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哥哥,你快放開我的手快要斷了”這聲尖叫裏夾雜着哭腔,可是紀辰風卻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依舊緊緊的扣着。
殷如雪好像聽到了自己的腕骨刺就快要斷裂開的聲音,鑽心的痛從手腕處沿伸開來,一下子鑽滿了她的身體,從小到她都不曾被人這樣對待過。
“紀辰風算了吧。”顧晚晚伸出了手輕輕的扯了一下紀辰風的袖子,她不想好好的一箇中午被這樣狗血的事情給破壞殆盡。
“算了你現在替她求情,可是她永遠不會領情並且有一日可能會置你於死地,所以我選擇她死。”紀辰風一手扣着殷如雪的手腕,在她開始變得淒厲的哭聲之中俯過去貼在顧晚晚的耳邊輕輕說着。
這種感覺好奇怪,那樣哭叫聲如同地獄般可怕,而紀辰風說話的時候好像是在散開了一地溫柔的月光。
紀辰風與顧晚晚對視着,好像這樣的吵鬧都不足以影響些什麼,大概過了幾分鐘之後才鬆開了他的手指。
殷如雪整個人跌坐在地毯上,她淚眼朦朧的看着自己纖細的手腕,雪白的腕子上赫然紅了一大圈套,然後迅速腫起來,整隻手好像已經快要斷掉了,痛到擡不起來哪怕是輕輕動一下都無法忍受。
她用另一隻手拿起手機拔通了殷墨的電話,今天在這裏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她決計是吞不下這口氣的。
“哥,你快來紀辰風公司,我被他打傷了現在走不動。”一面說着一面坐在地毯上掉眼淚,在淚光之中看到紀辰風身邊坐着的顧晚晚更是恨不得能撲上去把她身上的肉咬下來。
“你說什麼辰風打你了”殷墨聽得腦袋都大了起來,怎麼可能呢
兩家是世交,退一萬步來說哪怕如雪惹得紀辰風不高興了,也不可能動手吧兩家是怎樣的關係,紀辰風心裏沒點數嗎
汽車一路開得跟快要飛起來似的,連闖了幾個紅燈一直開到了紀辰風的公司裏,兩家好到連女兒的名字都叫得差不多,怎麼就動手了呢
當初如雪跟紀家的紀辰雪是同一年出生的,所以雲城最尊貴的兩個女孩名字裏都帶着一個雪字,怎麼會弄到如此的境地
電梯快速的往上,殷墨進到紀辰風的總裁辦公室就如入無人之境,這裏他太熟悉了跟自己辦公室一樣。
與趕來的殷墨火急火了的樣子,辦公室裏卻是另外一番影像。
紀辰風打開木餐盒,看着裏面放着精緻到令人不忍喫下的壽司,還有日式小菜跟刺身。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想喫這個”紀辰風笑着親了親顧晚晚的脣,她果然是最契合他的人。
“猜的,猜對有獎嗎”顧晚晚笑着眼睛裏依舊是波光粼粼,彎着的嘴角好像是蜜甜般甜美。
“這世間所有的我都可以得到而你卻擁有我,你還需要什麼獎勵嗎晚晚你的手是裏是全世界”紀辰風拿起了那個餐盒,修長的手指拈起一小塊壽司放入了
顧晚晚的嘴裏,聲音與眼神溫柔得好像可以化開一切。
而殷墨推開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幕,紀辰風跟他的女人在喫午餐,他妹妹坐在地毯上哭。
“哥,你看我的手好像骨頭斷掉了。”本來已經快要停止哭泣的殷如雪一看到殷墨來了之後,眼淚開始一顆顆的掉下來,伸出了手腕晃到殷墨面前委屈的說着。
殷墨看着那纖細的手腕果然是紅腫得非常利害,估計傷到骨膜了,紀辰風剛剛倒真的是一點兒也沒有手下留情,有什麼事情唬兩句就好,犯得着動手嗎
“辰風,這算怎麼回事”殷墨冷着一張臉,他本來就不喜歡紀辰風的這個新婚妻子,現在看起來更不喜歡,總是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故事,她明擺着在利用紀家的勢力,難道紀辰風他自己看不出來嗎
“你怎麼不去問問你妹妹,她來這裏算怎麼回事”紀辰風的臉更冷,這種事情殷如雪腦子壞掉了,難道殷墨會不懂嗎
“我沒有做什麼,是你背信棄義不遵守婚約的。”殷如雪站在殷墨的身後,探出半張臉來指責着。
“你閉嘴。”殷墨撇過頭去冷冷的訓了一句,殷如雪不甘心的瞪了顧晚晚一眼,就不再開口說話了。
“我遵守婚約,那殷墨你是不是要娶了辰雪”都是上一代的玩笑話,難道還能當真不成紀辰風伸出手握住了顧晚晚的小手,想要把全部的勇氣與自信通過他的手上的溫度傳遞給她。
他要他的小晚晚知道,他與她之間沒有任何門第高下之見,也沒有什麼上層社會之說,所有的教條與束縛,世俗的眼光在他這裏都什麼都不是。
“就算你娶辰雪也不關我的事,紀家的長輩都不曾說過一句什麼,你是什麼東西來這裏鬧事”剛剛殷如雪瞪着顧晚晚那一眼,竟然讓他有一種嗜血的衝動,想要生生的把那雙眼珠子挖下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後我不會讓如雪再來你的辦公室。”殷墨看着紀辰風暗下來的眼神,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狠下來是什麼樣子的,所以他從來不想與紀辰風爲敵,而且是這麼多年出生入死過的兄弟,總不能爲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毀了交情。
“不是不要來我的辦公室,而是我在的地方她都不要出現了。”紀辰風說完了之後站起來拍了拍殷墨的肩膀:“有的事情我可以退讓,但是有些底線是死也不能碰的,她是我的底線所以你們都不要去觸。”
紀辰風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都在顫動着,他的小晚晚好像是從天而降似的,總是讓他沒有安全感所以他要把可以觸及的保護網都罩到她的身上,但是依舊還是隱隱有那種無力感,好像她隨時會消失似的。
殷墨的眼底大大的震動了一下,原來紀辰風已經陷得這麼深了,可是看着沙發上安靜坐着的那個女人,除了漂亮還有什麼呢
其實漂亮就夠了,而且這個女人漂亮得有些與衆不同,安靜時如同一抹飄渺虛無的靈魂,化入空氣裏時讓人感覺不到有她的存在,或許紀辰風控制一切已經習慣了,所以纔想要迫不急待的想要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