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室內,支援系的教授忽然“咦”了一聲。
新生大賽的直播不光學生,部分教師也在觀看,他們會根據學生的表現來判斷他們各自的實力,表現優越者會被記錄在案,畢業決定出路時會拿來作參考。
觀衆被夜鷹忽然掉下來的機甲頭部嚇了一跳,還以爲這臺校用機甲終於壽命將近,卻發現頭部與身體間連着根金屬接線,眼下正不斷收緊,頭部重新安裝回機體上。
“臥槽?還可以這樣?”
“我只聽說過斷尾逃生,沒聽說過斷頭逃生!”
“她這是走了狗屎運吧?”
支援系教授的目光掃過飛快刷新的評論,側頭問道:“這孩子是機甲師?”剛問出來就發現不對勁,忙笑着改口,“抱歉抱歉,她有機甲師的朋友?”
希斯特說:“不,她是從邊城來的。”
邊城簡直就是貧民窟的代言詞,而機甲師則各個是用錢堆出來的,兩者簡直風馬牛不相及。
主播虛心求教:“教授,她這是……?”
支援系教授:“這是一個小機關,當初我們在設計校用機甲時考慮到機甲暴走的情況,特意製作了這個功能,可以緊急暫停機甲,”他搖了搖頭,“不過就連支援系的學生也很難發現這個機關,她應該只是湊巧碰到了吧。”
衆人恍然大悟,繼續開始觀看比賽。
對手的一擊落空,惱羞成怒:“你給我等着!”
他調轉木倉頭,正準備重新瞄準夜鷹,後者卻忽然道:“接好。”
她丟過來一個球狀體,對手下意識用手接住,一看——夜鷹機甲的腦袋。
對手:呆滯.jpg。
他感到自己被戲弄,怒從心起:“你他媽給我認真點!!”他可是堵上了二等班的尊嚴!
憤怒讓他變得不顧一切,他乾脆放棄防禦,收起了身後的金屬滑翼,將木倉轉爲尖刺,惡狠狠朝夜鷹撲了過去。
支援系的教授忽然“嘖”了一聲:“不行啊,他這機甲不能近身戰。”
主播眼神一動,剛要詢問,卻聽見觀衆又發出陣陣驚呼。
夜鷹的機甲雖然失去了頭部,仍可以自由移動,被A級機甲貼近,觀衆本以爲她會瞬間被按趴下,但她的動作依舊靈活敏銳,好幾次都輕鬆躲過攻擊。
主播說:“是我的錯覺嗎?感覺對面機甲的動作突然慢起來了。”
此時,夜鷹一邊躲避,一邊道:“你要輸了。”
對手:“??”
他想也不想反駁,“放屁!”
“是真的,”夜鷹說,“你低頭。”
對手畢竟只是二等班的學生,作戰意識還是稍微差了一截,竟真往下一看,忽然感到有什麼從頭上飛過,他下意識擡起頭,發現夜鷹用力一扯連着頭部的那根金屬線,把她的腦袋掛在了A級機甲的肩上。
對手:“哈?你要幹啥……嗷?!”
在他怔愣的一瞬,夜鷹忽然重新按下開關,由於頭部卡在對方機甲的肩膀上,身體便被扯往了頭部的方向。
面對急速飛來的龐然大物,對手連忙撤退,但機甲卻像是忽然失去了控制,他原本想往左邊躲,機甲反而朝右邊倒了過去,與夜鷹的機甲撞個正着。
觀衆們開始不滿:“搞什麼?他爲什麼不動?反擊啊!”
“我們不想看捆|綁play!”
支援系教授卻道:“別急,先看下去。”
觀衆們才安靜一點,主播也很好奇:“剛纔明明是對手佔上風,夜鷹的機甲還那麼破,明明只要把她甩出去就好了,可是爲啥他不反抗?”這不是把優勢拱手相讓嗎?
夜鷹並不知道她正被幾百雙眼睛盯着,她正專心致志地纏住對方的手腳,直到確認對方無法動彈,才滿意收手:“好了。”
對手震驚地瞪着她:“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不是不想反抗,但機甲根本不聽使喚,手腳極度不協調,結果眼睜睜地看自己被綁成了感恩節宴上的烤乳豬
夜鷹道:“我什麼也沒做,是你自己的問題。”
難道是他在剛纔的打鬥中犯了錯?對手回想了下,但並未回憶起有什麼操作失誤,越發不得其解。
夜鷹說:“你知道自己的機甲是什麼嗎?”
對手想也不想:“超影二代,中型A級機甲,是所有A級機甲中速度最快的一款。”
“同時也是行動最受限制的一款,”夜鷹補充道,“爲了在速度上追求極致,機甲師在設計機甲時特意選用了輕型關節,導致它在運動時很容易失去平衡,且對駕駛員的操控精確度有很高的要求。”
“因此機甲師給它配了一雙滑翔翼,不僅可以提速,還能緩解輕型關節帶來的弊端。”
然而對手卻錯誤地把它收了起來。
——這也正是爲何他在之後發現機甲越發不受控制的原因。
“好一雙敏銳的眼,”支援系教授嘖嘖稱奇,“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機甲的弱點,並能巧妙對自己的武器進行最大化的利用,”他扭頭看向希斯特,“這孩子真沒有機甲師的朋友?”
希斯特想起什麼:“她本人應該對機甲師很有興趣,之前想選支援系的課程。”
所以夜鷹能對這些機甲如數家珍,莫非是……自學?
直播間忽然有一瞬的沉默。
教授長嘆一聲:“這麼好的苗子,去單兵系可惜了。”
希斯特立刻道:“我看她在單兵系也混得很好。”
主播看兩位老師對夜鷹都挺感興趣,乾脆先把鏡頭全給她,觀衆們也不敢再抱怨,盯着夜鷹,等她下一步動作。
經過剛纔那一架,夜鷹的機甲幾乎快散架了,支援系教授搖頭道:“可惜了,估計再一架就差不多了,如果她能有臺好的機甲,起碼能走更遠。”
再看夜鷹,她又和上次一樣,開始威脅對手投降,等人被傳送走,也不急着離開,而是把機甲摸了個遍,也不知道要幹嘛。
圍觀她上下其手的觀衆:“……”
姐,我們不想看這個。
支援系教授笑着調侃:“她好像上次也這麼做過,難道這是個人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