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帝師 >第二百零七章 以牙還牙 (上)
    王孝節被逼的走投無路,落得自爆的結局,黯然收場。

    老太監本是皇帝的親信,王孝節之死雖然與他沒有半分關係。但此事真要追究起來,只怕他也要落得不小的罪名。

    是以,王孝節一死,原本與三位將軍交戰的老太監也是怒吼一聲,手指着楚名堂罵道:“楚名堂,誅殺朝廷命官,你真正是目無法紀”

    楚名堂含笑攤了攤手,道:“公公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王將軍乃是死於自爆,大家有目共睹。本座根本沒有置他於死地的意思,既然他一心求死,這與本座又有何干系”

    “哼信口雌黃的小人。有膽就與咱家一同進殿,請聖上裁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老太監冷哼一聲,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名堂。

    “有何不敢,今日正要將往日的舊賬算個明白。”楚名堂說着一手微微向前伸着,示意老太監帶路。

    原以爲楚名堂殺了王孝節,斷然會脫逃。老太監盯着楚名堂,就是怕楚名堂一走了之,皇帝因爲王孝節之死,降罪與他。可是楚名堂不僅不逃,反是這般淡然的讓老太監帶路。這就讓一向善於察言觀色的老太監也是心生疑惑了。

    古幽皇帝雲道遠,乃是真正的人皇強者,即便是真正的王侯,在雲道遠手裏也翻不起任何浪花。

    而皇帝的態度擺明了是要給楚名堂一些教訓。此時楚名堂不僅不跑,反倒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如此愚昧之舉,顯然不是一向精明的楚名堂可以做出來的。

    是以老太監隱隱覺得楚名堂是有所依仗,纔能有恃無恐。可是他即便絞盡腦汁,也看不出來楚名堂有什麼底牌,就憑楚名堂身邊的幾個後輩天才,鎮住一些小勢力,或許大有可能,至於雲道遠一方人皇強者,顯然不會那般容易屈服,至少這幾個小輩的分量還遠遠不夠

    “怎麼,本座不怕,莫非是公公自己怕了”看着老太監臉上陰晴不定,楚名堂竟是半開玩笑的哂笑一聲。

    “哼哼楚名堂,咱家真的有些佩服你了。好吧,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敢與聖上分庭抗禮請把,楚族長。”老太監陰聲笑了兩下,看着楚名堂的眼神,倒是真有幾分佩服。

    一句話說罷,老太監也不在囉嗦,帶着楚名堂衆人,便是往皇宮深處而去。

    深宮大內,守衛重重。這般壓抑的氣氛,根本不是普通的洞天修士可以承受的。對於皇帝的傳喚,即便是王侯,也是有莫大的殊榮。

    可是反觀楚名堂一派人,猶如走馬觀花一般,勝似閒庭闊步。彷彿腳下根本不是皇帝的宮殿,而是自家的後花園。

    這種現象,落在葉泊秋幾人身上,自然不算奇怪。他們是大勢力培養出來的天之驕子,見多識廣,說是身經百戰也不爲過,大陣仗見得多了,對一個小國的皇宮自然不會放在眼裏,即便這裏的主人乃是一位真正的人皇。

    但楚名堂也是這般淡然,就讓老太監拿不準了。一來楚名堂的生平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根本沒有深厚的背景,所謂見識,更是可以用短淺形容,二者楚名堂進宮乃是要面對一位人皇的怒火,弄不好便要身死道消。

    而這般淡然的態度,更像是死囚對於刑場的蔑視,頗爲讓人費解。

    楚名堂對於老太監怪異的眼神,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前世,楚名堂乃是帝師至尊,即便是大帝見了楚名堂,也要乖乖的行禮,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人皇。若是放在前世,即便是人皇親自巴結楚名堂,楚名堂也絕不會多看一眼。何況是這一世,楚名堂前生的底蘊猶在,而且又有修爲傍身。豈會畏懼這等小陣仗

    一羣人各懷心思,等的老太監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到了金殿之前。

    眼前是五丈之高的金色殿宇,殿前的石階中間,雕刻着兩道栩栩如生的長龍。石階亦是有九丈之長,與殿宇一起,象徵着九五之尊。

    “真武族長楚名堂覲見”老太監拖着嗓子,長長的高喝了一聲。

    楚名堂淡定自若的負手立於殿外,但是老太監的聲音傳進金殿的時候,不管是皇帝雲道遠,還是心懷不軌的北宮父子,臉上的表情都是一變再變。

    “楚名堂他怎麼來了朕不是已經讓四門將軍將他攔在宮外,莫非”一句話未說完,皇帝雲道遠卻是猛然之間站了起來,臉上的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四門將軍乃是朝廷重臣,這些人食君之祿,自然不敢公然違抗雲道遠的命令。除非是楚名堂將他們誅

    殺了,方能繼續闖宮。

    “哎呀聖上,坊間早有傳聞,這賊子雖是洞天修爲,卻有斬殺王侯的實力。而今四位將軍只怕”北宮雁回也是大叫一聲,口中大罵不已。

    “大膽楚名堂,出手誅殺朝廷命官,你眼裏還有朕,還有古幽嗎真正是亂臣賊子啊”雲道遠一把推翻面前的案几,朝着殿外怒吼一聲:“傳”

    人皇一怒,猶如天威一般,雖然只是一聲怒吼,卻震得王侯實力的老太監都顫慄不已。

    楚名堂面對這人皇的威壓,卻是猶如清風拂面一般淡然道:“走吧,公公。”

    老太監乾咳兩聲,強自壓下心頭的恐懼,這才落後楚名堂三步,低頭跟隨在楚名堂身後,踏着白玉階梯,走進金殿。

    雲道遠掀翻的案几,猶自落在金殿中,不少內侍正在躬身收拾,連擡一下頭都不敢。

    楚名堂眼神一掃大殿,龍椅上,雲道遠一臉怒色,虎目膨脹,雲道遠下首坐着當朝太師北宮雁回,而北宮雁回的身後,則是北宮淳風。

    楚名堂的眼神一掃而過,卻是在北宮淳風的身上多停了那麼半分。

    也許之前還矇在鼓裏,但是一見面前的陣仗,楚名堂的心中已是猶如明鏡一般。

    北宮雁回老謀深算,但身爲一族之長,他缺少魄力,是以很多時候畏首畏尾。以北宮雁回的秉性,吃了幾次虧以後,斷然不敢再與楚名堂撕破臉皮。

    這些與楚名堂料想的絲毫不差。原以爲北宮雁回是抓住了自己的什麼把柄,纔敢如此發難。但當楚名堂看見北宮淳風的時候,一切好似撥雲見霧一般,豁然開朗。

    還是四象境界的時候,楚名堂便敗過北宮淳風一次,是以將此子絲毫沒有看在眼裏,卻不想而今反倒成了心腹大患。

    北宮淳風並非是北宮雁回的原配夫人所生。傳言此子乃是北宮雁回醉酒之後,與其貼身丫鬟發生關係,纔有了北宮淳風。

    更有傳言,北宮家的主母,也就是北宮雁回的夫人,心如蛇蠍,手段無比狠辣。北宮雁回堂堂一朝太師,位高權重,卻只有一個女人,由此而言,所謂的傳聞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在這樣的一個女人手裏,北宮淳風能夠活到今日,還在北宮府地混的風生水起,這一切都在反應着,北宮淳風此人並不簡單。他不僅是修爲天賦過人,更是心機深沉。

    諸般心思風馳電掣一般,在楚名堂腦中一閃而過。

    回想北宮淳風往日爲人,又是思及今日之事,楚名堂對着北宮淳風微微一笑,便是對着雲道遠拱手施禮道:“真武族長楚名堂見過聖上。”

    “哼”雲道遠冷哼一聲,他原以爲楚名堂有恃無恐,定要與他當庭發難,而自己有了由頭,在這金殿上斃了楚名堂,即便是各大勢力,也是無話可說,可是楚名堂這般不聲不響的彈出一個軟釘子,倒是讓雲道遠無比的憋屈。

    咬人的狗不叫這便是雲道遠對楚名堂的第一個印象。

    “真武族長,真正是一表人才,讓朕都大喫一驚啊。不過,今日的宴會已然取消,愛卿這般貿然闖入大內,莫不怕朕治你個欺君之罪嗎”雲道遠乃是一國之主,自然不好對付,楚名堂妄想矇混過關,他就直接把事情挑明瞭,只要這個欺君之罪落在楚名堂頭上,楚名堂即便是插翅也決難逃出這一方金殿。

    “哦宴會取消了,這這怎麼可能”楚名堂竟是一臉震驚之色,微微拱手道:“聽聞聖上傳喚,楚某受寵若驚。原以爲是北宮太師作弄微臣,卻不想哎,真是一個大大的誤會。”

    楚名堂連打代消,將這欺君之罪頓時退到北宮雁回身上。這其中的意思再明瞭不過,是你北宮家與我有恩怨,所以才妄想矇混聖聽,阻止楚族長進宮。是以,楚名堂纔在大內出手,卻不想一切只是誤會。

    雖然一切擺明了說不通,但是楚名堂出手之前,並未收到皇帝的聖旨。是以,楚名堂這一番信口開河並非空穴來風。

    “楚名堂,你好大的膽子本太師與聖上在這金殿之中,自始至終沒有離開,怎會做那卑劣之事,阻止你面聖。這一切有聖上作證,你休要信口雌黃。”北宮雁回先是震驚,而後勃然大怒。若非是在這金殿之上,只怕北宮雁回都要忍不住對楚名堂出手了。

    “太師爲何如此震怒,不過一個小小的誤會罷了,既然說開了,你我皆大歡喜。本座又沒說太師阻止本座面聖,太師如此爭辯,莫非是被本座僥倖猜對了不成”楚名堂面對北宮雁回的怒斥,卻是依舊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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