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心思好歹毒,居然壞人家的祖墳風水”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李玉篆回頭,只見一名西裝革履的老者走出來。半禿着頭,老者臉上不論做什麼表情都是陰森森的。
愛華集團的老總鄭老
本名叫鄭世道,倒鬥起家的商業巨頭,也是帝都數一數二的大師
只見他走過來,站到二人身邊,望着已經變得污垢的墓碑,他哎呀一聲:“被弄髒了,再遷出去,不知要費多少工夫”
“是你”李玉篆小臉冷沉。
“對,是我。”鄭世道扯了扯脣角,一如既往陰惻惻的,“這人是死是活,是屍體還是活人,我只要抽一抽鼻子就知道活屍啊真可憐”
只見他拿出一條潔白的手帕來,輕輕地擦了擦墓碑上的污垢:“這人不死都死了遲早都會魂飛魄散,那既然如此,不如留點福德給後人這也是做好事呀”
“你說的是謝家那些人嗎這就是你的目的”李玉篆道。
“說什麼目的”鄭世道掃了她一眼:“小丫頭,我是前輩,說話放尊重點”說着望向宋驚倫:“小子,管好你的人不要多管閒事,別以爲有老竺護着,就肆意妄爲別說是老竺,就是你師傅從棺材裏爬出來,我也不怕他”
說完轉身,邁出一步,又回頭,朝着李玉篆笑:“想救那活屍方法當然是有的以魂養魂他的屍體之所以能動,消耗的是魂魄。想讓他繼續下去,就把別的生魂打進他的屍身裏。那他消耗的會是別人的生魂,他的意識和殘魂會保持不滅以他的情況,一年四十九個人的生魂”
說完嘿嘿兩聲,揹着手踱步而去。
李玉篆臉色發白,渾身顫抖。抱着自己的雙臂低下頭來。
宋驚倫一聲不吭。
這個方法,他早就知道,竺老也知道。就連她也早就想到。
但卻不能用,連想也不敢想。
宋驚倫說:“你還要再管下去嗎這鄭世道道行不比竺老差,他看樣子是幫定謝家了。”
“師兄,我不會連累你的我只是”
“你只是想保住謝寧瀟對不對”宋驚倫說,“但你保不住”
“我至少不能讓他的死都成爲別人的墊腳石”李玉篆咬牙切齒。
“你想幹什麼”
“我要這個謝家,從此在帝都除名爲他陪葬”
宋驚倫一怔,接着微微一嘆。
這個謝家,以正常手段來,想要搗毀跟本是不可能的。但不要忘了,他們是風水師
但作爲風水師,也有風水師的絆腳石,那就是其餘的風水師。就譬如鄭世道
不過,有了這一出,倒是轉移她的意念。想必不接受也得接受寧瀟的死。這是爲謝寧瀟做的最後一件事。
“我回頭跟竺老說一下。”宋驚倫道。
“師兄”
宋驚倫擺了擺手:“
你是我唯一的師妹,我不幫你誰幫你。”
晚上,愛華集團的辦公大樓,西裝革履的老者正坐在辦公桌後吞雲吐霧。
接着一個穿着大褲衩和白色汗衫的矮小老頭兒走進來,只見他往門上一靠,穿着人字拖的腳交叉着。
高大上的辦公室,與他這不修邊幅的形象格格不入。但他的身上卻有一股奇特的氣場,令人不敢小看。
“唷,這不是老竺頭麼”鄭世道拿出一根雪茄來了要遞給他。
竺老卻擺了擺手,倒是從自己的褲袋裏拿出菸絲和淡黃色的紙來,自己捲了一根菸:“喫不慣你們這些精緻的東西。”
鄭世道說:“你今天來,莫非也是爲了活屍那件事你都半隱世了,這種世俗爭鬥你難道還想沾手”
“你都能不退休,我憑什麼就不能從出江湖”竺老嘿一聲冷笑。
“我又不是幹什麼壞事不過是物盡其用那活屍不死都死了,物盡其用怎麼了”鄭世道冷掃他一眼。“你非要跟我過不去,有意思麼,老竺頭”
“不是我想跟你過不去。”竺老苦笑,“那個活屍,是那丫頭的愛人。現在還有意識,你就成全她那一點念想,不要爲難小輩了。”
“我成全她那一種念想,誰成全我家的啊”鄭世道說。
“你實話告訴你我吧,這謝家給了你什麼”竺老說。
“仕途”鄭世道說,“我們鄭家將來的仕途。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修道之人自身的缺憾。我不想我的兒孫再入道,但是不走這一條路,在天底下滿是木又貴的帝都,就會衰敗下去。”
“這有什麼敗不敗下去的,又不是沒飯喫。”竺老說。
鄭世道冷盯着竺老,氣道:“老竺,你自己無慾無求,就不要拉上別人我追求木又利和地位怎麼了誰不想站到高處,成爲人上人你們自己沒追求,不能要求別人跟你一樣。”
竺老微微一嘆,“你現在的作法是”
“那活屍爲國犧牲了,謝家會更進一步。我家的孫女不爭氣,喜歡謝家的小子,我幫到了這個大忙,他們就答應讓我孫女入門,並扶持我的孫子。”鄭世道說。
“你孫女喜歡的是謝家二房的那個謝安騰吧”竺老說。“這都是小輩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別瞎摻和”
鄭世道臉上一黑:“我憑什麼不能摻和”
“老鄭頭,你天命快到了吧是三年還是兩年”竺老突然說。
“就是因爲我天命快到了,所以纔要幫他們一把”
“我的意思是說我瞧你能幫多久你沒我長命,我還能活上二十年呢你爲小輩累得我的小輩不安寧,你死後,我也讓你的小輩不痛快害人我是不會的,放心但走仕途,高高在上,就甭想了”
鄭世道臉都青了,“你個老竺頭究竟想怎樣”
“不想怎樣,我已經說了,小輩們的事情小輩解決,反正你也活不久,幫不了他們一輩子,真想走仕途,高高在上,也得有本事半個月後的玄學大賞,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