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懶懶地擡起了眼來。
看向了上方的白鶴。
此時的白鶴,不知是因爲憤怒還是激動,一臉通紅。
底下的人字班的學生們,則是一個個,憤怒交加。
月輕塵只一眼,就對上了白鶴那雙毒辣的眼睛。
她站直了身來,笑得悠然。
“院長大人,還請問,我們做錯了什麼,非要逼着我們退學?”
白鶴繼續坐在椅子上。
整個人滿身的運籌帷幄的感覺。
彷彿……
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月輕塵,這些人,是你派人去打的,對不對?”
白鶴指着的,正是另外兩個班級的人。
月輕塵懶懶地掃了眼他們。
“不錯……”
“私下前去鬥毆,你們違背了學院的院規,你們……就該退學!!”
月輕塵眉頭一挑。
再看向玄字班跟黃字班的人。
但見得他們一個個地眼中閃耀着幸災樂禍。
月輕塵悄然一扯脣——
“院長大人莫不是誤會了?我們是打了他們,可是,什麼時候,變成私下鬥毆了?”
白鶴眉頭一蹙。
有些不明所以。
不明白月輕塵的意思。
至於月輕塵,則是目光落在了顧逸等人的身上。
“難道不是因爲,他們先行搶走了我們的東西,隨後意識到了錯誤,特地送上門來讓我們打的嗎?”
月輕塵這一句話落下。
非但是白鶴,便是連那兩個班級的學生,全都忍不住地笑了。
顧逸彷彿聽到了天下的笑話似的。
送上門討打?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蠢蛋?
顧逸看着月輕塵,不屑一笑,準備再說話。
怎料,就在這一刻。
顧逸的身體,陡然被一道奇怪的力量禁錮住。
如同有千斤重的石頭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上一般。
讓他根本喘不過氣來。
讓他根本無法往前一步走。
顧逸心下大駭!
他驚慌失措地擡起頭來。
卻只對上了跟前那白衣少女的一雙淺笑盈盈的眸子。
絕豔的容顏上,那燦爛的笑容,去看得顧逸眼下,頭皮都在發麻。
整個人的內心,全是怵然。
“你說是嗎?顧同學……”月輕塵揚着紅脣,眼底,閃爍着戲謔的幽光。
顧逸很想說不是。
可是。
這一刻,在月輕塵跟前。
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女人,真的太恐怖了。
壓迫得他幾乎無法喘息。
顧逸簡直無法想象,若是再被壓制一會,自己會不會暈過去。
最後,他只能從喉嚨之中,順着月輕塵的意思,吐出幾個字。
“是……是這樣……”
月輕塵視線從他的身上掠去。
眸色淡然。
這纔看向了白鶴。
“白院長,您聽到了嗎?我們可不是私下鬥毆哦。”
看着底下那神色囂張不可一世的白衣少女。
整個人的內心,翻滾着滔天的怒意。
他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一雙略顯渾濁的眸子之中,全是冷光——
他必須除了這丫頭!
必須趁着今日伽夜不在的時候除掉。
否則,以後很難尋到這樣的時機了。
白鶴怒然再一拍桌子。
“我不管你們到底如何!今日,月輕塵,你必須滾出龍學院!”
“那請院長告知我,我爲何要滾出去?”月輕塵美目一凝,眼中透出寒芒,落在白鶴身上。
鋒利的視線,宛若一把尖刀,生生地刺在白鶴的身上。
白鶴倏然一頓。
咬牙。
“我乃龍學院的院長,難道,我還決定不了一個學生的去留了?!”
白鶴話落。
倏然拍了拍手。
剎那之間,龍學院的十來個早已等候在一旁的護衛,全然圍了上前。
瞬間,將月輕塵團團圍住。
月輕塵站在那羣護衛中央。
手指輕輕地摸索着自己的掌心。
脣角的弧度,愈發深刻了……
白鶴此時,眼眸劇烈一縮。
號召着護衛——
“抓住這個臭丫頭!若是她敢反抗,打殘打廢,丟出去!!”
這羣護衛,都是龍學院的精英隊伍。
白鶴就不信了。
這麼多人,都奈何不了月輕塵。
護衛們應聲,就要上前。
卻是這一刻。
從外頭,一道聲響傳來——
“院長大人呢!龍主尊上來了!”
本來臉色煞白不知所措的白鶴,頓時,神色全然變了。
他欣喜地起身,從高座之上,緩步走下。
直往大門走去。
準備迎接貴客。
至於月輕塵……
則是微微頓在原地。
龍司絕來了?
這廝,也不通知一聲,就這麼趕來了……
……
在煉血池泡了三天三夜的龍司絕,徹底地恢復了精血。
從煉血池出來的那一剎那,他就顧不得其他所有的事情,直往龍學院趕來。
足足三日未見月輕塵,龍司絕迫不及待,想要再見一見她。
一身黑袍的龍司絕,行走在最前端。
他的墨發,隨意地束起。
白玉般的面盤上,硬朗剛毅的五官,寫滿了霸氣。
入鬢的劍眉之下,那雙眸子,更是帶着與生俱來的張狂。
通體的氣勢,直讓人不敢逼視。
在他的身後,緊隨着龍六與龍七兩大護衛。
三人,一併前去。
遠遠地,白鶴就看到了那爲首的男人。
他曾經遠遠地看過一眼龍司絕。
當時便覺得驚爲天人。
如今,時隔一兩年,再度一見。
白鶴只覺,那男子滿身的冰冷,較之於從前更甚了。
他眼眸閃爍。
臉上斷起了敬畏與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