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賭人性罷了。
他在賭陶之衍已經老了,哪怕是看到有人用槍口對着自己唯一的親人都會捨不得。
畢竟保守一個跟他並不是在太大關係的祕密跟陶三三的性命之憂來說,後者顯然是天平上佔的份量遠遠超過前者。
“你跟藍先生,我們到樓上談吧。”這個世界上藍天揚是最有權利知道最後兩頁祕密的人。
他一直有這個心願幫藍族把族史補充完整,今天也算是應了他這個願望吧。
不關他的事情紀非也不想聽,這個世界上少知道點祕密並不是壞事。
只不過有些擔心紀辰風,他的這個堂弟真的是個情種,他怕真有什麼可能真的就要垮好久了。
不可示人肯定不會是好事,這一點紀非清楚得很,不知道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陶三三看着爺爺毫髮無傷的跟紀辰風藍天揚一起走到樓上去之後,整個人癱軟的坐到了沙發上。
剛剛她也不是太害怕,紀辰風只是個爲情所困幾近瘋魔的男人,能拿槍對着她也不什麼不能理解的。
樓上的書房裏,陶之衍回憶起了十三年前的事情。
彷彿還是在昨天,那些事情歷歷在目。
“紀老先生答應把他撕下來的族史最後都歸還給藍族,按你們這麼說的話他是食言了。”所以那時候他得了絕症竟然放棄治療,一心求死就是因爲這個
陶之衍幾乎能把那兩頁給背下來,因爲整本藍族的族史裏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兩張紙了。
卻不曾想到的是,誅心之劫這四個字把他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裏。
他甚至痛恨自己的祖父爲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怕晚晚不會回去救所以自私的撕走了最後的記錄。
突然覺得胸腔裏涌動着一股血腥味,好像呼吸不了空氣已經快要窒息了,重重的咳了一聲之後嘴角溢出了一絲冶豔的紅令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也不會沒有希望,如果小姐回來之後可以生下一個孩子就好了”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希望也要拼一下,藍天揚焦急的算着時間已經一個月不到了。
“在生孩子之前,她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呢”紀辰風慘淡的笑了一下,如果晚晚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他也決計不再獨活下去。
縱不過最壞的就是生死相隨了
死亡並不是他最害怕的,他是怕以後的日子裏找不到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纔是一種最痛苦的煎熬。
顧晚晚卻不知道族史的最部份已經在十三年後完整的呈現了,更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只是隨着日子一天天的臨近,心裏總會有着莫名的感傷。
她想要快些離開這裏,因爲她的丈夫在十三年後等着她,卻又擔心着現在的紀辰風他會怎樣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他忘記了她曾經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