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帝師 >第九章 喫軟飯的小白臉?
    初春的古麟。

    郊外踏春遊玩之人,三三兩兩,紅男綠女,俱是滿袖春風。

    陌上,楚名堂一身白衣正值年少,一頭長髮隨着春風洋洋灑灑。

    徐老和楚破軍一前一後的跟着楚名堂的步子。

    輕風拂過,漫天花雨,飄飄零零。

    走在前面的楚名堂看着落花,默然伸出一隻如玉的手,將那花瓣捉在手中,又是輕輕放下。

    “咦,這不是楚家那個廢物嗎“

    “對啊,他怎麼又出來了。“

    “我說你小聲點,別給人家聽到“

    不論楚名堂走到哪裏,迎接他的無不是無盡的冷言冷語。

    然而,楚名堂並不在意,衆目睽睽之下,一片春光之中,楚名堂突然放聲大笑,兩手重重的擊掌。

    清脆的掌聲,引得衆人紛紛駐足。

    楚名堂一灑廣袖,隨着春風,長歌起舞,白袍清揚,杏花亂舞。

    他好似一隻孤高的白鶴,遺世獨立,風霜高潔。

    清越的歌聲,響徹陌上,似那銀河星流,孤音繞樑,無始無終: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一邊放歌,一邊狂笑,楚名堂已然踏過陌上,長身離去。

    “瘋了看來真的是瘋了“

    一羣人搖着頭,口中喃喃自語,看着楚名堂的目光不禁有些憐憫,當然更多的是冷漠。

    徐老,楚破軍兩人無奈的相視一下,便快步追上楚名堂的步子。

    楚名堂一路放歌,到了楚家大門口,這才清了清嗓子,緩緩邁步走了進去。

    “小少爺,大長老吩咐,讓你回來,便去正堂找他。”楚名堂剛進楚家大門,便被一個下人給攔住了。

    即便是一個楚家最爲普通的小廝,對他這個少爺說話也是這般放肆,他說的是“你”,而不是“您”,尤其是“大長老”三個字咬的很重。

    楚家的形勢,楚名堂的地位,單從一個下人的言辭,便不難看出。

    “哼本來就想去找他,如此甚好。”楚名堂擡手打發了下人,又是對着楚破軍與徐老道:“哥哥,徐老,你們先回去吧。”

    徐老點了點頭,轉身快步離去了。他是外人,不方便插手楚族家事。

    楚破軍雖然心繫弟弟的安危,但還是被楚名堂給打發了。

    楚名堂一聲冷笑,慢慢的朝着楚家正堂而去。

    這些年,家主日漸老去,大長老一脈趁機崛起,在楚族之中,大權在握。

    楚名堂自小便於大長老有些間隙。大長老自然沒少找過他的麻煩。

    不出楚名堂所料的話,今日大長老尋他,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進了正堂,楚名堂一眼便瞧見一個焦黃麪皮的青袍老者端坐在主位之上,不是大長老楚中天又是何人

    未等大長老說話,楚名堂便一屁股擠進太師椅裏面,又是一隻腿高高的搭在茶几上,這才朗笑一聲,道:“不知大長老找我何事”

    大長老看着楚名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禁不住心中就是一團火氣:“你還知道回來你看看你,還有沒有一點武者的樣子,楚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楚名堂不置可否的嗤笑一聲,並沒有去接話。

    楚中天的眼皮子連跳了幾下,一拍桌子,沉聲吼道:“混賬東西,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爲了你那個廢物哥哥,你居然連千帆古族也敢得罪真是豈有此理,氣死我了”

    “小小千帆,也配稱古族”楚名堂擡手抓起茶盞抿了一口,在他眼裏,就是把十大古族給一起得罪了,也算不了什麼。

    “我呸楚名堂,我命令你現在趕緊去千帆族道歉,事情還來得及。”楚名堂不把千帆族放在眼裏,楚中天卻是不敢。他還不知道楚名堂和千帆豪雄的賭約,否則又不知該是怎樣一副嘴臉

    看着楚中天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楚名堂心中一陣惋惜,看來真武族真的沒落了,昔日的錚錚鐵骨已然不再

    “我堂堂真武古族,豈會與他千帆一個小族道歉要去你去,真是不嫌丟人,楚族的臉都被你們這些人給丟光了”楚名堂看着大長老,嘴裏冷笑不已,把楚中天罵他的話給還回去了。

    “瘋了,你真是瘋了”楚中天指着楚名堂,直氣的牙關打顫,你自己死就算了,還想把我們也拉上看來楚名堂是指望不上了:“狂兒,與我備些薄禮,前去千帆族道歉“

    楚中天拉着一個年紀與楚名堂差不多的錦衣少年,就要離去。

     

    ;“慢着“楚名堂沉聲一喝叫道:“你的事說完了,我的話可還沒吩咐呢將族裏的靈藥取一半給我。”

    “楚名堂,你一個廢人,還想要族中靈藥,簡直癡心妄想”楚中天還未說話,他身邊的錦衣少年已經轉過頭來。

    這少年雖然生的還算俊朗,但嘴角偏偏生着一顆不小的黑痣,上面還長着一撮黑毛,說話的時候,那一顆大痣便跟着嘴巴一上一下的。看上去很是噁心。

    少年名叫楚狂,乃是楚中天的孫子,天賦不凡,眼高於頂,自然不把楚名堂放在眼裏。

    “滾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楚名堂開口之間,手裏的茶盞已經飛出,一杯茶水全然砸在楚狂的腦門上。

    他居然沒有躲過去

    這,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這個廢物碰巧,是他太緊張了。

    “你,你這個瘋子“楚狂指着楚名堂,竟被這一茶盞,砸的有些愣神了,作勢就欲上前教訓楚名堂。

    楚中天的眉頭卻是皺了皺,一個凡人,要靈藥有什麼用就憑那糟糠之體,砸再多的靈藥,只怕也是徒勞。楚中天順手拉住楚狂,既然你有所求,那麼一直困擾的那件事情,也是有了轉機。

    楚中天略微安撫楚狂後,道:“名堂你也知你現在的情況,要再多靈藥也是徒勞,不過既然名堂開口要靈藥,想必必然有大用處。”

    “那是自然”楚名堂端起另一杯茶盞抿了一口。

    “呵呵”楚中天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真是恬不知恥,他也不揭破,繼續道:“我是族中大長老,靈藥一事素來我管,名堂想要自然沒有問題,不過嘛,只要名堂你能把那門婚事讓給狂兒,靈藥庫的大門自然對你無線開放。”

    “若是我不答應呢”楚名堂根本不置可否,想從他手裏面搶女人,可能嗎

    “那靈藥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狂兒,我們走”楚中天冷哼一聲,邁步就要離去。

    正堂門口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水紅色的百褶裙,腕上纏着金翅銀蛇,不是雲描畫又是何人。

    只是今日的她褪去一身勁裝,裙裾如風,眉目如畫,月貌花容。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

    楚狂看得竟是不禁有些呆了。

    便是楚中天這等老者,也是有些動容。

    唯獨坐在椅子上的楚名堂微微一笑,而後語氣溫婉的言道:“你來了”

    雲描畫聞言微點皓首,看也不看大長老二人,徑自坐在楚名堂身邊:“楚族的靈藥不給自家弟子,反是急着出去送給別人,名堂你們真武一族難道出了叛徒”

    “牆頭草罷了,由他們去。”楚名堂這才稍微整了整身子,對着雲描畫淺笑道。

    “楚名堂,有種你再說一遍”

    雲描畫明顯是站在了楚名堂一邊,這令楚狂心中五味陳雜,楚名堂這個廢物竟說他們是牆頭草,令他怒不可遏。

    “好話不說二遍。”楚名堂作勢又摸向一邊的茶盞,嚇得楚狂身子本能的一縮。

    而楚名堂卻只是拿起茶盞,抿了一小口,又輕輕的放下。尤其他的臉上還帶着一絲不屑的笑意。

    “你,你找死”楚狂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眼瞅着就要動手,卻被楚中天給攔住了。

    “狂兒,算了。莫和一個瘋子一般見識”說着,楚中天硬拽着楚狂,兩人站到了一邊,道:“楚名堂,想要從我這裏拿到靈藥,除非你答應了剛纔的條件,否則永遠也別想從我這裏拿到靈藥”

    “你最近缺靈藥”雲描畫繡眉輕輕一挑,關切道。

    “不錯,最近需要靈藥。”楚名堂直言不諱,兩人直接把楚中天當做了透明人。

    “哦這靈藥我給你出了,莫要讓小人看了笑話”雲描畫怒斥一句,撇了一眼楚中天二人。

    這話也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她始終都是站在楚名堂這邊的。至於楚狂,天才對不起,不認識,一邊呆着去。

    “描畫如此擡愛,那我就收下了。”楚名堂臉上笑意不減。

    這時候,楚狂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破口罵道:“楚名堂,你這個喫軟飯的小白臉,只會靠女人麼”

    這話說着,就是一股子酸味,醋意都快嗆到鼻子了。

    “哼,就算有了靈藥,你那糟糠之體,還妄想煉製出丹藥不成狂兒,我們走”楚中天陰沉着老臉,今天雲描畫在這裏,他也不好多說說什麼,冷冷的看了楚名堂一眼,帶着楚狂就走。

    “慢走,不送。”楚名堂這句話,讓剛邁過門檻的楚狂差點栽了一個跟頭。

    看着二人的背影,楚名堂的目光漸漸變冷。

    喫軟飯的小白臉小爺從來不喫軟飯

    至於丹藥,呵呵,對別人興許很難,但對楚名堂來說,那都不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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