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土求生之系統與狗 >第八十七章 爲時過早
    ……

    要賭嗎?

    在預演的未來之中,僅有一次,是通過眼下這般的遠程方式來釋放特性能力的。

    如果時間能夠再延長哪怕一秒,靜安也能夠看到更爲具體的後果與流向。

    可是現在,餘留下的0.14秒卻無法起到任何的提示作用。

    僅有的三次成功預測,其不變的前提便是率先對諾爾的腦部進行攻擊。

    在尚且還未變成完整的怪物之前,留存於腦部的中樞神經便是污染者們爲數不多的弱點之一。

    大概還有幾秒鐘的緩衝時間。

    ……還是算了吧。

    幾番糾葛,靜安最後還是決定放棄了遠程接觸的想法。

    作爲僅存於一次的機會而言,再如何小心都不爲過分——可與此同時,靜安也完全失去了先知先覺的巨大優勢。

    從現在開始,一切的未來都籠罩上了深重而又濃厚的迷霧,讓靜安完全無法辨明方向,只能摸索着,向前進發。

    既然已經放棄了遠程接觸的機會,那麼……貼身壓制,從而能夠近距離進行壓制的方式,便是僅剩下的唯一選項。

    下定了決心之後,他便不再遲疑。

    趁着諾爾還在處於當機的狀態,靜安必須取得先手,將其控制在一定的限度以內纔行。

    電光火石之間,周密的計劃再度浮現於靜安的心頭,爲他指引着明確的方向。

    在諾爾還未起身的當口,靜安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當即便合身撲了上去。接近一百四十斤重的成年人壓在了這般纖細的身軀之上,如果只是普通小孩的話,只怕是呼吸都會變得困難纔是。

    可是諾爾卻屬於例外,她不斷地掙扎着,被包裹在了長衫裏的纖細身軀只能彎曲,平伸。

    她就像是一條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蚯蚓一般,企圖將身上的靜安給掀開。

    而靜安,自然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重心放低,將全身的重量都集中於壓制的目的上,靜安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坐在了一匹狂躁的野馬之上,顛簸而又激烈的跳動,卻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韌性之感。

    但儘管如此,在這般肉眼可見的重量差距之下,幾乎不存在奇蹟發生的可能性。

    “停下!諾爾!”

    靜安的眼底閃過些許的不忍,在預演的能力之中,他在其他亂流之中同樣瞥見了那令人於心不忍的未來。

    噼啪,噼啪。

    這般不計後果,魯莽行事的代價,便是那用以支撐身體的骨架,在此時開始逐一斷裂,發出令人牙酸齒寒的折斷響動。

    本應警示於肉體的痛覺被忽視,隨着諾爾這持續不斷的掙扎動作,些許森白色的骨茬也在一併扭曲,調轉,直至如同鋒利的匕首一般,戳破那逐漸壞死的皮膚與長衫,朝着外頭凸顯出這如同荊棘般駭人的外形。

    不能再等了。

    此時的時間早已超出了預演功能的極限,未來究竟會流向怎樣的方向,就連靜安的心中都沒有底。

    可是……他也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後槽牙被緊咬,靜安的那千瘡百孔的右手向前伸去,最後一把按在了諾爾的後腦勺上。

    隸屬於巨人的記憶在瞬間浮上心頭,靜安清晰地回憶起了那片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以及那一隻如枯木般乾瘦,甚至還有些許植被點綴其上的長臂。

    現實與夢境彼此交織,開始出現如同膠捲電影一般的閃爍片段。靜安的意識被攪亂,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手臂再不斷變形,拉伸,直至與記憶中的那隻枯手逐漸重疊。

    在此刻,他的意識被拔升到了另一個層次。靜安彷彿感知到了世間萬物的生死明滅,他眼中的金色瞳模也在此時散發出耀眼的光澤,正如同高懸於空中的正午烈陽一般熾熱而耀眼。

    而靜安表情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嚴肅而凝重,整個人的氣勢也彷彿爲之一變。從旁觀者的角度而言,艾莎與老冰棍覺得眼下的靜安都變成了個陌生人一般。

    充滿着不容侵犯的威嚴。

    “我在此宣判,你有罪。”

    “並施於禁錮,束縛之刑。”

    緩慢而又清晰的吐字,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勢,如山嶽一般壓向了地上的人影——並未只是單純的形容詞。以靜安爲中心,此時居然憑空生成了一個詭異的吸引力場,而整個洞穴也在瞬間狂風大作,將周遭的透明冰晶和石頭碎屑都匯聚在一起,不斷地旋轉,攪碎,直至使其失去原本的形狀。

    “這……是怎麼回事?”

    不僅是艾莎有些懵逼,此時就連老冰棍,也完全不明白眼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人一狗只得扒緊了周遭能夠借力的凹陷,使自己不至於被捲入那來路不明的漩渦之中。

    【巨人途徑,深度挖掘——審判真言】

    根據系統的細緻分析,靜安本應在漸漸熟悉巨人途徑的前提下,逐步開發出與之相對應的各種特性纔對。可在系統的強行助力之下,他跨越過了諸多門檻與彎路,如同搭乘上了直達終點的班車,他在此時瞭解到了最爲深奧的力量。

    甚至,這同樣可以稱之爲接近本源的一種能力——出於神只的賜福,降於巨人之手的代行審判權。

    遵照系統的指示,靜安在驅使真言之前便已退去所有加持狀態,將體能的消耗維持在了一個最低的限度。爲了能夠以最完好的狀態用以應對驅使特性的代價,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即便如此,這突如其來的眩暈感依舊讓他的腳步變得虛浮,整個人都像是醉酒般朝着一旁倒去。

    “呃……”

    首先是毫無由來的疲倦感。

    僅是用潮水來形容,亦不及眼下觸感的萬分之一。靜安只覺得自己一瞬間就被埋入了深海之中,重壓將鹹澀的海水從他渾身的孔洞之中一併涌入,瞬間便佔據了他全身的器官。讓他覺得渾身都彷彿墜上了千斤之重的異物,絲毫提不起想要動彈的念頭。

    隨後,他的眼睛也在同時變得模糊不堪,彷彿隔着一層朦朧的薄霧,靜安只覺得世界都變得如此飄忽而又扭曲。

    腦海深處的意識開始變得渾噩,連帶着靜安的思緒也變得跳脫不少。在這一刻,他回想起了許多過往的事物,卻唯獨記不起一件足以稱之爲焦頭爛額的急事。

    雙手在空中揮舞着,做出了最後的掙扎。可即便如此,靜安的身體依舊不受控制地倒向一邊——源自於身體機能的最後限制,在遭受到了高強度的透支之後便會不可避免地陷入昏迷。

    精神與肉體在此時被分割爲兩個毫不相關的獨立個體,即便靜安再如何強制地想要保持清醒,他依舊無法阻止身體的疲軟。

    不行,不能這樣……我必須得繼續。

    強撐的精神不過支撐了片刻,便又形成了潰堤之勢。

    要知道,真言特性的能力可還沒有完全釋放。如果靜安在這時候就給暈了過去,那剛纔所做的全部措施,就都不過是白費力氣!

    些許的不甘,間或地參雜着無奈,憤怒,以及悲傷的情緒。靜安的目光之中之中透露着令人心酸的絕望。

    顯然,以2級變異者的身份和實力而言。想要接觸審判真言,實在是爲時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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