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活在理想國度里根本聽不懂,還是因爲她一點兒也不害怕血腥殺戮。
“你不害怕嗎”紀辰風站了起來,瘦削的身影修長卻又骨節分明。
當他說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儼然是一個男人的語氣,只不過他身上的肌理沒有像成年後的紀辰風那麼的流暢結實。
“害怕什麼害怕你手染血腥可是傷害你的人爲什麼要給他們機會”顧晚晚擡着頭看紀辰風,那張臉上有着她最愛的輪廓。
如果有人要傷他害他,那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或許經過了溫雲依跟紀奕凱之後,她的心已經開始變得冰冷了。
只有在愛人的面前纔會變得柔軟而充滿溫度。
能說什麼呢說她殘忍沒有女孩該有的樣子,還是誇她有生存能力足夠理智
“你幾歲了”紀辰風倚在木樁上,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好像一個謎似的,越來越奇怪又充滿引力。
“其實我剛剛好二十一歲,我的生日已經快要到了,但是還有一個可能我其實只有八歲。”這一年的她只有八歲呀,一想到這裏顧晚晚突然有些好奇起來。
如果有機會回到雲城,她是不是可以看到八歲的自己
時間軸是如些神奇的東西,讓這世間許多不可能成爲了現實。
“你是不是智障”紀辰風有些不明白,但是也不想明白。
這個女人在說話的時候簡直就是個智障,說得雲裏霧裏的一點兒也不清楚。
她二十一歲的話,大了他整整快五歲呢。
紀辰風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走到外面去,他似乎在打電話回農場問巡昨天的一些情況。
哪怕是隔着一段距離,顧晚晚都可以感覺到少年那張臉上慢慢的變得陰霾起來,感覺好像是平靜海面下波浪洶涌快要僕天卷地的帶來可怕災難。
他就站在外面的樹叢中,光線透過斑駁的枝葉間隙落下來勾畫着迷人的剪影,但是看起來他是那麼的孤單而悲涼。
顧晚晚慢慢的走過去,在幾步之遙時停了下來不敢靠近,哪怕給他一個擁抱都不敢。
那種悲傷與憤怒的氣息從他瘦削而昂揚的身體裏一點點的開始散開,這巨大的森林裏每一顆樹每一片葉子都沾染了這悲憤,整片森林變得哀傷無比,風吹過時都是無聲的哭泣。
“你怎麼了”他的情緒不對,這是第一次顧晚晚發現紀辰風的情緒會是這樣的。
多年以後的紀辰風成熟睿智,從來都沒有過如此直接的從身體裏表現出這樣情緒。
或許十六歲的他還沒有完全的可以對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還是因爲十六歲時意氣分發沒有任何的忌諱也無需掩飾
“你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爲什麼要給傷害自己的人機會呢”紀辰風薄脣輕啓,說話時空氣裏揚了淡淡的薄荷香。
本來就不準備放過這些人,現在更是沒有理由給他們任何活下去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