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蟲終身都是盤踞在這水牢之中,更是將這水牢之中的修士,當成了自己的供品,肆意啃食。
可想而知,看上去猙獰恐怖的冥蟲,它們死後所殘餘的元力,堪比最好的靈丹。
甚至比所謂的靈丹更要珍貴許多。
丹藥之道,無非金石岐黃,但不論如何煉製,他本質還是天地元力的結晶,修士服用丹藥,自然不能直接利用天地元力,還要將其煉化爲元力,方能化作自身的修爲。
修士雖然神通無數,但也不是無漏之體,這一過程,損耗的天地元力自然也是不少,何況藥石之中,更有丹毒殘存,久服之下,有害無利。
這也是楚名堂向來不喜岐黃的原因。可是這冥蟲卻不同,它的元力,本就是修士苦修而來的,不用說,自然是精純無比,更有冥蟲的身體消化其中的雜質,所剩下的元力,基本與修士所修無異,甚至還要精純許多。
即便是成名已久的丹士,也斷然做不到冥蟲一般。
當然將實力強大的修士關押再此,又故意放入冥蟲,也有奈何城自己的算計在裏面。
沒過一段時間,都有獄卒收回品相好的冥蟲,而後將其送往城主府。
不論是此地關押的修士,還是蠶食修士的冥蟲,說到底,都是奈何城的養料罷了。
這也是陰菱水牢存在的使命。
正如楚名堂所料,這陰菱水牢,真正是成也冥蟲,敗也冥蟲,只要有能力破開冥蟲,這諾大的監牢,便是形同虛設。
雖說只是上一世的聽聞,並非親眼所見,但顯然,這一次楚名堂賭對了。
一手捏着一隻已然死去的冥蟲,楚名堂臉上,盡是森寒的笑容,甚至比水牢之中的黑水,更爲森寒:“哼奈何城,真是好深的算計啊。把這陰菱水牢當成煉丹爐不成”
吸收了十幾只冥蟲身上的元力,楚名堂原本被壓制的修爲,已然有了鬆動,一聲長笑之間,楚名堂渾身的封印被悉數破開,無盡的黑水中,他一頭的長髮無風自動,好似水蛇一般,在這黑水中,招搖不止。
冷笑中,楚名堂隨手打出幾道法訣,水牢之中的迷陣,對恢復修爲的楚名堂來說,形同虛設。
法印打出的一刻,楚名堂的雙眼,便好似明燈一般,看破了重重迷障,直指水牢的本體
以祕法抑制迷陣,楚名堂所見所聞,自然與之前被關入水牢之中的時候,大不相同。
四周不再是那麼的安靜,反倒是無處不在的慘嚎之聲,讓人不寒而慄。
那是此地關押的囚犯,不堪冥蟲的啃食,發出的哀嚎。
楚名堂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莫說此地關押的,大多是大奸大惡之輩,這些人自然是罪有應得,即便是有含冤入獄的,也與楚名堂沒有半分交集,楚名堂自然懶得理會這些人,反正隔着一重迷陣,他們也無法發現楚名堂的身形。
收回看向遠處的視線,楚名堂腳下一點,雖是在水底,但是趕蟬步下,楚名堂的動作絲毫不慢。
好似流光閃過一般,楚名堂的身形眨眼間,便是到了那監牢門口,擡手之間,牢門上的大鎖便被楚名堂破開。
推開牢門,這外人看來,牢不可破的陰菱水牢,在楚名堂腳下,已然是閒庭信步,甚至跟自家的後花園沒什麼兩樣。
當然楚名堂也不能爲所欲爲,他雖然不怕冥蟲,但是冥蟲若是大量死亡的話,一定會引起上面的警覺,萬一打草驚蛇的話,莫說楚名堂的算計付之東流,就是上面的那位,也斷不會給楚名堂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