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名堂迅速穩住心緒,旋即頭也不回地,衝向禁域深處的天魔宮。
禁域共分三重。
外圍的原始老林,盤踞着許多危險的生物,林深葉茂,堆積了厚厚的積葉層,其中不知埋了多少屍骨。
而第二重就是古怪石林,空氣中到處瀰漫着一股腐臭的死氣,讓生者很不舒服,危險潛伏其中,出現時令人意外。
而第三重區域,就是天魔宮所在。
楚名堂穿梭在石林中,擔心人手的突然偷襲,故而一直穿行在石頭之間。
因爲小心了許多,他的速度放緩了一些,畢竟誰也不知這片石林會出現什麼危險。
儼青元與他說過一些,比如石林中的鬼蝗蟲,鬼蜥蜴等,但從沒說過會出現死人手。
“莫非是忘記說了還是禁地內出現了什麼異變”
楚名堂邊小心穿行邊思考着。
不論是那隻可怕的骨爪,還是慘白的幹手,似乎都沒聽其他人提起過。
但卻一一被自己碰上,確實詭異地很。
啊
忽然後方傳來了悽切的慘叫聲,這叫聲太過恐怖,比荒山野嶺的嬰兒夜啼還讓人頭皮發麻。
楚名堂當即一凜,忍不住回過頭望去,頓時瞳孔睜到最大,死也不相信遠處發生的這一幕。
只見一名王侯修士,率先衝入石林,他躍至一塊石頭上,欲舉目尋找自己的身影,卻不料腳下的石頭竟藏有危險,從中陡然出現了十餘隻枯乾的黑青色手,一把抓住了這名王侯。
這些枯手只一撕,便見空中一蓬血液濺起,那名王侯的下半身被扯成十餘碎片,只剩下上半身的他,因爲劇痛而發出慘叫,但叫聲只發出一半便戛然而止。
原因卻是,忽然一隻帶着腐肉的骨爪,從虛空驀然探出,按在了其腦殼上,輕輕一揭,然後這名王侯的整個腦皮被掀了下來。
腦皮被隨意丟開,鮮血淋漓的骨爪探入王侯修士的腦腔中,將其腦子一把抓了出來,連帶着他還沒來得及消散的靈魂,被抓入了虛空,消失不見。
緊接着,楚名堂隱約聽到腦子被喫的可怕聲響。
他眉頭一皺,這一幕太過殘忍,讓他一瞬間都有掩面撇頭的想法。
“天啊,這是什麼怪物”
“不見了它會隱身堡主,你能發現它嗎”
“少狼主,這裏面太危險了,我們還繼續追殺楚名堂嗎”
被喫的那名王侯修士後方,正趕來的少狼主等人,恰好見到了這極其殘忍的一幕,所有王侯都不禁後退了幾步,就連那些妖狼見此,兇惡的狼眼裏,也流露出了躁動不安。
“諸位稍安毋躁。”少狼主也有些驚疑不定,他望向亡河堡主:“堡主之前有聽過這樣的事件嗎”
亡河堡主搖了搖頭,反問少狼主:“之前少狼主不是進入了天魔宮幾日,已進出此地一回,難道沒碰到它們嗎“
“沒有。“
現場瞬間陷入了令人心悸的沉默,唯一的聲響就是衆人的心跳和那王侯修士被喫的聲音。
“能感應到它嗎“
半響後,金級修士問向亡河堡主。
“不行。”亡河堡主亦臉色凝重。
“這怪物應該是第一次出現,應該是禁地內出現了什麼變故。”
淡淡想着,龐大的道識之力如水波般盪漾開去,蔓延至方圓千米範圍。
“沒有一點異常都沒有”
楚名堂簡直不敢相信,以他的道識竟然也感應不出,那還有誰能感應到。
本來自己的靈魂就是天王強度,再加上虛渾道體的能力,還有一絲道意加持,居然什麼都沒感應出來。
這樣的結果,楚名堂實難接受。
“本座就不信了。”
他當即凝神,仔細搜索遠處的虛空,進行最細微的感應。
“嗯應該在那裏。”
他吁了一聲,經過最細微的感應,終於發現遠處虛空有處極爲不顯眼的破綻,那就是空間之力有些濃厚,似乎有雙層空間。
也就是說,有一個另外的空間嵌入在虛空中。
“之前本座想發現形跡,發覺氣息,或者感應生機,但這些都沒用,因爲這個怪物本來就存在於另一個空間中,根本就感應不出來。”
楚名堂瞬間懂了,那怪物居然藏身在一個可移動的空間內,這種手段,比之隱身厲害了不知多少。
甚至,外界的攻擊,根本就傷害不了此怪物,因爲所有的攻擊都會被空間阻隔。
情況有些棘手,未知的事物總是可怕。
“嗯還有那些枯乾人手。”
除了骨爪之外,還有那些枯乾人手,兩者明顯是不同事物。
楚名堂當即釋放道識,滲入那些石頭之內,略一感應,當即面色微變,石頭裏哪有什麼人手,有的,只是一顆顆如同腫瘤的肉球,雖然這肉球有些枯乾,但明顯還有生機存在。
石頭中的肉球一鼓一鼓的,彷彿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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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十幾只扯碎王侯修士的人手所在肉球,明顯顏色鮮豔了一些,這是吸了血的緣故。
“吞血噬靈”
“莫非說的就是這兩種古怪事物”
他頓時想起了卜算此行危險的八字真言,原本他是無法理解前面四字的,但現在把它與眼前發生的古怪一聯繫,立馬就明白過來。
“既然對本座有危險,而且危險程度還勝過少狼主與亡河堡主的聯手,那本座就絕不能袖手旁觀,被動等待它們尋上本座。”
楚名堂心念電轉,他是絕不會容許身邊有威脅自己的可怕事物。
但該如何解決這些東西卻又是一難題。
“骨爪藏在另一重空間內,本座現在的力量還無法傳遞到裏面。”
這重空間與天枯木母的空間又有不同,後者的空間是會吸納力量進入其中,以加速天枯木母的甦醒。
而骨爪所在空間是有主的,它的主人是骨爪生物,並且很難被鎖定,因爲它是可以移動的。
“不知空間困陣能否起作用”
楚名堂喃喃一聲,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思,不過眼下情勢複雜,容不得他做此嘗試。
“這些肉球還有生機,說不定裏面孕育着什麼東西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