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39.溫柔的極惡者
    蘇時道了謝,從那片菜葉上掐了點還帶着綠色的部分放在手中,掌心忽然泛起淡青色的光芒。

    在異能的催化下,那一點碎葉片無聲轉化,向下生出根鬚,冒出了細弱的嫩芽,又轉眼抽出新的翠綠色葉片,在空氣裏緩緩舒展。

    院子裏忽然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他手裏的植株,連大氣都不敢喘,眼裏甚至已經顯出隱約激動的水色。

    末世真正令人絕望的,不是四處遊蕩的喪屍,不是被摧毀的家園,而是不能再長出任何農作物的土地,不能再直接飲用的水源,和已經無法令植物順利生長的陽光。

    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基本來源,人類每天都生活在恐慌之中。

    蘇時只是想煮點菜喫,回過神卻發現所有人都在死死盯着自己,手一抖就把整顆菜扔進了鍋裏。

    “別扔”

    副隊撲過去,卻已經晚了一步,那顆青菜已經掉了進去,跟着肉湯一起翻滾起來。

    一羣人圍過來,人人臉上都帶着痛心疾首的神情,卻還是拼命往前擠,貪婪地吸着那一絲隱約的菜香。

    蘇時茫然地眨着眼睛,被袁錚拉出來,還試圖解釋:“沒有毒”

    “我知道,他們是太激動了。”

    袁錚啞然輕笑,把面前的青年用力抱進懷裏,聲音居然也帶了隱約喑啞。

    “你知道嗎,在末世開始之後,有很多人獲得了異能。有的可以用於摧毀和破壞,有的可以用來淨化和治療,可沒有任何一個異能的核心,是生命。”

    他的手臂因爲激動而隱隱收緊,眼眶已經有些發燙。卻還是自制下來。把懷裏有些不自在的青年稍稍放開,雙手扶住他的肩:“穆拾,你是我們的希望。”

    幸好沒有作爲地獄之子使用植物系異能。

    離絕望只有一步之遙的蘇時一陣後怕,忍不住慶幸自己幸虧提前試了一次,在他臂間轉回身,看向依然擠在鍋邊流連忘返的衆人。

    一棵菜是不可能夠喫的。

    看着那雙眼睛裏依然顯出的不捨神色,袁錚不由淺笑,縱容地撫了撫他的背,過去把隊員們扒拉開:“好了,還有菜乾沒有”

    衆人連忙涌回宿舍,不多時就捧了各式各樣的蔬菜乾回來。蘇時目光微亮,挑了幾種接過來催生成植株,摘了根莖放進鍋裏,看着立時豐富了不少的肉湯,總算覺出些安慰。

    隊員們一致覺得摘下來的部分挺可惜,爭了半天,好容易每人都分了一小塊,興高采烈地捧回屋裏藏了起來。

    副隊不好意思和衆人搶,寂寞地站在院子中央。蘇時還當他沒搶到,把手裏剩下的一瓣蒜催生出蒜苗,大大方方地塞進他手裏。

    看着翠生生綠油油的蒜苗,副隊憋了半晌,眼眶倏地紅了一圈。擡起頭剛要說話,那個青年卻已經捧着碗坐在鍋邊,眼巴巴仰着頭等袁錚給他盛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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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對自己之前的所有懷疑生出了強烈的愧疚,副隊用力抹了抹眼睛,捧着一整顆蒜苗高高興興地回了屋子。

    這天的午飯衆人都喫得心滿意足,等徹底熄火,天色都已經漸漸暗淡了下來。

    蘇時喫飽了就被袁錚領回自己的屋子,裏面的擺設雖然樸素,卻依然顯得整潔溫馨。有書桌有檯燈,他的書包被好好放在上面,牀上還特意鋪了兩牀被子。

    迎上他的目光,袁錚摸摸鼻尖,輕咳一聲:“我們經常在外面執行任務,都習慣了睡硬板牀。如果覺得硬,還可以再加。”

    “已經很好了。”

    蘇時坐上去試了試,擡起頭認真開口。袁錚這才鬆口氣,笑着按了按他的肩,幫他把被子鋪平整:“車裏又悶又晃,你一定沒休息好。裏面有獨立衛浴,先好好歇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他沒有多留,說完就轉身出了門。

    蘇時的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看着那扇門被小心合攏,才仰面倒在被鋪得鬆軟的單人牀上,極輕地嘆了口氣。

    很像,卻又總是覺得彷彿有細微的差別,連給自己的都是巧克力,而不是熟悉的熱可可。

    他不能對兩個人都不負責任,關係還是不能拉得太近的好。

    躺在牀上歇了一陣,估計着不會有人再來找自己,蘇時就關了檯燈,打開書包取出新鏡框戴上。背起作爲地獄之子的戰利品,從窗戶跳了出去。

    深紫色的花瓣在身後迅速展開,藉着跳下來的衝力,蘇時的身影迅速融進了夜色裏。

    人們都傳說他有黑色的羽翼,其實只是一種變異過後的蝴蝶蘭,綁在身上可以代替滑翔翼的作用而已。

    任務裏還有一項守護無限城,他必須還要趕回去一趟。

    所有人都知道無限城是地獄之子的領地,卻因爲那一片嗜血森林的守護,從來都沒有人真正走進去過,更不清楚裏面是什麼樣子。

    在人們眼中陰森的魔窟,現在正是準備休息的時候。暖黃色的燈光從每扇窗戶裏透出來,如果離得近些,甚至能隱約聽得見裏面傳來的歡聲笑語。

    在人人自危的末世中,這裏安穩得簡直像是一場夢境。

    蘇時今晚要做的事還有不少,也不能在自己的領地裏久留,收起蘭草落在一處塔樓外,把晶核和物資一股腦順着窗戶扔了進去。

    伴着重物落地的沉重聲響,屋子裏傳來氣急敗壞的喊聲:“臭小子,下次再這麼往裏砸,我一定都把你的晶核貪墨掉”

    “是給您的,我還要出去一趟,過幾天再回來。”

    蘇時挑了挑嘴角,低聲開口應了一句。聽見裏面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身形微動,就重新消失進了黑暗中。

    屋裏的老者快步走到窗口,卻只剩下了一片安靜的夜色。怔忡半晌,終於搖搖頭無奈一笑,眼裏卻已隱約顯出些暖意。

    重新趕回b基地的蘇時,已經落在了賀博士的實驗室外。

    他相信對方絕不可能隱藏得像表面上那樣完美,只要想找,一定還能找到野心家的蹤跡。

    扶了扶自己的鏡框,蘇時心裏穩了些,輕巧地順着窗戶跳進去,翻出一顆熒光草作爲照明,打開智腦掃描着整個實驗室。

    才邁出一步,他的耳旁卻忽然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

    “我終於想起你是誰了”

    實驗室的燈光驟然大亮,賀博士舉了槍牢牢指着他,脣角顯出些冷酷殘忍的笑意:“我該叫你什麼五十號,穆拾,還是地獄之子”

    最後四個字被他咬得尤其清晰,蘇時背後驀地竄起寒意,目光卻依然清冷淡漠,靜靜望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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