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帝師 >第三百四十一章 長煙落日(下)
    但聽楚名堂一言,場上已然一片聒噪之聲:

    “盟主,此言莫非是誆騙我等不成”

    “還請盟主慎言,此事關乎我等之生死啊。”

    對於羣修的質疑,楚名堂自然不屑一顧。

    若非是而今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楚名堂日後更要憑藉這些修士,左右東原的局勢,挽回上一世的挫敗,楚名堂根本不會和這些人假以辭色。

    更何況,上一世的楚名堂乃是何等天驕

    當年目空一切,楚名堂幾乎站在了修真界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高度。

    而今,從雲端跌落,一切從頭來過。

    楚名堂思量前世的兇險,時而心中惴惴,但也有很多新奇,非是前世那種高高在上的地位可以體驗的。

    譬如而今的質疑,對於當年還是帝師的楚名堂,就是從未有過的。

    因爲放眼整個天下,沒有人敢質疑楚名堂的決定,也沒有人有資格去評判楚名堂的決定。

    像這種看似言辭還算客氣的否定,對於楚名堂,已經是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微微一絲淡笑,楚名堂那一絲出塵的氣質,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大帝,便是跌落凡塵,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敵的。

    遊戲其中的時候,楚名堂可以是個普通人,和羣修一般的悟道,一般的感受疾苦,但一旦突破楚名堂的底線的時候,楚名堂完全可以不安常理出牌,因爲他有遠在衆人之上的實力。

    “五也好,四也罷。其中的道理,非爾等可以明辨。”對此,楚名堂已然不肯解釋了,因爲這涉及到了大帝,這等對於東原,根本不可捉摸的境界,也是僞帝之間,對於自身境界,守口如瓶的緘默,楚名堂自是不會將其公之於衆。

    楚名堂的話音落下,已然有不少修士色變。

    這些人本就是貌合神離,而今楚名堂的話也是莫測高深,根本不給人解釋的餘地,自然有很多修士已然站出來指責。

    雖說楚名堂的地位高,但這裏不是東原,便是武道盟的盟主,也無力左右這種的局勢。再者,衆人已然在生死之間,狗急還會跳牆,何況是修士

    “盟主此言,將我等置之何地將我東原修士置之何地莫非楚盟主自以爲身居高位,就可以目空一切不成”有人當即站出來指責楚名堂。

    “道友之言,便是如此。楚盟主實力高強,在下雖然不及,但事有不及,理之不公,不可服人。盟主不若分說一番,好讓我等心中有個底,也好分出個輕重緩急。”

    “是也,非是我等不信盟主,而是身家性命盡在此中,不得不防啊。”

    有人聲色俱厲,也有人念着楚名堂的好,說話始終沒有撕破臉皮,但其中的意思卻是一樣的,無非就是讓楚名堂將一切解釋明白。

    但是對於帝王,這等高深的境界,只有站在這個高度,方纔能夠明白楚名堂話中的意思。不到這個境界,便是楚名堂毫不避諱的說出事實,怕是也無人會相信。

    既然解釋不解釋,其中的效果都是一樣的,楚名堂的身份,自然不會枉費口舌。

    “本座所言,乃是實情,對於諸位,信也不信,都在各人,非本座所能左右。信我者,自可與我往前一探。至於不信者,自此分道揚鑣,本座覺不干涉。不過,既然選擇離開,爾等的生死,就不是本座可以左右的。醜話說在前面,到時候可怪不得本座。”一聲冷笑之間,楚名堂已然不在理會羣修,當即朝着大漠深處踏空而去。

    雖是漫天風沙,但那一洗白袍卻是纖塵不染,說不出的瀟灑。

    武道盟乃是楚名堂所轄,經過此間種種,早已是上下一心,對楚名堂深信不疑。

    是以,楚名堂方一動作,武道盟下,數百修士,也是緊跟着楚名堂破空而去。

    不少修士都是面面相覷。

    此時有人跟着楚名堂而去,大多數人則是遠遠的墜在武道盟的後面,沒有太過跟進,也沒有距離太遠,不過是觀望之意,只有極少數的修士特立獨行,選擇遠離楚名堂。

    楚名堂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修士的去留。

    修真界是殘酷的,弱者沒有選擇的權力,而愚昧者,總是淪爲智者博弈的棋子,倘若又是弱者,又是愚昧,這種人在修真界,幾乎沒有生存的權力。

    明知道一句話說出,本來就是莫測高深,會讓不少人生出退意,但楚名堂還是毫無避諱。

    一來這是楚名堂身居高位養成的習慣,不會仰人鼻息,二來,也是楚名堂有意爲之,他要培養自己的班子,藉此來與千奇大帝,甚至是將來的西域或是中州的大敵博弈,自然要剔除這些人中的愚昧之輩。

    弱者不可怕,因爲在楚名堂的造化之中,便是憑空造出一個人皇,也不過花費些資源與手腳罷了,但談若是愚昧之人,便是有通天的實力,也始終不得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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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一切楚名堂早已料到,自然也是楚名堂有意爲之。

    衆人沿着大漠御空而行。

    卻是數個時辰的功夫,一望無垠的沙海中,終於一改一塵不變的單調。、

    此時半日過去,天以向晚。

    漫天的夕輝,照耀這荒蕪的大漠,一切好似黃金鋪就一般。

    在那風沙深處,便有一座孤城雄關,傲然挺立。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荒蕪之中,卻是也有一種說不出的豪邁,從那荒漠之中的古城中流露出來。

    一片荒原,一座孤城,便是此地所有。

    楚名堂率衆兵臨城下,衆人俱是修士,雖然中心所向,但終歸少了一絲金戈鐵馬的味道。

    一襲白袍的楚名堂,風致彬彬,更好似凡塵書生,但立於城下的時候,卻自有一種殺伐之氣流露的酣暢淋漓。

    衆人非是不破樓蘭的王軍,但楚名堂卻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他身上,流露出的不管是滄桑,還是殺伐之氣,都讓在場的修士感到異常的沉重與沉穩。

    “故人遠道而來,千奇道友,莫非不肯出來一見嗎”楚名堂的聲音明明很淡,但是話一出口,竟好似炸響在半天的驚雷一般,傳遍整個大漠。

    “我當是誰,竟是你這大膽的小輩。前日不差,被你這宵小設計。卻不想你竟是這般的愚蠢,而今既然送上門來了,也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一聲冷笑之間,便有以黑袍斗篷人立於孤城之上,不是那邪藥師又是何人

    而邪藥師之後,更有密密麻麻的鐵甲軍士立於城頭。

    “手下敗將而已,也敢與本座叨擾前日卻是本座不差,要你走脫,今日必斬你這老匹夫於劍下”楚名堂面對邪藥師的喝罵,也是當即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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