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品帝師 >第五百九十九章 我如何能棄你
    羅玄在客房中不斷來回踱步,他身側的牀上是面色蒼白的秦雨虹,此刻正微弱的喘息這,臉頰上透出不正常的醺紅,自從冰夢爲秦雨虹治病後,秦雨虹的狀態一向很不平穩時好時壞,可冰夢已治療一次,再治療一次也沒什麼用。

    按她說的,一切都只能看秦雨虹的意志是否能堅持下來。

    羅玄停步,雙眉皺起,看着牀上秦雨虹微嘆一息,他知道楚名堂爲什麼允許他們二人單獨在一次,是知道秦雨虹這個狀態,再趕路經受顛簸的話恐怕性命不保。

    而這秦雨虹是太原宗的內門精英弟子,已經被確定爲是下任太原宗掌門,他必須保她性命,況且這更是自己深愛的女人,羅玄神色陰沉。

    來到中州不久,冰夢便飛鴿傳書前來,說秦雨虹醒來一直不安分,還以死相逼,想着要見聖子,無奈之下,冰夢只好叫了天師山上幾個信得過的王侯,連夜送了秦雨虹過去。

    “幹什麼呀你,這眼神甚滲人,”不遠處千帆明月的聲音如同銀鈴脆響般由遠至近,千帆明月入門,見羅玄負手站在秦雨虹牀前不禁嗤笑道:“你這一大丈夫,整日委在女孩子的牀前是想幹什麼”

    羅玄知她是想刁難自己,可還是怒從心頭,他抱拳一禮後笑道:“明月姑娘真是有趣,可玩笑話可不是什麼都能說的。”

    千帆明月雙眼眯起,“你能拿我怎麼辦,”話落聲調一轉,“我千帆一族修士就是因爲中州人才會如此死傷慘重,你莫要以爲我會忘了,”千帆明月往日明朗的眼神裏此刻冷的似乎淬了毒,像一隻婷婷直起身來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慄。

    羅玄聞言眯起眼,他自然知道東原人是有多恨他,他笑道:“姑娘莫忘了,如今我們可是同盟,你若是壞了楚名堂的約定,你覺得你有什麼好的結果麼”

    這幾日看來,他就知道,表面上千帆明月是楚名堂的婢女,可暗裏其實是楚名堂的女人,心心戀戀着楚名堂。

    他想起那個人的老奸巨猾,真不知道這種男人有什麼好。

    千帆明月聞言,咬牙切齒,可不得不轉首離去,她纔不想被楚名堂討厭,絕對不要

    她正欲離去,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堵在的門口,她雙眼一愣,止在原地,真是楚名堂,她強笑道:“名堂你爲何在這”

    楚名堂不看她,只是盯着羅玄,“既然已經約定了,那麼這契約誰也不能違背,不論是你還是我。”

    羅玄自然知道他再說什麼,微微一笑,可千帆明月不清楚狀況,以爲楚名堂指桑罵槐,說的是她自己,隨即眼淚冉冉動就落了下來,聲音哽咽的罵道:“你懂什麼”隨即就如逃離般離去。

    楚名堂看着她擦身而過,頭也沒回,羅玄見了笑道:“不去解釋。”

    “如果因爲這點誤會就可以背叛,那她的心可真夠小...”楚名堂一笑,不言而喻。

    羅玄嘖嘖驚歎,“倒是好狠的心。”

    “說實話吧,別拐彎抹角,”楚名堂落座,一派主人模樣,羅玄見了,遂直道:“我感覺中州的人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楚名堂沒說話,笑容諷刺,羅玄見了,拼命忍下心口的一鼓氣,強使淡定道:“如今我要回太原教,畢竟秦雨虹不能再在外面顛簸了。”

    “溫柔,”楚名堂沒頭沒腦對着羅玄笑了一句,羅玄聽了尷尬的咳了咳,不自然的轉過頭,“畢竟秦雨虹是下任的太原教掌門,怎麼也不能讓她受傷。”

    楚名堂點了個頭,“哦。”

    所以日久情深嘛,他都懂,羅玄被楚名堂曖昧的眼神看的更加尷尬,隨即轉了話題,不過這段期間你們就易容當做照料秦雨虹的醫師入住太原教。

    醫師,三個楚名堂一挑眉,羅玄見了神色冷淡,“怎麼說我也是中州的聖子,這點面子他們還是賣我的。”

    楚名堂神色微妙,羅玄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如果被發現了的話,我就裝作突然發現和你們廝打起來,你們趁機逃走就好。”

    “但願如此,最好不要弄什麼花招,”楚名堂撣去衣上風塵,斂目向外走去。

    楚名堂心中亦是覺得對不起千帆明月,如果不是如此與聖子周旋,如何能真正試探出他的真面目。

    羅玄聞言,看着楚名堂離去後鬆了一口氣,雙眉皺起,雖然他的行蹤難以發現,可是隻要以他的舊物爲媒介,追蹤符還是能找到他的。

    他拿出袖中的一封信,是昨日飛來的追蹤符上攜着的,上面交代了日後不久他們要與一位中州的一個長老盤旋。

    所以,他是否該抽身而出了,羅玄清楚知道,自己聖子的名號不過因爲自己的實力強大,可中州國的長老更勝一籌,如果碰上,是一個難對付的主。

    他停下步,走到牀前,輕握住秦雨虹蒼白瘦弱的手,心中微微抽痛,他閉目。

    我如何能棄你

    太原教,客廳中,羅玄端坐椅上,身側的一個太原教長老前來稟告,“聖子的朋友,我已安頓好,聖子儘管放心。”

    羅玄點頭,示意他退下,空庭之中除他之外並無他人,只有庭中草木榮榮,夏日樹冠茂若屋蓋,幽幽掃下一片濃蔭,清風一過,樹葉颯颯作響,實屬清涼,羅玄步出廳外,天地旋然翻滾,實屬讓人頭暈目眩。

    羅玄負手站立,他笑道:“本聖子在此恭候,這幻境長老還是去了爲好。”

    天地似乎挺轉,從中突然釋發來,天地間一片明朗光明,讓人新鮮,有人從樹上一躍而下,正是此次來幫助他們的長老。

    可羅玄自然知道這明面的幫助,暗地裏指不定就是監督,或是更加狠辣的事情,他眯起眼,“羅玄倒是想知道長老今日因何閒事而來。”

    長老也不是傻,狹長的丹鳳眼略顯陰柔,瞥了他一眼後笑道:“聖子爲何事緊張,慕某隻是應命而來,我若看到聖子有何不對勁自然會向上面稟告。”

    就那麼直接乾脆的說明了此番來的意思,這讓羅玄微有訝異,看來這個長老確實有本事,一般人那麼說不擔心自己被殺了纔怪,可他卻面色不動,羅玄皮笑肉不笑道:“看來長老是個明白人。”

    “反過來,如果聖子不被我發現,那麼慕某也不會戳破了這張紙,中州是中州,東原是東原,這天下浩大,誰不想結交朋友多一條路好走”慕長老取出不知哪來的扇子輕搖,髮絲微動,一派閒然,“那麼慕某先去了,聖子好生......保重”

    羅玄聞言不禁冷笑聲聲,聽起來滲人的很,“朋友”羅玄狠狠一甩袖離去。

    慕長老在園中漫步,突然有一道符人飛來,慕長老輕點,符人就化作了一面鏡面,鏡中映出一個弟子的面貌,弟子抱拳一禮後問道:慕長老在太原教有何發現

    “呵呵,倒是有趣,我們的聖子沒有我們想象來的聽話乖順,不過也好,倒是別來的讓人心有餘味,”慕長老輕笑道,鏡中的弟子聽了渾身一個冷顫,他喏喏道:“其實長老不必與聖子作對,聖子年少有爲,如今得罪了,今後必定是一強敵。”

    慕長老雙眼眯起,“你是在說我該怕他”

    弟子慌忙跪在地上磕頭道:“弟子嘴賤弟子嘴賤,弟子不是這個意思。”

    “罷了,起身吧,”慕長老看着自家弟子如此窩囊不禁扶額嘆息,“我在這太原教察覺到了它的氣息。”

    “什麼”慕長老的話如同在弟子心中一石驚起千層浪,弟子甚至顧不得拘禮,問道:“長老可發現它在哪裏了麼”

    慕長老輕掃了他一眼,他才發現自己過於妄爲了,慕長老淡笑,“急什麼,我的東西終究是我的,”他的眼神陰沉,似乎深淵寒潭一般陰涼,弟子顫抖的看着慕長老,“可是聖子在這,它雖然是長老您的東西,可東西在太原教,如果要拿出來必定要經過聖子的允許。”

    “他會同意的,”慕長老輕笑,“你忘了我們的身份麼名爲協助實則監督,如果他不同意,他自然知道自己該承擔些什麼。”

    翌日,天光大號,千帆明月早已忘了昨日的不愉快,被雲描畫監督着戴上了易容面具纔出去玩,大街小巷上涌滿了人,不成一流亂糟糟的涌動着。

    千帆明月右手握了兩三枝糖葫蘆,左手拿着一隻叫花雞,自顧自在大街上吃了起來,狼吞虎嚥,偏偏長得是副俊俏模樣,反而顯得有些可愛起來,惹的路人經過紛紛側目。

    很快,千帆明月手頭的東西就被她喫的一乾二淨了,她呆在原地,歪頭想着還要去做什麼,突然有聲呦喝響起,“來啊看看,這是東海的紅珊瑚項鍊,這是新到的珍珠手串..”

    一列的聽而華貴的首飾,惹得少女們紛紛涌了過去,千帆明月自然也被吸引了過去,平日在千帆族中她從未見過這些靚麗的首飾,隨即就被店主誇得眉開眼笑,一笑了隨即就管不住自己,看上的幾乎都買走了,千帆明月捧着那些首飾,如同暴發戶般得意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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