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看着站在木屋外面的紀辰風,月光把少年的剪影勾勒得特別好看,就好像遺世孤立高貴的鶴。
她的目光落開始從迷濛變得清靈起來,她不能再一直下意識的把十六歲的紀辰風跟她心裏的紀辰風混在一起。
這是相同的一個人,但是其實又是不同的。
要木屋裏有好像連廚房都沒有,他們這樣匆忙出來也不是來野餐的,那明天要喫什麼呢
不過這些都留到明天再操心吧,她需要的是好好的睡一覺。
只是怎麼能好好的睡着呢
躺下後閉上眼睛進入夢鄉之後就又看到了紀辰風,二十九歲的他憔悴得令人心疼。
“藍天揚怎麼樣了”手術室的燈一開,他就立刻衝上去。
這樣的心情沒有人能理解,他最愛的人捲入了時間的洪流之中,他想要找回她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有的線索都要從手術室裏的這個人口中得知,所以藍天揚一定不能死。
“應該沒事了,全身多處骨折然後有劇烈的腦震盪小傷口就不用說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面能活下來是奇蹟。”
紀辰風鬆了一口氣,整個身體靠着手術室門口的牆壁,緊緊攥着的手慢慢的鬆開,不覺早已是冷汗涔涔。
“我現在問他一些事情,一刻也不能耽擱。”紀辰風看着醫生,這不是在徵求醫生的意思而是直接的命令。
”他會送到樓下的高級護理病房,但是他能不能思路清晰的回答那就不得而知了。“醫生小心的回答着。
紀辰風沒有理倒這些,他心裏知道藍天揚不是一個普通人,一定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垮的。
麻藥還沒有過,全身幾乎都纏着繃帶的藍天揚看起來有一點點滑稽,如同木乃伊般的。
紀辰風站在那裏,有時候恨不得伸過手去掐斷他的脖子,因爲是他帶着晚晚飛到天上去的,但是卻又被他對主人誓死想隨感動着。
站在窗前並不理會病房裏不能抽菸的規矩,手有點顫抖的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支菸點然,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股帶着迷惑的菸草氣息一直鑽進了他的肺裏,然後從薄脣之中輕輕吐出。
這個時候他除了等待藍天揚醒來,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
果然不是普通人,藍天揚的身體素質非常好,旁人用幾個小時才能從麻醉中清醒,但是他不過一個小時之後就慢慢醒了。
墨綠色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霧氣,沒有了往日的冰冷與清透。
”你現在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紀辰風倚在窗前,隔着一小段距離問着藍天揚。
”我不知道主人什麼時候會回來,我也不知道她要通過什麼途徑回來“
他知道紀辰風要問什麼,所以在他還沒有問出口的時候就自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