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成雙,隔天晚上回家時,薛贏雙道:“白先生去看畫展了,今天我做飯。”
看着飯桌上久違的雙雙牌家常菜,刑雲冷傲一點頭,心道:想給我做飯就直說,不必找藉口!
喫飯時兩人一起看狗狗節目。
刑雲見薛贏雙看得開心,心道:前兩天說不看,現在不還看得這麼樂……說起來,都這麼多天了,這小替身肯定飢_渴難耐,怕是今晚要來爬牀。
但是小替身這麼熱愛工作,肯定要熬到下班了纔來找我……行吧,給他一點優惠。
刑雲忽然道:“今天十一點就下班吧,讓你早點休息。”
薛贏雙大喜:“真的?太好了!”
呵,這毫不掩飾的喜悅。
*
十一點,刑雲洗好澡,只穿一件浴袍,如帝王一般坐在他的大牀上,等待薛贏雙上門。
今晚,他必讓薛贏雙見識他的厲害。
十一點十五,門被敲響了。
刑雲觸電般跳起,一下蹦到門邊,馬上就要開門。
但開門前一刻,他停下動作。
他拉拉浴袍領口,讓自己練得漂亮的胸肌露出大半,再撥撥頭髮,讓幾縷碎髮散在額前,更顯不羈。
最後他一手撐在門框,擺了個霸道的姿勢。
刑雲拉開門,嗓音低沉:“你來了。”
門外的白謙易被騷狗嚇了一跳:“???”
刑雲:“!!!”
“你怎麼來了?”刑雲瞬間立正站好,同時拉住浴袍,把胸口裹得嚴嚴實實。
白謙易一臉不解地看着他,又抱着枕頭兀自走入主臥,說道:“房間裏的牀單被小薛拿去洗了,來你這蹭一晚。”
刑雲站在門邊,艱難道:“家裏應該還有不少備用牀單。”
“小薛說他把備用牀單全拿去洗了。”白謙易聳肩,“算了,工作上難免會犯錯,不怪他。”
白謙易往刑雲牀上一坐,他皮膚雪白,又穿着一身白色絲質睡衣,坐在那簡直像是下凡的仙子,美得自帶柔光。
但刑雲沒有靠近,只是站在門邊。
白謙易摸摸牀單,又翻翻刑雲擺在牀頭櫃上的商業雜誌,最後把書一合。
“今天去了一天畫展,走得腿都酸了,該睡了。”白謙易拍拍牀,“你也快來休息吧,早睡早起身體好。”
刑雲僵硬地站在那。
好一會,他才同手同腳地進了浴室,把浴袍脫了,換上薛贏雙給他買的灰色加絨加厚秋衣秋褲套裝,包裹得嚴絲合縫,一點肌膚都不露。
白謙易看到他這身,欲言又止。
“這穿了很踏實,你也該試試。”刑雲認真道。
*
十一點半,刑雲與白謙易躺在同一張牀上。
主臥的牀很大,容納三四個人睡也不是問題。然而刑雲躺在邊上,一邊的肩膀已經靠在了牀鋪的最外緣,幾乎是懸空的。
但縱使如此,他躺了一會後,又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背對白謙易側躺着。
忽然,白謙易一聲輕笑,語氣含笑地道:“我又不佔你多少牀位,你睡進來一點。”
刑雲沉默,往內挪了一釐米。
冬夜,屋外北風呼嘯,而屋裏空調暖和,牀頭燈照出淡淡的暖色黃光,映得一室溫馨。
“只是回想起來,我好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那時候。”白謙易臉上笑容竟是有一絲脆弱,“刑雲,你呢?”
“我……”刑雲開口,“我覺得……”
“還是不了吧,要重新考四年試我可受不了。”刑雲轉頭看向白謙易,誠懇道,“你早點睡吧,夢裏什麼都有。”
說完他坐了起來:“你睡吧,我還有一些工作必須處理。”
“現在?”白謙易看向時鐘。
“就是現在。”刑雲正氣凜然地下牀,“我走了,公司需要我。”
*
房間裏,教材和試卷壘得整整齊齊,在薛贏雙的新書桌上堆得猶如一座座的小山。
而書山之中,薛贏雙正埋首於高數題。
難得提早下班兩小時,薛贏雙準備要做題做他個爽,把先前沒弄明白的題目一口氣解決。
然而,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已經半小時了,他還在一個題目裏打轉。
高數怎麼這麼難啊?
薛贏雙快瘋了,老天爺能不能賜給他一個數學大師救救他啊!
正想着,身後的門開了,刑雲溜了進來。
薛贏雙一驚:“你怎麼來了?”
刑雲:“當然是來陪你。”
刑雲心想,小替身肯定是礙於白謙易在他屋裏,這纔不敢上門。
因此他大發慈悲,自己找小替身來了。
小替身這下肯定要感動得痛哭流涕。
然而薛贏雙卻握緊了筆,眉頭一皺:“陪我做什麼?你陪白先生去,好不容易幫你安排了個機會,你不去找他做什麼?”
刑雲:“安排什麼?”
薛贏雙:“牀單!”
薛贏雙趁着白謙易回家前,把客房的牀單和備用牀單都洗了,就是想給刑雲一個機會,誰想到刑雲這人,竟然連這都不會?
再看刑雲這身穿着,薛贏雙恨鐵不成鋼。
“你怎麼不穿上浴袍,露露胸肌,抓一下頭髮,好好展示一下你的優勢?”薛贏雙一臉不解,“穿得這麼保守,你是男德大師嗎?”
我早穿上浴袍了!是你不來!
刑雲氣得牙癢,可開口反駁前,卻驚覺若是這麼說了,豈不顯得他引頸期盼着薛贏雙去找他?
他怎麼可能會等着薛贏雙去找他……他……他……
“你不是說,男人都喜歡成套的秋衣秋褲嗎?這可是你教我的!”
薛贏雙頓時心虛。
“我看你是故意讓我來找你!”刑雲強硬道,“你的小心機我都看明白了!”
薛贏雙不想和他胡扯,轉頭又看向自己的題:“現在是下班時間,沒事的話,你早點睡吧。”
刑雲:“加班!”
薛贏雙看着那怎麼樣也解不出來的題,狠心道:“來晚了,今天打烊了。”
刑雲:“兩倍加班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