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顱,卻是四張面孔,四雙怒目,齊齊的注視着螻蟻一般的鱷鰲。
若說鱷鰲是真龍降世,那麼而今楚名堂打出的八壁金剛就是降龍的羅漢親臨。
便是在那陣外,陣法自動形成的羅漢,就輕鬆擋下一衆王侯的合力一擊,只是動了一手,便重傷王侯。
而今的金剛法相,更是八壁其動。
眨眼之間,八壁金剛的兵刃與鱷鰲的真龍劍流便撞在了一起。
只是,原本該發出的聲音確實沒有發出。
兩道光華同時炸開,就好似日出東方一般,金色的紅日,白茫茫的雲海,一方在上,一方在下,同時佔據着半邊天宇。
存在了無數歲月,就是王侯較技也不可能損毀一點的故地演武場,竟是從中間開始塌陷。
石室的頂部,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掀開了一般,那四壁也是被大力積壓,開始寸寸後移,分崩離析。
不是沒有聲音,而是這種交手,原本該發出的聲音,已經被兩人的元力給生生的碾碎了。
金光大陣搖曳不止,而一呼一吸之後的鱷鰲,也是趴在了地上,一臉的疲倦。
這古老的神獸,在用去了一身最後的修爲,終於垂垂老矣。
時光荏苒,歲月就是一把殺豬刀,沒有人能夠逃過光陰的審判,不管是名垂千古的大帝,抑或是叱吒風雲的獸神。
除了仙,那種傳說中,凌駕於衆生之上的存在
鱷鰲要死了,他的大限以至。
若說這神獸的一生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大抵就是沒有殺了楚名堂這個狂傲的後生吧,若說鱷鰲還有什麼想不通的話,那大抵也只剩下自己全力施爲,爲何沒能奈何楚名堂吧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鱷鰲昏花的雙目,看着一襲白衣的楚名堂,眼神中充滿了憤恨,疑惑,甚至那麼還有一絲的恐懼。
“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能掌控金剛伏魔陣”鱷鰲用力擡起龍頭,對着楚名堂問道。
“本座的事情,你還沒有資格知道。不過”楚名堂說着故意停頓了一下。
“不過什麼”鱷鰲喫力的問道。
“你莫不是在騙我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鱷鰲最終還是順着楚名堂的杆子往上爬了,越是修爲深厚,就越是怕死,在死之一字面前,便是神獸也會有脆弱的一面。
“這要看你的心誠不誠了。”楚名堂卻是沒有回答鱷鰲的意思,他手中的金光散去,金剛伏魔陣又是恢復了之前的樣子,化作光幕,擋住了外面企圖窺伺的衆人的視線。
鱷鰲的呼吸越來越慢,眼見的即將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楚名堂還是沒有一絲的動作,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化。
似是他根本沒將鱷鰲放在眼裏,更沒將後者的死活放在眼裏。
受不住死亡的恐懼,鱷鰲終於放下了高傲,對着楚名堂道:“我甘願做閣下的坐騎,臣服於你,天道在上,此誓一成,永不背叛。”
“好,不算太笨。相信本座,這絕對是你一生中最明智的決定。”臉上笑容依舊,楚名堂一手猛然按在鱷鰲的龍頭上面。
但見那法光一涌,原本氣息衰敗的鱷鰲,竟是瞬間生龍活虎起來。
“長生圖錄啊竟是長生圖錄”鱷鰲喜極而泣,竟是匍匐在楚名堂的腳下。
“這不過是一小部分罷了。嗯,以後就叫你小黑好了,表現好的話,本座擔保你可活百萬年。”楚名堂一腳踢了踢鱷鰲的龜殼,卻是已經上了鰲背。
看似荒謬的一句承諾,卻是讓鱷鰲歡欣不已,他信了。
長生圖錄,鱷鰲族最逆天的法典,不是有多大的威力,他的作用只有一個,修成五章長生圖錄,便可憑空得到百萬年壽命
只是長生圖錄早就遺失,鱷鰲一族,不過有三章,一章落在楚家老祖手裏,這也是鱷鰲臣服於楚族老祖的原因。
但是小黑萬萬沒有想到,這最後一章長生圖錄竟是會在楚名堂的手裏
手握長生圖錄的人,豈能是凡人鱷鰲想都沒想,便是真心臣服了楚名堂,正如楚名堂所說,這大概是小黑十萬年中,做出的最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