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鎮國公之前看顧驚塵有多麼驚豔讚歎,在涉及對方要拐自己的寶貝女兒的事上,也不免立刻改變了想法,現在看他就有多麼討厭。
錯了錯了!
這就是頭狼!
狼子野心、狼心狗肺、處心積慮、居心叵測……
總之,所有不好的詞,似乎都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這位二十有一的男子。更逞論,太子殿下比自己女兒大了足足七歲,越想越不妥的祁耿,不由得搖了搖頭,那表情就差明着告訴他:煩請殿下離我家阿臻遠一些,你倆不適合。
顧驚塵自然明白鎮國公的意思,他只當鎮國公不同意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成了斷袖。
“伯父,阿臻可有與您提及……”
然而,話還沒說完,祁耿卻又皺起了眉?阿臻?叫得可真親暱!這怎麼可以呢?
於是,祁耿衝着顧驚塵作揖,義正言辭道:“殿下,我兒年紀尚小,不知輕重,若是有說了什麼叫殿下誤會的話,老臣替她向殿下賠個不是。”
意思就是說:殿下你別多想,你與阿臻之間,她年紀還小不懂事,說了不算!
顧驚塵神色一頓,接着道:“那伯父可有問過阿臻的想法?”
祁耿被他這句不要臉的話噎了一下,也是,以阿臻的性子,一旦她決定了某件事,旁人幾乎無從改變。
這一點,自她幼時,自己不就意識到了麼?
祁耿知道,慧極必傷,阿臻是個與衆不同的孩子,生來帶着宿慧,他們做父母的,不是去幹擾打斷她的決議,而是作爲後盾在她身後給予支持。
祁世臻這會可不知,她自幼時表現出來的所有與衆不同,她親爹已經爲其腦補了合理的解釋。
宿慧?
這個詞與祁世臻如今的情況,確實十分貼合。
“殿下,您也不必在我這旁敲側擊,阿臻的想法與決定,臣作爲父親自然不會干擾。但是,殿下,您與阿臻,着實不合適!”
說到底,最大的不適便是殿下出身皇室,現今還是東陵儲君,不說繼位之後,後宮佳麗三千,現在便有不少人想要嫁與他。
阿臻,勢必不會同意的。
顧驚塵正要開口反駁,卻見鎮國公已然沒了想要與之交談這個話題的心思,他衝着顧驚塵頷首作揖,“殿下,臣言盡於此!”
說罷,祁耿又道:“殿下,臣還要下去安排衆將士這些時日的住所,就先告退了!”
殿中,顧驚塵看着祁耿轉身離去的背影,不禁搖頭苦笑一句:“阿臻,伯父還真是乾脆利落,一杆子打死……甚至連個機會都不給我……”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再有些時日,那新的律例通過了,伯父就能看到我的誠意了……”
……
鎮國公的擔憂着實沒錯,本來四皇子身爲唯一的嫡皇子,立儲的可能性很大,上京不少貴女雖駭於他的性格,但是爲了權勢或者說是虛榮心作祟,想要嫁給他的貴女依舊多不勝數。
更逞論現在,四皇子搖身一變,成了毫無爭議的太子,有所耳目的人都明白,皇帝中了劇毒,只怕命不久矣……
這簡直不要太划算!
而,更加堅定心思的,還有謝家三姐,謝嬌,此時的謝府後院裏,謝父明令禁止自家人手足相向,謝嬌再是嫉妒謝瑜,也只得按捺住心思。
只是,心中卻無不醞釀着主意,想要將謝瑜早早嫁出去,最好是挑一個小門小戶的算了,對自己起不了威脅。
……
論功行賞之後,鎮國公便回了府,有心不想讓女兒與太子殿下多加接觸,便給她出了不少主意。
“爹,您要我去當教頭?”
祁世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嘴角抽了一下,眼神微縮,看着演武場上同樣傻眼了的祁陽東等人,笑得恣意。
“阿臻,爹知道你武功蓋世,這不,這次北昱一戰,他們着實暴露出一番缺點,戰場瞬息萬變,這些缺點足以要了他們的小命……”
鎮國公竟然還打起了苦情牌……
於是,本來打算抽空進宮見男朋友的祁世臻,不得不按捺住了腳步。
“那,行的吧!”
祁世臻一想也對,雖然北昱戰敗了,但是誰又能保證沒有什麼東昱西昱之類覬覦東陵皇朝的國家呢?
於是,祁世臻勉強同意了。心中一想,反正近些日子皇帝只要按照她送過去的藥先調理身體就沒事了,只需過兩個月去看看皇帝身體狀況如何,可否經得住解毒就好了!
於是,祁世臻心安理得地留在鎮國公府裏,統一計劃安排,甚至還帶着親哥及一衆暗衛,進了鳳臨山,來了一場爲時一個月的野外生存!
連他哥也不能倖免,包括一早在幸災樂禍的祁飛與祁銘二人。
於是,太子殿下每天在東宮裏頭望眼欲穿,也沒等來那個看望自己的小身影!
偏偏這些時日,他剛剛繼承儲君之位,父皇又身體欠佳,幾位皇兄封王之後,要年後才離京前往封地,現在還在上京,意味着他們可能會搞事情。
二皇兄三皇兄或許不會,但大皇兄就難說了。於是,顧驚塵雖說成了太子,權利極大,但是也更是因爲如此,事務更繁忙了。
每日只能聽着追風追雲彙報阿臻的情況,那個沒良心的小騙子,連句話也沒帶給自己。
一連兩個月,都沒見到祁世臻的他,在將所有事情處理好之後,終於忍不住了,而就在此時,祁世臻終於進宮了。
……
是夜,月明星稀,寒風瑟瑟。
祁世臻擺脫了教頭一職之後,終於趁夜進了宮,直往東宮而去。
看着空無一人的寢殿,她心情略微有些失望。
她目光在那張他看書坐的軟塌上停留了片刻後,慢步走到案牘前,看着桌案上一疊的東陵律例,她隨意拿起一卷看了看,只寥寥看了幾眼,便沒了興趣。
剛將那捲律例放了回去,這時,她的目光卻被桌子上那一卷沒卷好的丹青畫卷吸引了目光。
“這是什麼?難道顧妖孽還藏着其他女子的畫像不成?”
她黛眉微挑,好奇驅使她將那捲畫卷展開。之後她就發現,那畫卷確實是某個人,但卻不是其他女子,而是男裝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