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給你你就收着,反正這麼多首飾,我也戴不來。”
謝瑜好笑道,隨即看了看眼眶泛紅的書棋,心中感慨。
“是,謝謝小姐。”
書棋這才抽噎了一下,忙收起那對鐲子,心中下決定,一定要好好侍奉小姐。
與這邊的主僕情深不同的是,另一邊的秋水院。
謝嬌喚來侍女嫣然問道:“如何?謝瑜可有何不滿?”
嫣然毫不意外主子的問題,一想到書棋,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回小姐,三小姐她們接了東西,看不出任何不滿之色。”
“噢?謝瑜可真能忍。”謝嬌道,看着自己分到的例錢,再想到剛剛分給謝瑜的東西,頓時得意之色明顯。
接着,謝嬌又道:“也是,就一個庶女,眼皮子淺……這都能滿足……”
侍女嫣然站立一側,聽着小姐的話,不動聲色,但是暗中卻是更加慶幸自己被分到了小姐的院落裏,再一想到小姐時不時賞給自己的東西,心中火熱。
甚至暗想着,這些東西恐怕書棋都沒有吧,也是,她跟着三小姐,待遇肯定比自己差。
這麼一想,頓時得意極了。
……
上京書院,丙三院。
蘇墨軒帶着蘇木從丙三院匆匆離開,來到祁世臻與沈牧野起衝突的地方。
彼時,一地狼藉已經被沈牧野收拾乾淨,當然,如果忽略地上東一塊西一塊的印記的話。
不過這也算可以了,畢竟是被寵慣天的沈家少爺,這拿起掃把打掃的事,怕是生平頭一遭了。
蘇木突然道:“公子,你說這祁二公子不會就在那棵樹上吧?”
還未走近,蘇木就指着眼前那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古樹道。
蘇墨軒聞言,不置可否,只是邁的步子逐漸變大,沒一會便到了那樹下。
此時,已經辰時中了,太陽漸升,四月下旬,暖陽和煦,清風颯颯。枝繁葉茂的古樹間,藏着一抹身影,可不就是祁世臻麼。
“果真在此。”
蘇墨軒瞧見祁世臻的睡顏,低聲說了一句。
蘇木跟着擡眸往樹上望去,心下佩服:這剛與人起了衝突,一轉眼就睡得這麼香甜,能人啊……
能人祁世臻睡得真香呢……
蘇墨軒對於祁世臻的好奇是一天比一天多,尤其是他現在特別想知道他是如何能解得了殿下身上的毒的,但是見着他睡得好好的,突然有點不想吵醒他了。
一想到自己來書院的目的,蘇墨軒按捺了心思,直接席地坐下,背靠古樹,腦子心思紛雜。
蘇木不敢大聲,只得悄悄道:“公子,咱們要在這裏等着嗎?”
“嗯。”蘇墨軒淡淡地點了點頭,拽過蘇木背後的書盒,取了一本週遊雜記便這麼看了起來。
祁飛走來,就瞧見了樹下那對主僕,愣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要跟着守在樹下。
“蘇公子。”祁飛拱手見禮。
蘇墨軒從雜記裏回神,看向眼前這個一身小麥色皮膚的祁府護衛,頷了頷首,隨即又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冊子上。
一時間,衆人靜默不言。
……
時間悄然流逝,初陽漸升,丙三院。
一個夫子模樣的男子捧着幾本冊子悠然走了進去,因爲院長有交代過,是已,課室裏新增了一個位置。
“夫子好!”
衆位書生一瞧見夫子,紛紛見禮。
“快起來,夫子來了。”
底下林哲英偷偷拽了拽沈牧野,悄聲提醒道。
夫子姓沐,乃是前幾屆科舉榜上前二十的人物,幽州人士,之後被駱院長聘位書院的夫子,可算事一個風光的職業了。
只是沐夫子爲人正直,認死理,被調來丙三院教這些“紈絝子弟”最適合不過,再加上有院長撐腰,他又曾是駱老先生的門生,爲人也是傲氣了點。
沐寒看着下方一臉惺忪的頭號硬茬-沈牧野,再看着唯一空着的那個張書桌,心下了然。
“嗯,坐下吧。”
沐寒看着沈牧野突然道:“沈牧野,若是你還犯困,那便站到後面去聽課,不要打擾別人學習。”
擲地有聲,沐寒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裏尤爲明顯,但是對於這懲罰,衆人已經習慣了。
“站就站。”
果真,衆人就瞧見沈牧野起身往最後一排走去。
“等等,帶上你的書冊。”沐寒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知道了,夫子。”沈牧野隨手抓起桌子上的書本,漫不經心地往後排走去。
沐寒見狀,轉過視線不再理會他,默默搖了搖頭,暗忖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他環視了一週,隨即又道:“祁世臻呢?”
課室裏的學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有個坐在最邊一個位置的人開口道:“回夫子,早上他來了一會,之後又出去了,至今未歸,應是不知曉授課的規矩罷。”
開口之人是謝家六少謝冠霖,因着在家中行六,書院中的人大多喊他謝六,對此,他倒也沒什麼意見。
“很好,第一天就翹課啊。”沐寒咬了咬牙,看着周圍到齊的學子,到底沒有當衆發脾氣,只是在心中小本本記下來。
“今日,我們講的是禮。”沐寒打開冊子,看着下方的學子,又道:“首先,你們誰知道什麼是禮?”
……
這邊的授課已然開始,另一邊,半個時辰過去,祁世臻也悠然轉醒,她愣了一下,這纔看向樹下的幾人,一時間有些出神。
“蘇墨軒?你怎麼在這?”祁世臻閃身,一個旋身,人邊輕飄飄落於地上,視線落在看書的蘇墨軒身上,邊問道。
“我來找你呀。”蘇墨軒翻手合上冊子,方纔還看得津津有味,眨眼間就毫不留戀地將冊子甩手拋給蘇木。
“小爺沒記錯的話,這裏是上京書院吧?”祁世臻毫不在意地說道,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遲到,被沐寒定義爲翹課的“破壞分子”了。
“本公子知道呀。”蘇墨軒隨意地拍了拍華服上不存在的灰塵,這才接着道:“本公子也是這的學生,自然可以來。”
“噢~”祁世臻瞭然,看樣子是一個翹課老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