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有可能！
愚者先生說過，那種只有在靈視狀態下才能觀察到的煙霧，很可能和心智體那方面有關。
觀衆能夠影響心智體不是很正常嗎，這從他們魔藥的名字就可以猜得出來。
序列8讀心者、序列7心理醫生、序列6催眠師！
一聽就知道能力和心智體相關。
西法這時停了下來，辯別了一下空氣裏香水的味道走向後，繼續跟了上去。
山迪起初很害怕，甚至已經打算辭職，可突然又說事情解決了。
羅賓不知道究竟是怎麼解決的，現在看來，應該是赫德森利用觀衆的能力影響了他。
這樣說來，山迪當初對自己兒子視而不見，會否也是受到赫德森的影響？
難道是催眠？
這樣赫德森不就是職級6？
突然西法想起之前看到的直覺畫面。
不，也許是某種神奇物品的能力。
赫德森那隻菸斗，可能是神奇物品。如果是來自非凡能力本身，應該不會出現靈性煙霧這麼明顯的破綻。
神奇物品多數有負面影響，那種煙霧，或許就是一種負面影響，它讓赫德森的催眠有機率被識破？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可以確定，梅納德議員他們都受到了某種催眠。
赫德森催眠他們的動機是？
西法突然停下腳步，不是因爲空氣裏的香水氣味消失，而是他聯想到了從瑪姬那獲得的合同。
聯想到其中一份贈與合同上有梅納德的名字！
他回過神來，連忙繼續跟蹤，但腦海裏卻浮現一個令人震驚的猜想。
赫德森催眠那些上層人物，莫非是爲了合法地拿到他們的財產？赫德森是爲海獻克服務，他們在聚集大量財富？
斂財的目的呢？
西法又想起梅納德說過的話，只要擁有足夠的土地，並且向政黨獻金，就能夠獲得爵位。
所以，海獻克藉由赫德森斂財，是爲了購買土地，獲得爵位，進軍魯恩王國的政治中心？
一下子，西法彷彿看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悄然張開。
可是西法又有新的疑問。
如果赫德森擁有催眠的手段，那直接催眠羅賓，不就知悉自己的身份。
爲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在殺害羅賓後，故意讓亨利把工作筆記送上門。然後他自己再根據這條線索，找到安全屋這裏來。
嗯，可能是那件神奇物品有某些限制，或者因爲負面影響的關係，讓那胖子不願意頻繁使用。
但這樣一來，幾乎就可以肯定，赫德森就是殺害灰熊兩人的兇手，或者幕後主使了。
因爲那幾份合同如果落到官方的手上，很可能會因此追查到他的身上，甚至破壞了海獻克的計劃！
這樣看來，也許我應該把那三份合同通過信件的方式，寄到黑荊棘安保公司裏，讓值夜者去處理。
不過現在，這些只是我的想像，還缺乏實質性的證據。
或許在赫德森家裏，能夠找到證據.......
西法深深吸了口氣，壓下那紛亂的思索，把精神集中到跟蹤上。他已經做出決定，蒐集到實質性的證據，就連同那三份合同，一塊交到值夜者，或其它官方組織的手上。
雖然他挺想親自替灰熊兩人報仇，畢竟他們死得那麼慘。可赫德森涉及的佈局如此大，那就不是逞能的時候。
已經抵達金梧桐區了。
西法站在一棵梧桐樹後，看着遠處赫德森走進一棟帶有花園的大房子裏。那應該就是赫德森的家，但西法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暗處繼續觀察。
他沒有隻盯着大門，過了片刻，西法就繞到房子後面，最後摸上附近一幢房子的屋頂，居高臨下進行監視。
過了一個鐘頭，也沒發現赫德森出現，西法這才確定，那不是赫德森的安全屋。
他確實是住在這裏。
確認了赫德森的地址，西法沒有急着進去搜查，他不想打草驚蛇，於是暫時退走，打算尋找合適的機會，再光臨這座房子。
一夜無話。
週日上午，西法正喫着早餐的時候，拿着一份廷根晨報的格魯急急忙忙地走過來。
“先生，你需要看看這個。”
保鏢先生指着報紙頭版說道。
西法喝了口牛奶，隨意地掃了眼，剛想往自己嘴裏送顆蘑菇，動作就停了下來。
他觸電似地跳起來，捉過報紙，認真端詳。
就在報紙的頭版上，赫然有一個標題：市議員突然辭世，這是廷根市的損失！
就在這個標題下，還有張黑白相片，梅納德的相片！
西法腦海裏嗡一聲響。
梅納德議員死了？
難道跟赫德森有關係，對方已經完全轉移了議員的財產，所以打算滅口？
這樣的話，麥格文，還有盧克先生他們不是也會有危險？
盧克先生要是出意外的話，那我們的合作.......
西法啪一聲，將報紙拍在了桌子上，對馬修說：“你現在立刻去一趟馬術俱樂部，跟負責接待的格尼絲小姐要一本本月的俱樂部雜誌。”
男僕沒有詢問原因，點頭離去。
西法坐了下來，但已經沒心情喫早餐了。他希望通過俱樂部雜誌，看能否在近期找到合適的機會，潛入赫德森的房子裏蒐集證據。
很快，男僕回來，並帶回了九月份的雜誌。西法剛打開封面，就看到一則消息。
週一晚上，俱樂部舉辦了一場宴會，盛情邀請了德維爾爵士參與。
如果德維爾爵士參加的話，赫德森應該也會來，這樣的話，他的房子對我而言，跟空置沒什麼區別。
這是個機會！
..........
週一下午，西法自己一個人呆在旅館臥室裏，當懷錶時針指向三點時，洶涌的深紅淹沒了他的視野。
一陣恍惚朦朧的狀態之後，西法再次看見了被無垠灰霧填滿的古老宮殿，宛若巨人居所的大殿中，古老斑駁的青銅長桌依舊。
永遠蒙着一層濃郁霧氣的愚者端坐上首，至於長桌左右，深紅相繼閃現，拉出一道道看不真切的身影。
“下午好，愚者先生！下午好，倒吊人先生！下午好，太陽先生！下午好，戰車先生！”
歡快輕揚的聲音在長桌那一邊響起，正義小姐熱情且有活力地主動跟大家打起招呼。
這真是一位富有活力的小姐啊。
“尊敬的愚者先生，不知道您的眷者有收到那300金鎊的補償嗎？”
寒暄之後，正義小姐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讓西法有所觸動。
他記得有注視者提醒，現在的愚者，很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