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帝師 >第二百四十六章 血染青衫(上)
    長空之上,楚名堂怒火滔天。

    對方玉簡中直言,讓楚名堂帶着那一枚上古道丹孤身前來,以此交換千帆明月。

    時間只有兩個時辰,倘若過時,楚名堂人還未到,對方就會殺死千帆明月。

    楚名堂爲人處世,一向光明磊落。若是對方直接打上門來倒也罷了,即便非是楚名堂的對手,楚名堂也會手下留情,畢竟面對寶物,人人都有貪心,此乃人之常情,並非不可原諒。

    但對於這種爲了滿足自己的貪心,而不擇手段的人,楚名堂一向不會手軟。

    何況禍不及家人,對方如此心狠手辣,對千帆明月這等弱女子下手,已然動了楚名堂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更何況楚名堂乃是堂堂帝師,更是真龍天子之上的存在。

    楚名堂的身形好似游龍一般,遊弋在黑暗的長空之間,而被楚名堂一直握在手中的真武斷劍,也是發出一陣陣的清吟聲,似乎它也在感受主人的怒火,做好準備迎接殘酷的一戰。

    嶽麓山風月鎮外二十里惡龍潭,此處乃是有名的險地,即便是嶽麓書院的弟子,也不會輕易涉足其中。

    惡龍潭深處,有一方黑水譚,其中盤踞着一條毒龍,雖說不是真龍的後裔,但這條毒龍也繼承了不少的血脈,能呼風喚雨,吞吐毒霧,神通不落頂尖王侯。

    書院曾發佈歷練任務,斬殺毒龍者,可以獲得鉅額的獎勵,然而任務高掛榜首數百年,依舊無人能夠完成。

    毒龍雖是王侯境界,但根本非是一般王侯可以力敵,而王侯之上的強者,卻不會在書院獲得斬殺惡龍的資格。

    所以惡龍潭這一處險地纔會長久存在,並且吞噬了不少書院弟子的性命。

    對方選擇在這處險地,顯然是煞費苦心。

    一來此地險惡,是以很少有人會前來,二則可能利用惡龍來阻斷楚名堂的退路,從而一擊必殺。

    這些心思雖然很機巧,但楚名堂並非魯莽之人,他將一切看的通透,卻依然踏空而來,就是因爲千帆明月在楚名堂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動,也因爲楚名堂要通過這一戰,告訴敢於和他爲敵的人,龍有逆鱗。

    而楚名堂的逆鱗,就是他精心愛護的女人。

    惡龍潭遠處,已然紮下了幾間帳篷,其內燈火通明。

    帳篷的門洞開着,稀稀拉拉的坐着幾個修士,其中坐在首位的真是武道明。

    “王叔,此次小侄也是被逼無奈,方纔請您出手。”武道明對着身邊一個穿着杏黃長袍的中年男子微微拱手道。

    “呵呵道明,你卻是過慮了,不過一個小小的洞天修士,如何能翻出本王的手掌心”黃袍男子一邊飲酒,一邊哈哈大笑。

    “哼武道明,你這個小人,我家名堂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被綁在下首的千帆明月也是緊咬着銀牙怒斥。

    “本王自然知道他會過來救你,否則我又何苦將姑娘請來此處做客不過這次你的名堂哥哥怕是救不了你了。姑娘放心,等他死了之後,道明哥哥也會好好疼愛你的。哈哈哈”武道明說着,忽然蕩笑不止。

    “我呸”千帆明月卻是冷冷的一口塗抹啐在武道明的臉上。

    武道明臉色猛然一變,忽的他有伸手抹去臉上的塗抹,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果然是美人的味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回頭本王一定好好品味王叔,此地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小侄還有些瑣事,等事成之後,定不會虧待王叔。”

    武道明說着,卻是不理會千帆明月,只是衝着那位被稱作王叔的男子拱了拱手,便是化作一道流光遠去了。

    其實武道明根本沒有什麼要事,雖說此次計劃天衣無縫,這裏還有自己的王叔親自坐鎮,按說對付楚名堂一個洞天修士,乃是綽綽有餘,萬無一失。

    但武道明興許已經被楚名堂屢屢挫敗,嚇破了膽,是以他始終惴惴不安,最後還是沒有留下,早早的離開了。

    而武道明離開未久,楚名堂也是飛身站在賬外的長空上,對着下方吼道:“爾等無恥小人,速速出來受死”

    “你是何人”武道明的王叔也是冷哼一聲,出了大帳。

    他是王侯,所以根本沒有把楚名堂放在眼裏,就連賬中的千帆明月也不管不顧。

    “閣下煞費苦心,將本座請來,莫非連本座的大名也不曾聽說”楚名堂嗤笑一聲,手裏的真武斷劍已然亮了出來。

    &n

    bsp;即便是面對王侯,楚名堂的臉上也毫無懼色,他手中的劍更是興奮的微鳴不止。

    “爾就是楚名堂哈哈我以爲是個什麼人物,這等小輩,竟是也能勞煩老夫出手”黃袍男子卻是冷笑不已。

    “正是本座,閣下莫非還要藏頭露尾不成”楚名堂直言不諱。

    “憑你也配知道老夫的身份,不過刀下亡魂罷了。”王侯老者抽刀在手,與楚名堂隔着一片長空而立。

    “天武帝國的小人,既然不說,那就不要怪本座沒有給你機會”楚名堂冷笑一聲,手中斷劍一轉,卻是一道劍光直直的切向對面的王侯。

    蕩星河,真武劍譜中的第一式,楚名堂本就浸淫許久,而今這一劍在星夜中闢出,卻是更加的不凡。

    黃袍老者之看到楚名堂簡簡單單的一劍,卻好似劃破長空一般,將一路的星斗不斷破碎,那一劍的威力也是不斷的疊加,直到劍光接近的時候,已然到了讓王侯色變的地步。

    “小輩,這是什麼劍法”黃袍老者也是怒喝一聲,擡手抄着手中的長刀,對着楚名堂的劍光直直斬過。

    抽刀斷水水更流。

    這是天武帝國的刀法,楚名堂雖然不會,但也很是瞭解。

    老者出刀之間,身化匹練,像是一道流光一般,他的身子已經嵌入了刀光,人與刀已然神合一處。

    這一刀當真是快到了極致,也強到了極致。

    即便楚名堂的蕩星河氣勢洶洶,但是面對王侯老者的一刀,那漫天倒卷的銀河,竟是打在礁石上的大浪一般鬨然裂開一道口子。

    而老者的刀光,也在沿着楚名堂一劍的弱勢,趁虛而入。

    抽刀不僅要斷水,更是要殺人

    “呵呵抽刀斷水,倒也有幾分果斷,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刀斷水,這份力量和意境都是恰到好處。只可惜你沒有領悟後面的水更流“楚名堂面對對方的刀光,不僅坐懷不亂,還能談笑風生。

    一番話大有指點江山之意,根本不把這位王侯放在眼裏。

    但楚名堂的本意卻非是以此嘲諷老者,而是另有乾坤。

    果然,楚名堂話音落下,老者的刀勢陡然出現一絲爲不可察的破綻。

    楚名堂看在眼裏,嘴角微微上揚,雖然破綻只有一絲,但對於楚名堂來說,已然足以。

    真武斷劍隔空連點,楚名堂好似醉酒的書生一般,筆走龍蛇,輕鬆寫意,豪放不羈。

    在老者長刀落下的時候,楚名堂手中的劍光赫然圈成一個小小的酒杯,被他舉在掌中。

    而王侯的一刀,竟是酒壺倒酒一般,被盡數圈在楚名堂的劍光之中。

    “還你的”還未等老者反應過來,楚名堂隨手一彈,那裹着刀光的酒杯,竟好似裹挾着驚濤駭浪一般,射向近在咫尺的王侯。

    王侯老者連退三步,待得舉刀時,面前的酒杯鬨然炸開,不僅有自己批出去的一刀,更有楚名堂一劍的意境。

    漫天翻飛的劍氣,好似揮之不去的愁緒一般,根本防不勝防,若非老者境界遠在楚名堂之上,這一劍他根本很難躲過去。

    手忙腳亂的將楚名堂的劍光劈碎。老者再無一絲輕視之心不說,他的額頭上竟是出現了一絲細密的冷汗:“舉杯消愁愁更愁閣下到底是何人,怎麼懂得我天武帝國的祕傳”

    “不過道聽途說,照貓畫虎罷了。只是爾境界不夠,看不出其中的破綻。”楚名堂隨口答道,他自然是實話實說,對於天武的招式,楚名堂只是瞭解路數罷了。

    方纔一招,卻是隨性模仿,但是因爲此中的真意相同,是以被老者誤以爲楚名堂懂得天武祕傳。

    “好既然你不說,老夫就將你親手擒下”王侯老者看似倨傲,心裏卻是小心了很多。他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大多就是真武祕傳,楚名堂能夠懂得其中的招式,他根本不敢班門弄斧,即便是境界在楚名堂之上,但是楚名堂的意境卻是遠在這位王侯之上。

    是以,用楚名堂熟諳的招式對付楚名堂,根本不會有什麼效果,境界上的差距在楚名堂手中根本無法發揮優勢。

    便好似一劍刺出的時候,楚名堂早早的知道了這一劍的劍招,又怎麼可能以此來傷到楚名堂

    王侯老者畏首畏尾,雖然他嘴上狂傲,但楚名堂已然瞭然於胸。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爲的就是將老者引入死衚衕,這一切的謀劃,早在楚名堂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開始佈局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