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怎麼了”helen邊用手機瀏覽着新聞,邊淡淡的回道。
“你說,一個人怎麼能那麼壞呢”金知秀實在是不解,藉着夜色的掩蓋和兩人並非面對面,小心翼翼的提起了她今晚一直迴避着的話題。
“這樣的生物不配稱之爲人,因爲它們已經喪失了人性,只剩下了生存的本能。”眼前一閃而過各色面孔,helen的身體狠狠顫慄了一下,咬牙切齒的回道。
她摸了摸耳環,輕撫着胸口,好不容易纔冷靜下來,輕聲補充道:“它們愚昧又惡毒的大腦告訴它們,傷害了其他人將會有利於它們生存下去,於是所有的規則和約束在它們那裏就成了一張廢紙。”
“那我們該怎麼辦”金知秀皺了皺眉,迷茫的問道。
“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當然要避開,逃的越遠越好,因爲你有不能失去的東西,但它們沒有。”可若是有了力量,自然要另當別論,就像12歲時那樣,犯到她手裏的,她會一個一個肅清掉,今天的也不會例外。
“別想太多,快點睡,撐了一整天了吧再不睡,時差就更難調整了。”helen翻了個身,用手機最後確認了一下時間,信息欄,隨即將其扔到一側,將臉埋進了鬆軟的枕頭中。
“知旻啊,好了沒,你小子洗的也太久了吧”金泰亨看了眼時間,敲了敲浴室的門,和早已洗好過來串門的鄭號錫對視了一下,雙方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別啊,好不容易瞞到現在,起碼要把今天的拍攝內容結束掉纔行。” 想到門外的工作人員,金泰亨不安的咬了咬指甲。怎麼也要等到這羣人都撤走,不然樸知旻知道了helen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旦控制不好情緒,把兩人的關係抖出來就出大事了,公司絕對不會允許的啊
正當金泰亨焦急的用手機向其他隊友求救時,樸知旻終於從浴室裏出來了。他穿着白色的浴袍,頭上蓋着毛巾,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水珠正順着露在外側的幾縷髮絲滴落下來,砸到了地板上。
“呀,你可算出來了。”金泰亨安心的呼出一口氣,一個箭步衝上去,剛要將手臂搭到樸知旻的肩上,卻被他直接閃身躲開。
“難怪正國今天這麼黏我,你們也一樣,恨不得每時每刻分批圍着我轉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吧”樸知旻拽下毛巾扔到地上,順手將手中的手機也甩到了自己的牀上。他蒼白的臉上通紅的眼眶異常明顯,一看就是在浴室裏哭過一輪的樣子。
“小姑娘那麼漂亮的臉蛋,差點就毀了。”
“是啊,anti真是一羣瘋子,就是見不得有人比他們好”
“如果不是helen機警,先一步把硫酸奪下來,天啊簡直不敢想象”
“真的,helen大好的未來若是葬送在了這種瘋子手裏,不知道該有多可惜。”
想起在回酒店的路上偶然聽到的工作人員的聊天內容,樸知旻起先還有些茫然,然而當他聽到他時刻心心念唸的名字,與之前的語句銜接在了一起時,第一次知道了頭腦當機是什麼情況。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原地呆立了良久,金泰亨早就先一步進入浴室洗漱了。
樸知旻吞了吞口水,顫抖着雙手打開手機瀏覽器,看到實時搜索欄上自家戀人的名字高居榜首,他的心瞬間抽痛了一下,手腳頓時變得冰涼,徹骨的寒意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蔓延全身。快速的瀏覽過消息,看過視頻之後,他整個人呈現一種僵硬到麻木的狀態。那個時候,他差一點失去了helen的時候,他在幹嗎哦,對了,他在拍攝迪拜夏日寫真,和成員們在沙漠裏快樂的打鬧。
渾渾噩噩的摘掉美瞳,粗魯的脫下盛滿着沙子和灰塵的衣服,樸知旻邊開始沖洗,邊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他的helen,在那一刻一定很害怕吧然而他卻沒能陪在她的身邊,連安撫她的情緒都沒能及時做到,他這個男朋友除了眼睜睜的看着她強撐着笑臉將一切打理好,還有什麼其他用處
猛然想到今天反常的一直纏着自己的隊友,樸知旻心中五味陳雜,他先前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難堪。他們早就知道了吧不說出來是爲了什麼算了,這麼明顯的答案就不想了,他溢出一聲苦笑,草草地結束了沖澡之後披上浴袍,用毛巾粗暴的擦了一把頭髮,卻不期然想起helen過去動作輕柔的擦去他髮絲上的水分,對他綻開再溫柔不過的笑容的樣子,狠狠地咬了咬嘴脣。
樸知旻帶着難過到極致的表情看着眼前有口難言的兩個人,將垂落的髮絲撥到腦後,轉過身開始將自己的東西一股腦的扔進行李箱,隨後打開了衣櫃,換上了輕薄的白色長袖毛衣與黑色長褲。
“知旻,你這是要幹嗎”鄭號錫的眼皮跳了跳,看了眼樸知旻原本收拾的整齊乾淨的行李箱瞬間變得雜亂無章,而他更是一副直接要出門奔機場的樣子,遂不敢置信的問道。
“回韓國。”樸知旻一邊面無表情的扣上行李箱,一邊抽空回答道。
“知旻,你先冷靜一下。”鄭號錫皺着眉頭,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道。
“我很冷靜。”樸知旻閉了閉眼睛,語氣平靜的回覆道。
“哥”聞訊趕來的其餘4個成員陸續進屋,田正
國鮮少見到他這種不哭不鬧,卻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所以有些怯生生的呼喚道。
金南俊蹙眉沉思了一會兒,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閔玧其攔了下來,他嘆了口氣後說道:“我今天問了helen一個問題,我問她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和你傾訴。”
看到樸知旻硬生生的停下動作,閔玧其嘖了兩聲,不自在的揉了揉頭髮,低聲勸說道:“helen說你在成爲她的男朋友樸知旻之前,你先一步成爲了防彈少年團的知旻,而她是在接受了你這一重身份的情況下,再接受的你。所以別太怪她,也別太自責,更不要衝動。”這個聰明的姑娘或許早就料到了因爲兩人的身份,會發生諸如此類的情景吧
樸知旻聞言垂下眼瞼,右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裏。他狠狠地砸了一下行李箱,指關節頃刻間變紅,而後不解氣一般將其一腳踹開,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才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墨鏡,對着其餘六人,沙啞着聲音說道:“不是還剩下采訪環節嗎,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