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那灰衣少年心中如何想,在場不少拮据的修士都在暗自心裏後悔起來。
不過,在他們眼中珍貴無比的寶藥,在楚名堂看來,那還真不算什麼,這種東西只要楚名堂願意,想煉多少就有多少,和糖豆子沒什麼區別,甚至來的比糖豆還要容易。
楚名堂的煉丹已經結束,聚在門口的一衆修士卻是聚集不散。
這回他們沒有看到預料中的好戲,但觀看楚名堂煉丹更是比想象之中的精彩紛呈了許多。
試想,煉丹大師也不能再鬧市之中開爐,煉丹大師也不能如此隨意的煉製出極品丹藥。
但這些大師都做不到的,在楚名堂手裏,簡單的好似探囊取物。
所有人對楚名堂的看法變了,雖然,他在體修上還是徹頭徹尾的廢物,但是,他卻有逆天的資質,走上另外一條修行的道路,那就是丹修,以丹道直指大道。
雖說丹士在戰鬥方面,有很多短板,甚至可以說基本沒有戰鬥能力。
但這並不妨礙丹士在所有修士心裏崇高的地位。
誰家修行不是要丹藥輔助,誰能保證自己一生不會遇到一個瓶頸所以,丹士不能得罪,尤其是楚名堂這樣資質逆天的丹士。
衆人覺得楚名堂若是有志成爲丹道巨擘的話,那只是遲早的是,基本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看着楚名堂的目光都熱切了起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鄙視。
每個人都是卑躬屈膝,每個人都是肅然起敬。
這是弱者對強者的恭敬,也是衆人對楚名堂自沒落之後的第一次認可。
藏在人羣中的楚狂臉氣的發青發紫,好似豬腰子一般。他恨恨的甩了一把袖子,轉身而去了。
楚名堂看在眼裏,並沒有在意,甚至他的心裏沒有起一絲的波瀾。
蚍蜉撼大樹,螳臂當車而已。
若是他就此收手還好,否則楚名堂不介意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記憶。
“好了,熱鬧看完了,你們也該滾了吧”楚名堂的話很隨意,就像是呵斥自家的狗一般,輕輕拂了拂衣袖。
但他呵斥的對象卻不是狗,而是近千個四象境界的修士。
若是旁人,衆人不但會出言喝罵,說不得脾氣暴躁的還會動手。
但楚名堂的喝罵,他們只能生生忍受。
城裏的極品丹藥,那可都是被強大的古族壟斷的,即便是古族後人,也要天賦極高的,才能享用一些。
這些丹藥,除開被壟斷的,即便是偶爾流出來一兩粒,那也都是天價,根本不是這些人能夠負擔的起的。
但尋遍古麟之都沒有的寶藥,別人不會有,但楚名堂有,只要討好楚名堂,那就等於傍上了丹道大師的腿,從今以後,修爲提升的速度
衆人一個個心熱無比,站在楚名堂的小院門口,真好似一堆牛皮糖一般。
楚名堂冷哼一聲,自顧自的轉身,迴轉小屋裏面去了。
而門外的人,居然沒有一個離開,都是靜靜的等在小院門口,等着楚名堂再次出來。
楚名堂豈會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他心裏比明鏡還要敞亮多了。
“呵呵,看我笑話的時候冷言冷語,而今還妄想求我的丹藥。”楚名堂淡笑兩聲,依舊不緊不慢的喝着茶水。
他實在是太淡定,反觀楚破軍,臉上都快急的冒汗了:“可是,名堂,這麼晾着人家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他們既然喜歡幫我看門,那就呆着好了。”楚名堂終於放下了茶水,不過他沒有出門招呼,反而是去了內室。
“哥哥,無事的話,你先去吧。我想再修煉一會。”內室傳來楚名堂慵懶的聲音。
楚破軍嘆了口氣,猶豫了半天,只得硬着頭皮,出了楚名堂的小屋。
楚破軍剛一出來,就有幾個人迎了上來。
“原來是破軍兄啊,多年不見,怎的不來小弟府上,真是讓我好生想念。”
“破軍兄,別來無恙啊。”
但凡是和楚破軍認識的,都開始上來套近乎。即便是之前不認識的,現在也相反設法的套近乎。
“破軍兄,看在咱們多年的交情上。就幫我求求令弟吧”
“是啊,我們仰慕楚大師已久,破軍兄,你就幫我們一個忙吧”
楚破軍推脫了幾句,好不容易擠出人羣,飛也似的離開了。
這些人在自己和弟弟落難的時候,一個個袖手旁觀,而今看出楚名堂的丹道天賦,卻是這幅嘴臉。
人性的虛僞讓楚破軍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這時,他才明白楚名堂的用意。
再回想起弟弟那份波瀾不驚,那份風輕雲淡,楚破軍不由覺得不可思議,這還是自己的弟弟嗎這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嗎
單是這份心智,比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也不逞多讓
但楚破軍不在意,只要他還是楚名堂,還是自己的弟弟就行了。看着楚名堂一天天變強,他只會感到由衷的高興。
心事重重的楚破軍,並沒有看到暗
處,一個穿着灰衣的僕人悄悄的隱去身形。
那下人一路疾奔着跑進了楚家的正堂:“大長老,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楚中天冷哼了一聲。
“回,回大長老的話。是小少爺,不,是那個廢物真的煉出丹藥了,還是極品”下人的話結結巴巴的,可見他心裏的震驚。
“嘶”楚中天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拂袖,示意下人出去。
“居然,居然是真的”楚中天面沉如水。
“爺爺,那個廢物自恃身份,煉出一爐子丹藥,就妄自尊大。還把來圍觀的一千多人晾在門外,這還不把人得罪完了”楚狂臉上倒是一通冷笑。
“哼,你懂個屁”楚中天指着楚狂喝罵道:“那些人,越是晾着,他們就對楚名堂越是親熱。”
“這,這怎麼可能”楚狂想不明白了,哪有人給人打了左臉,還要把右臉也送出去。
他想不明白,因爲他不是楚名堂,也沒有那種氣度。
“罷了。那廢物的體質我清楚,即便走上丹道,他也無法修行,不足爲慮。”楚中天想起楚名堂的體質,這才恢復了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