”張子然心裏酸溜溜的,借喫飯遮掩過去。
飯後,張老爺說道,“你帶人進宮的事我已經打聽過了,只要向皇上報備一下,她同意就行了。”
張子然沒想到他隨口說了一句,他就這麼上心,心裏滿是感動,“我沒有帶人來,不知道這麼向皇上報備”
“這沒關係,你先挑選,等快回宮時再向杭商報備不遲。”
“可是萬一皇上不同意,人不是白挑了”張子然心裏沒底,段聿修那個女人,讓人捉摸不定。
張老爺想也不想,“不同意再說,總比沒有準備的好。”
下午,張府就來了一羣人,全都是魁梧強壯,長相醜陋的男人,張老爺這是怕搶了他的風頭啊
張子然挨個看着一遍,挑了一個伸手敏捷看着還算順眼的,“你叫什麼”
“回公子,奴才叫何鳴。”何鳴長相不醜,還有些耐看,唯一的缺點就是眼角長了個大痣。
“行,就你了”張子然就定下這個男人,他想起段聿修的話,人的眼神會暴露內心,這個人眼神清明不閃躲,說明可靠。
張老爺悠閒的喝着茶,“好事成雙,再挑一個。”
“不用了,幫手不在多少,可靠纔是真的。”其他的張子然還真沒有相中的,基本功不紮實,長相太醜。
“那也行,聽你的。”張老爺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張子然開始跟着何鳴練習拳腳,倒是想段聿修的次數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
這樣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突然就有人闖進張府,還帶着官兵。
張子然聞訊趕到,張老爺也正好從外面回來。
爲首的是一個留着長鬚的中年男人,身體發福,胖的厲害。
張子然看着這人,眼角眉梢有些熟悉,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你是誰憑什麼帶兵私闖民宅”
對方避而不答,“你就是男妃張子然”
“是又如何”
“是的話,就要麻煩你跟我走一遭了”胖男人揮手,身後的官兵立刻蜂擁而上,將張子然團團圍住。
何鳴一看情況不對,直接擋在張子然面前,擺開架勢。
張子然知道來者不善,但是他也相信凡事總有緣由,“能冒昧問一句去哪裏嗎”
“去面見皇上”胖男人拱手高舉。
張子然是挺想見皇上的,但是不是現在,現在他還想多陪陪父母,“我爲什麼要去見皇上”
胖男人一臉橫肉,“就憑寧致遠還在宮裏禁足,不能回家省親,而同樣受罰的你,去可以回張家省親”
張子然猛然想起來,怪不得看這人眼熟,原來跟寧致遠長的像,“你是寧致遠的”
“我是他父親,戶部尚書”男人穩如泰山,張子然他抓定了
可是張子然更穩,“寧致遠是自找的”
男人怒了,“你放肆來人,抓他去面聖,受罰期間,竟然敢私自出宮,罪大惡極,膽敢反抗,就地處決”
張老夫人哪見過這陣仗,立刻嚇暈過去。
張老爺轉頭疑惑的看着張子然,小聲道,“你真的是私自出宮的”
張子然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朗聲道,“私自出宮是死罪,但是我不是私自出宮,皇宮守衛森嚴,豈能容受罰的犯人出逃今天,你敢動張家試試”
“人不大,口氣不小今天我就動你了”
張老爺被下人拉到一邊,只有張子然跟何鳴被圍困,兩人擺開架勢,一副迎戰的樣子,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宮裏的議事房中,皇上正在批閱奏摺,一旁的段清研坐在椅子上,悠閒的晃悠着雙腿。
“皇上,你就不能歇歇”
段聿修頭也不擡,“還有很多奏摺,今天中午要看完。”
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急衝衝跑進來,“皇上,宮外傳來消息,戶部尚書帶領兩百精兵去了張府。”
“張府”段聿修立刻想到張子然,“戶部尚書怎麼知道張子然回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