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篆哎唷一聲,就往下掉,卻被宋驚倫接個正着。
“噢,謝謝。”李玉篆驚魂未定,抹也一把汗。“鬼轎果然不可靠。”
宋驚倫噗嗤一聲笑了:“你好輕呀”
“是你手勁大吧。”李玉篆從他懷裏下來。
婁心宜在一邊氣得臉都白了。
“我剛纔也摔了一把。”宋驚倫說,“我的紙接觸到黑霧時,就軟化了。”
“那我真幸運,有你墊着。”李玉篆呵呵兩聲,心裏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這麼厲害的鬼霧,怎麼破
宋驚倫拿出羅盤來,與李玉篆、婁心宜一起走向村子。
一路上並沒有看到陳姚所說的“村民”們。
“你們聽聽,有佛歌的聲音”李玉篆說。
宋驚倫和婁心宜側耳細聽,果然有聲音。婁心宜說:“是大悲咒”
“一定是陳姚走”李玉篆說。
三人循着聲音衝去,遠遠的,看到一間屋子外趴滿了“人”但三人都知道那不是人,而是鬼
厲鬼
宋驚倫猛地一扯身後的棒球袋,祭起承影劍,“我引開它們,你去把你同學救出來”
“好”李玉篆點頭。
宋驚倫手中的劍一震,散發出一股強大的陽氣。
那羣東西立刻奔向他。李玉篆連忙朝着屋子跑。
李玉篆衝進屋,就見陳姚躲在一張桌子下。桌子上供奉着菩薩。菩薩前放着一個手機,正放着佛歌。
“你是李玉篆”陳姚一怔,臉上的淚水嘩啦啦地往下流,“你怎麼來了這裏很危險全都是鬼”
“我是捉鬼起家的”李玉篆連忙把她給拉起來。
這時門砰響起,陳姚嚇得尖叫一聲,李玉篆回頭,卻見宋驚倫和婁心宜走進來了並把門關上。
“他們是我的同伴。”李玉篆說。
陳姚這才鬆了一口氣,不住地點頭。
“你也知道他們是鬼了”李玉篆說。
陳姚點頭:“昨天晚上,我醒來發現我外婆的屍體掛在牀尾,而它們全都趴在窗外雙眼都在發綠光我就覺得它們是鬼但我不敢跟你說,怕你笑話我迷信。”
“今天早上你又敢離開”
“我記得外婆說過黎明雞打鳴的那一刻,是一天之中陽氣最重的時候我信她所以天一亮,我立刻跑了出去但卻找不到路”陳姚說着,從衣服裏面拿出一個小小的玉佛掛墜來。
看到這個掛墜,李玉篆三人倒抽一口氣,只見這玉佛身上佈滿裂紋,而且還像染上了墨水一樣,發黑發沉。
“我回來那一路,一定是它在保我,它們纔不敢近我的身。這是我外婆戴了幾十年的東西,我十歲離開村子時她送我的。”陳姚說着淚水又流了下來,“我就是想知道,它們爲什麼要把我外婆掛在牀尾。”
“它們是在跟你要喫的”李玉篆說。
“要喫的”陳姚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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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姚捂着嘴,雙眼瞪得大大的,怎麼想那情景怎麼詭異可怕:“它們腦子有病麼難道把外婆掛進來我就會再點嚇都嚇死我了它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鬼的智商都不會高。”李玉篆說,“它們的思想更接近畜牲。”
陳姚點了點頭:“怪不得我外婆以前總罵孽畜什麼的。我早上出去後找不到路,見它們又探頭探腦的,便跑了回來,躲在小佛堂,並放了歌。對了,李同學你有沒有幫我打電話給我父母”
“你叫我小篆就好。”李玉篆道:“你說過你父母是回來奔喪的吧那他們一定還在這裏。”
“我找不到人見到的全是”陳姚急得眼睛通紅。
“這裏還有活人的氣息,咱們再找找。”李玉篆說。
“真的”陳姚激動起來。
“你們這有沒有佛堂道堂的建築”李玉篆說。
“有”陳姚道:“就在舊路那個出口,有一間地藏王菩薩廟。小小的,只有兩間屋子那麼大。當時村子有錢了,村子也捨得建個大的地方讓地藏王菩薩住。”
“現在能活人的地方,也只有那一塊了。”李玉篆說。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馬上要進入黃昏,事不宜遲。”宋驚倫沉着臉說。“我在前面開路,小篆你墊後。聽着,跟着我的步子走,別走錯了”
這是要走遁位。
婁心宜早就跟慣了他的腳步,沒有問題,李玉篆也是走罡步的,只是陳姚有些難。
李玉篆想了想,蹲下來:“我揹你。”
“這”
“別猶豫了,快點。”李玉篆說。
陳姚只得趴到李玉篆身上。
幾人出了門,走進鬼霧中,李玉篆說:“陳姚,你這一輩子最想做的是什麼事”
“啊”陳姚一怔,這個時候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我想做的多海里去了,我還想考復d大學,去看金字塔,還想開一間麪包店還想好多好多”
“除了這些,現在最想做什麼”
“活着出去”
“除此之外。”
“見我外婆一面”陳姚說着眼眶紅了:“跟她說再見”
“好”李玉篆點頭答應。
“哎”陳姚一怔。
李玉篆卻再也不作聲了,宋驚倫看了她一眼,最後微微一嘆。
“地藏王菩薩就在那邊”陳姚突然說。
李玉篆三人連忙加快了腳步奔了過去。
那小小的廟只有兩間屋子大小,門正緊緊地關着,三人衝過去,宋驚倫直接一腳就將門踹開。
“啊”裏面發出一陣尖叫聲。
李玉篆一看,只見一羣人正縮在裏面。
“爸媽”陳姚激動地跑過去,猛地扎進一男一女懷裏。雖然一直氣恨父母對外婆冷漠,但到底是父母,是她的依靠。
“姚姚”陳姚的媽哭了起來:“你怎麼來了,不是不回來麼真是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