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廢土求生之系統與狗 >第九十八章 麥酒
    “昨天留下的傷勢?”

    靜安挑了挑眉頭,對這個結果顯然有些意外。略微地停頓過後,他似是想要繼續問些什麼,可卻一時之間抓不住重心,最後只是皺起了眉頭,輕聲說道。

    “好吧,那我們先上去再說。艾莎,麻煩你多關注一下老冰棍,這傢伙很耐疼,可能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

    “好的先生。”

    被點名的對象此時縮了縮脖子,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嗚咽。

    “嗚……”

    畢竟皮糙肉厚可不是他的錯。

    選擇性地忽略掉了眼下的違和感,靜安帶着一人一狗繼續前行。他們分批次地先後穿行過了狹隘的窄道,再途徑十分鐘左右的峭崖小徑,終於在一片朦朧的山雪之中,瞥見到了那一排排連綿成片,在懸崖之中懸掛於峭壁的聚落小鎮。

    “好,我們差不多就要到目的地了。你們記住我說的話,待會兒……等等。”

    靜安猛地停了下來,他擡起腦袋,使勁地抽了抽鼻子。

    爲什麼會有柴火燒焦的氣味?

    老冰棍的傷勢使得他並不能很好地發揮出自己的優勢,眼下只能依靠靜安自己想辦法。念及至此,他擡起了自己的右手,示意身後的同伴暫停。

    同時,他眼中的瞳孔,也被替換爲了燦爛如星辰般的光圈。

    巨人之力,智慧之眼。

    他的視線在瞬間堪破紛飛的山雪,投射至遠方——具體距離雖然沒有經過很具體的測試,但僅以能力而言,想要觀察一千多米以外的大致情況,完全綽綽有餘。

    於這一片白濛濛的世界之中,靜安不斷地調轉着方向,調整着視線範圍。最後,他終於捕捉到了一些異樣的色彩。

    如同在夜空之中飄蕩的火紅色光點,逐一點綴在了靜安的視線之內。

    “這是……壁爐的火光?”

    作爲北境最爲廉價的燃燒素材,將乾燥的樹枝切斷成條,繼而放進壁爐裏頭的行爲並不少見。

    可是……

    斷崖隘口裏面應該根本沒有人。

    起碼,昨天還是空着的。

    靜安的臉色變得有些詭異,他揮手,示意身後的艾莎和老冰棍先找個地方修正一下。

    “你們都在這裏等等,我去前面先看看情況如何。”

    安頓好了同伴之後,靜安便壓低身形,不斷地朝着聚落的方向逐漸逼近。正道的地勢最是平坦,可同樣也沒有任何的遮蔽,如果駐地的瞭望臺上還有人在守崗,那靜安被發現也就是遲早的事。

    爲了遮掩身形,需要從峭壁上尋找支點,一點一點地向前推進。

    念及至此,靜安便伸出手去,抓住了腦袋上的凸狀石塊。通過智慧之眼的超強視力,他將前方的情況盡收眼底的同時,也在心裏規劃出了相對較爲平緩的路線。

    如同山羚般輕盈的身形在峭壁之上翻騰,約莫幾分鐘過後,靜安便嗅到了些許異樣的氣味,這讓他的身形不由得微微一滯。

    擡頭望去,拳頭般大小的爐火光芒,此時已經是清晰可見。

    “……酒水味?”

    劣質的麥酒在經過加熱之後,便會散發出刺鼻的酸臭味,這股味道靜安並不陌生。當初爲了維持生計,作爲拾荒者在穆勒城掙扎的日子裏頭,他也跟幾個同伴下過酒館,品嚐過這些酸苦不堪的低酒精飲品。

    爲什麼會突然聞到這個氣味?

    些許的疑惑從靜安心頭浮現,他又繼續向前移動,直至一棟懸掛於崖壁之間的房屋從飛雪之中撞進了他的視線之中。

    這股酸臭味變得更明顯了。

    他轉動腦袋,朝着四周打量着望去——偵察用的崗哨在峭壁的另一邊,上面勉強能瞥見幾個模糊的人影,但以距離而言,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暴露的可能性。

    在經過短暫的觀察之後,靜安翻手,繼續向上攀爬而去。在達到一定高度之後,他調轉身形,輕輕地吸入一口冰凍刺骨的寒風。

    情況不明的前提下,他必須快速收集情報,結束之後就馬上返回,與老冰棍和艾莎會合纔行。

    支撐用的雙臂鬆開,在重力的作用之下,靜安的身形當即朝下倒去。仿若一個失去平衡,逐漸傾倒的人偶般。

    而就在靜安似是正要向着下方墜落的瞬間。

    他雙腿的肌肉卻在同一時間繃緊。

    隨後,積蓄爲點的力量在下一刻猛然爆發。在一聲迅捷的爆裂聲下,那片落腳的山崖頓時開裂,崩裂出了數道拇指多款的縫隙。

    而靜安的身形,也在強烈的反作用下徑直向下衝去。如同離弦之箭般的強力推動之下,周遭的飛雪被撕碎,吹散,最終變成了一條肉眼可見的痕跡。

    它們掛墜在了靜安的背後,卻只留下了片刻之久的印痕,便再度消散於無形。

    不過幾個呼吸的空擋,如同三角形一般的屋頂便在風雪之中初見外形。靜安微微眯起了眼睛,一邊糾正方向,一邊調整身形。

    數十米的距離,轉眼便至。

    足有五層樓之高的罕見樓棟,完全能夠讓靜安完成無傷着陸的目標。

    在校準了方向之後,就見靜安平伸出了右手。他的五指半張,似是拍打一般,當即便深印在了一旁的木製牆壁之上。

    呲呲呲呲呲……

    指尖與木製工藝品之間的摩擦聲略微刺耳,卻並不明顯。而在這片冰雪覆蓋的天地之間,這動靜也就顯得愈發微弱了。

    翻卷的棕色木屑隨着靜安下墜的動作一同被刨起,在邊牆上劃出五道異常醒目的痕跡,卻僅是起到了些許的緩解作用。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最終只會不可避免地摔落在下方的雪地裏頭。

    這顯然與靜安的規劃有些出入,爲了達成快速潛入的目標,靜安還需要搭把手纔行。

    視線流轉,靜安的目光向下撇去,將注意力放在了懸掛於三樓窗臺之前的那根木樁之上。

    上頭掛墜着風乾的肉製品與粗厚的大衣,顯然是爲了起到懸掛作用,從而設立的簡易裝置。

    足有成人手臂般粗壯的木杆子,僅以承受力而言,應該不是問題。

    身形飛速下墜,靜安瞅準時機,飛快地探出雙手,一把抓住了那根粗壯的木樁。

    下墜的勢能與重量被瞬間遏止,反彈而上,遞送於雙手的劇烈拉扯感更是異常鮮明。這對於靜安而言完全不是問題,卻讓這根承重物發出了一聲衰弱的悲鳴。

    但是憑藉着這一下的緩衝,下墜的勢頭也被完全消去。在短暫的修整之後,靜安鬆開雙手,整個人便像是輕盈的貓科動物般,徑直落在了屋側的雪地上頭。

    噗。

    防滑皮靴入地,將腳底的積雪壓縮成塊,卻只是發出了一聲帶着些許沉悶的迴響。

    這便是靜安發出的最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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