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說:“我雖然覺得挺開心,但這些年的努力並非爲了在帝都立足。”
李玉篆一怔。
“你現在覺得我是一個出色的人麼”寧瀟突然說。“而不是當年你在困境裏,卻什麼也做不到的弱小之人。”
李玉篆又是一怔,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你一直都很出色。”
“是嗎”寧瀟笑了笑,“昨天答應去我家玩的,現在有空嗎。”
李玉篆沉默了一會才道:“沒空,一會有課,下次吧。”
“好。”說完就掛了線。
李玉篆搬出師傅留給她的書,翻了起來。
不到兩點,只見廖霜紅着眼圈走回來:“李玉篆,你說你是個大師”
“嗯,驅邪可找我。”李玉篆說。她覺得自己好久沒給人驅邪了。
“我哥哥要死了,你救一救他。”廖霜說。
“你哥哥他撞邪了嗎”李玉篆說。
“他是先天性心臟病。”廖霜說。
李玉篆皺了皺眉:“我會驅邪,但不會醫人啊。”
“他的事被我後媽說得神神鬼鬼那樣,我才問一問你。”廖霜也不抱希望了,只想找個人傾訴:“我後媽說我哥哥是個討債鬼,說他是仇人投胎來要債的”
李玉篆一怔:“你是說債胎是吧”
“債胎”
“嗯,就是你說的討債鬼。”李玉篆說,“前生債今生還。怨恨大的話,的確會投胎到仇人家,成爲仇人的兒女,不斷地生病等折騰光家裏的錢,讓父母吃盡苦頭,再一命嗚呼,讓父母人才兩空,悲痛欲絕。用此方式討債。”
“我後媽也這樣說。”廖霜道:“我哥自小有心臟病,我不到半歲,我媽爲救我哥被車撞死,我媽纔去世兩個月,我爸就給我們娶了後媽。後媽第二年就給我生了一個弟弟。我爸只疼弟弟,都不怎麼管我和哥了。我哥身體不好,好幾次病發差點死了。這次也是我說,不如果送出國治,我後媽就說,治也不會好,他就是討債鬼,專來折騰家人父母五歲就折騰死了親媽,遲早也折騰死我爸這種話”
“我爸現在對我哥也不上心,病也不願請人好好治了。就那樣放醫院吊着。”說着就捂臉哭。
“你家很有錢啊哪有財空”李玉篆說。
“我家表面光鮮。”廖霜苦笑,“其實還欠還多債的。”
李玉篆說:“但那些債並非是因爲你哥欠的。討債鬼的討債方式是很直接的,都是由他直接引起的譬如生大病,或是打死人撞死人要賠錢,不會是八字克着家財。”
“真的嗎”廖霜雙眼一亮。以前後媽的她爸總是討債鬼討債鬼地喊她哥,弄得她都有些相信了。
現在終於有個人出來否定,沒有比這更讓人安慰的了。
“廖霜,你有你哥的出生年月和出生時間嗎”她雖然對算命不精,但大運勢上來說,還是能算出點東西的。
至少是不是討債鬼還是能看出來的。
聽我奶嘟囔過,我們兄妹都是晚上八九點生的。所以我記住了。你真會算命”
“會一點。”李玉篆心裏默算她哥的八字,輕咦一聲:“不應該啊,怎麼算他都不是短命的,就算是病,也不是短命的,至少能活到六十呢”
“真的”廖霜雙眼一亮。“那他是討債鬼嗎”
“這還得你父母的生辰八字。”李玉篆說。
廖霜雙眼一黯:“我只知道我爸媽的生日,幾時生的,可不知道。我奶、爺爺和外公外婆都不在了,可難打聽。”
李玉篆卻是一笑:“放心我還有個高手只要有你的八字,就能精準推出你父母的。”
“這麼神”廖霜有點不信,覺得她故弄玄虛。
李玉篆立刻拔通宋驚倫的電話:“師兄,幫我推一下八字。我報,你記着了。”
接着報出廖霜兄妹的八字,不一會,他就推出來了。
李玉篆把宋驚倫推出來的八字報出來。
廖霜雖然不知父母準確出生時間,但年月日絕對是知道的。
聽到李玉篆準確報出她父母的出生年月日,便是倒抽一口氣:“神了真神”
李玉篆說:“我不擅長推演,不過也算出來了,你哥哥絕對不是討債鬼。”
“可是要怎樣才能讓我爸相信”廖霜說,“只有他相信,纔會答應好好治我哥。李玉篆,你可不可以跟我爸說一下他現在正在家裏。”
李玉篆怔了一下,“可以。”
“太好了”廖霜很高興,不論行不行,現在總算有個機會了。
“走走。”廖霜拉着她就起來。
二人走出校門,李玉篆就是一怔。只見寧瀟站在一棵樹頭下。
太陽太大,他還撐着一把傘。
寧瀟明豔的臉皺了皺:“不是說有課,怎麼騙我呢。”說完轉身就走。
李玉篆一驚,走上去:“臨時又不上課了,唔,就這樣。”
寧瀟墨眉微挑:“那現在跟我去吧。”
“謝公子,你啊你,你家裏還是一團糟的,這麼急着帶朋友回家,朋友會覺得很尷尬的。”宋驚倫從不遠處走過來。笑眯眯的。
婁心宜在後面皺了皺眉,她記得昨天這個謝寧瀟就說讓李玉篆跟他回家。
一共說了兩次,現在是第三次。
她覺得他怪怪的。
她擡頭,只見寧瀟濃烈的眸子掃來,眼神冷冰冰的。
“寧瀟,不如我們跟你喫飯吧。”李玉篆說。
“可以啊。”寧瀟說,“不過我只跟你喫。”
說完拉着李玉篆就走。
一邊的廖霜看得一臉懵圈。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明明說好去見她爸的
李玉篆遠遠地對廖霜說:“明兒個我再跟你去。”
“哦,好吧”廖霜只能答應。不過,這兩個男人長得忒帥了
“師兄,這個謝寧瀟怪怪的老討厭了”婁心宜說。
宋驚倫冷着臉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