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是走讀生,現在又是高一,是以申請通過後,他不用來上晚自習。
他住的地方離學校並不遠,約莫十分鐘的路程,這是今早他來報告之前,領他報告之人先帶他去看的。
家裏有一個保姆,負責公孫策的一日三餐,做完飯後,把家裏清理一下,對方的工作便完成了。
公孫策回到家裏的時候,保姆劉阿姨剛把飯做完,聽着門鎖轉動的聲音,她停下了身子,看向了門口,“回來啦孩子。”
“嗯。”
“今天的晚飯已經做好了,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歡喫啥,就隨便做了點,不好喫我下次便不做了,你快洗洗手來喫飯吧。”
“嗯。”依舊是一聲輕應。
僱劉阿姨的小夥子早前便被劉阿姨說過,僱主家的小孩前幾個月出了車禍傷了腦袋,傷好之後便不怎麼愛說話,讓劉阿姨平日裏見着也不必往心裏去。
劉阿姨今日也是第一次來這家裏做飯,她的身子有些微胖,人看起來十分和藹,公孫策不愛說話,她也沒多想。
公孫策很快便洗好了手,端坐在了飯桌之前。
桌上此時放着兩菜一湯,看起來還不錯,公孫策拾起了筷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此處的食物,有很多東西公孫策從未見過,可喫起來卻意外的好喫。早前在醫院的時候,他便震驚過了,這會兒已能面不改色的將其全部喫下,不會露出意外之色。
這裏會是他以後一段時間的住處,這身子的母親根據記憶反應,幾年前便已經離世,而其父親似乎是衙門的官員,一年裏有大半的時間是不在家的。
這是他來到此處的第三個月,不過,在今日之前,他卻是一直在這裏所謂的醫院度過的。
莫名其妙的就附身在了這個身子上,還在牀上躺了幾個月,公孫策早已過了最初驚訝的階段,他這身子如今已有17,還是求學的年紀,當其父提出要送其上學的時候,公孫策沒有拒絕。
今日半天的學習,數學體育外語,可以說,除了第三節的體育,其他的,公孫策一句話也沒有聽懂。未免讓曾是才子的他十分鬱卒。
用完晚飯,劉阿姨從利索的把碗筷收了下去,公孫策自己回到了書房,打算先把這些所謂的知識看一遍。
劉阿姨把屋子收拾好後,見公孫策在書房認真的看着書,她給他切好了水果,端進了書房。
“孩子,看書看累了吧,來喫點水果。”
公孫策看了眼碗中的水果,“這是什麼”
“西瓜啊,這孩子,阿姨把它切成小塊了難道就不認識了麼”劉阿姨並未上心,她笑着嗔了一眼公孫策,把水果放在了桌上。
“西瓜”公孫策下意識的重複了一聲。
不怪飽讀詩書的公孫策對這些東西不熟悉,嚴格來說,這裏的很多東西,宋朝並沒有,就連這最普通的西瓜,都是宋末才傳入中國的。公孫策這麼問,並不奇怪。
劉阿姨看着公孫策桌前的書,道:“今日時間緊,阿姨來不及多買,孩子你喜歡喫什麼水果,和阿姨說,明天阿姨去給你買。”
公孫策聞言,收回了目光,緩緩開口道:“這裏有什麼水果”
“那你每樣都買一點回來。”
“這全要”劉阿姨險些以爲自己聽岔了。
“嗯,不必太多。”
“哦哦好,好。”公孫策毫不猶豫的讓劉阿姨把所有水果都買一個遍,着實讓劉阿姨訝異了一番。不過,之前畢竟是自己說的想喫什麼和她說就行,劉阿姨意外歸意外,卻也認真的應了下來。“那明天阿姨給你買回來,你先看書,阿姨外邊已經收拾好了,就先走了。”
“好,你先下走吧。”公孫策把書翻了一頁,抿了抿脣,並沒有多看一側的水果一眼。
劉阿姨輕聲應下,臨走時又自然的把房門帶了去過,屋內很快便只有公孫策一人。
對方一走,公孫策又安靜的看了會書,直到屋外傳來屋門關上的聲音,他這才停下了翻書的手,把目光放在了劉阿姨送來的水果之上。
西瓜
這和冬瓜有何不同
公孫策擡手將其拿到了自己身前小心的嗅了嗅。
聞不出什麼味道,公孫策想了想,起身走出了屋內,再回來,他的手上便多了一樣東西。
手上用筷子夾了一小塊西瓜,公孫策優雅的在一側咬了一口。
西瓜汁很快便充滿了他的口腔。
汁多可口,清甜亦嚼,還有些脆。這是公孫策品嚐完後的第一感。
雖然外方有些硬,可卻也算的上是一個不錯的喫食。
許是第一次喫這樣的東西,很快的,劉阿姨給公孫策的水果便被他吃了個乾淨。
水果也吃了,書也看了,雖然公孫策並沒有怎麼看懂,但差不多也到了他休息的時間,把自己簡單的收拾好後,公孫策便躺在了牀上。盤算起了近來發生的事。
書院教習的知識,他聽不大懂,不論是sin,cos,tan,還是、、know、1、2、3什麼的,對他而言,全是陌生的。
他的腦中只有對一些事的大概印象,畢竟這身子不適他的,所以,適應起來,尚且需要時間。
不過,目前來看,他若要回到宋朝,想來並沒有那麼容易,除此之外,這裏的人這個年紀都是以學業爲先,爲了不露餡,他必須得把這些知識都補齊纔是。
江一眠是他的同桌,看起來性格倒是不錯,可以結交,他現在問題一大堆,若是與對方交好,或許也能幫助自己一二。
念及此,公孫策翻了翻身,右手卻是不小心碰到了今日某人給自己粘的創口貼上。
創口貼本不大,江一眠用了兩張纔將傷口遮住,公孫策的手沿着其邊緣摩擦了一圈,江一眠彼時的神色在他眼前一晃而過,有些認真,又有些不甚在意,他的嘴角漸漸噙起了一抹極淡的笑容,卻是轉瞬即逝。
江一眠麼
與此同時,市郊區外。
一破舊的工廠之內,一側的小房間中海閃爍着微弱的燈光。
屋內此時的靠椅之上坐着一個男人,靠椅遮住了對方大半的身子,只留下了一個頭頂和燈光下玩弄匕首的影子。
“東西找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