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70.冰冷的犧牲者
    兩個人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再見到一面,也不會有人知道那個爲人刻板固執,冷硬得像是一塊冰的副將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審判場暫時安靜下來,大概是在商量給自己的定刑。

    蘇時垂下目光,神色淡漠,身形依然挺拔。

    軍中勢力彼此爭奪傾軋,並不是鐵板一塊,埃爾維斯重傷昏迷,難免會有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他剛剛替自己開啓了百分百事與願違的特效,現在開始的三個小時內,無論他說什麼,都一定會事與願違,叫劇情往相反的方向發展。

    在看到影像的時候,他就猜到了軍方的用意。撤退的慌亂和後援的空虛都沒有被投射在影像中,軍方顯然是打算就這樣將埃爾維斯爆發精神力斷後的原因模糊過去的。

    可這樣一來,普通士兵不完全清楚情況,難免就會出現“魯莽”、“逞個人英雄”、“被俘拖累全軍”之類的負面流言。

    他公然詆譭埃爾維斯,指責對方是“軍人的恥辱”,就是在等着軍方的反駁。

    這樣的反駁既會將他的罪名徹底釘死,又能順勢叫所有人知道埃爾維斯的英勇犧牲,至少在短時間內,士兵們的信仰絕不會再因爲任何流言蜚語而動搖了。

    “根據戰時保護條例,你的罪名可以由軍功折算,但即使如此,你所犯下的錯誤,也依然是不容原諒的。”

    丹尼斯這次禍闖得太大,當時軍中正爲了交換埃爾維斯的代價吵得焦頭爛額,所有高層的目光都集中在戰場上,他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險些將人徹底擊殺,不論如何也必須要給出足夠有力度的懲罰。

    對上這個彷彿戰爭機器的年輕人,軍方的耐心也早已損失殆盡,不再給他發言的機會,一錘定音。

    “功過相抵,法庭決定剝奪你五年內的所有功勳,並予以精神鐐銬一個月。在沃納將軍醒來之前,軍團的指揮權依然由你負責,你的一應職權也暫時照舊,希望你能銘記此前的教訓,不要再做出這樣莽撞的選擇。”

    聽到這樣的判決,原本怒氣難抑的士兵們也都安靜下來,有些人背後甚至隱隱生出寒意。

    臺上的人影依舊巋然不動,清冷的嗓音響起:“我服從命

    令。”

    在軍中,功勳是和待遇直接掛鉤的。丹尼斯今年剛剛二十五歲,剝奪五年的功勳,就意味着他必須搬離現有的住宅,並且不能夠再領取任何特別津貼,只保留最基礎的生活待遇。

    而精神鐐銬,更是叫所有人都聞之色變的一項懲罰。被施以精神鐐銬的人,會感到難以言喻的強大壓力,無論做什麼都會憑空多出數十倍疲憊壓抑,有不少人只是戴上三天,都會因爲承受不住過大的壓力而徹底崩潰。

    這兩項懲罰下來,即使是心性再堅忍的人,也難免要脫一層皮。

    丹尼斯卻依然像是對懲罰的嚴重一無所覺,接受過判決就關閉了投影,從主控室裏走出來,被衛兵帶去了處刑室。

    精神鐐銬雖然恐怖,起初卻是被作爲鍛鍊精神力的手段設計的,只是能夠承受的人實在太少,後來纔會被改成了刑罰的一種。

    接過被做成鐐銬形狀的項鍊戴上,蘇時只覺周身都像是莫名一沉,腦海中忽然涌入了一段新的回憶。

    丹尼斯對這個鐐銬並不陌生。

    所有人都以爲丹尼斯的天賦同樣位於頂端,只是稍遜於埃爾維斯,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丹尼斯在出生時只有中上水平的天賦,a級的精神力和b級的身體素質顯然無法叫向來嚴苛的老梅爾滿意。

    爲了達到父親的期許,丹尼斯嘗試過所有被歸爲禁忌的強化方式,精神鐐銬只是其中的一種。從只能堅持一天,到兩天,三天,再到一個星期,日復一日的水磨工夫下,丹尼斯的精神力終於突破s級,身體素質也強化到了a級。

    他成了軍校裏年紀最小的天才,跟隨軍隊奔赴戰場,滿身傷痕立功凱旋,終於看到父親臉上露出了欣慰的淡淡笑意。

    可這一切的努力,卻都被那個輕輕鬆鬆戴了半個月的精神鐐銬而不自知的青年打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埃爾維斯身上,連父親都將全部精力投注了過去,甚至一路親自培養提拔,在退休時指名叫埃爾維斯接替了將軍的位置。

    原身的情感世界純粹而凜冽,失去了父親引以爲傲的欣慰目光,唯一能想得到的方式,就只是一步一步咬牙跟上埃爾維斯的步伐,繼續艱難緩慢地提升着自己的能力。

    記憶不會憑空涌現,蘇時心念一動,果然在閃回過後,接受到了機械音發佈的隱藏任務。

    恭喜您開啓隱藏任務:以丹尼斯的身份和父親說一句話。完成任務不獎勵經驗點,但可獲得鑰匙的碎片卡牌一張。

    蘇時目光倏凝,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接受。

    在離開了上級世界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獎勵卡牌的任務。集成一套的卡牌可以兌換真正的實物,他在主世界能用得到鑰匙的地方,就只有封印着自己原本經驗點、技能裝備和部分記憶的那一扇門。

    “丹尼斯副將,您還好嗎”

    剛施以精神鐐銬的人都會有短暫的恍惚,處刑室的人員也必須要隨時關注受刑者的反應,以免發生突然的崩潰和失控。

    見到他戴上項鍊之後就沉默不語,邊上穿着白服的工作人員也不由提了心,小心地詢問了一句。

    蘇時回過神,沉默着搖搖頭,就往門外走了出去。

    有了上個世界的歷練,這種級別的精神鐐銬實在不夠他多看一眼,他的心思還放在剛接收到的任務上。

    他原本還以爲這一句話會有什麼特定的內容,等了好一陣才總算明白,原來就真只是需要和老梅爾說上一句話。

    也不知道這對父子的關係究竟僵到了什麼地步,纔會連這種任務都會被髮布出來。蘇時啞然輕嘆,從處刑室出來,無視過一路上神色各異的目光注視,徑直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走到辦公室門口,他的腳步卻忽然微頓。

    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站在他的門口,身後跟着荷槍實彈的衛兵,刀刻斧鑿般的堅毅面龐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丹尼斯的面貌和氣質都和他如出一轍,顯然不難猜得出這位老者的身份。

    上來就被扣嚴實了鍋,沒了系統的搗亂,主角說不定會一直睡到他完成任務走人,剛接手的隱藏任務,居然也眼看着就有了完成的希望。

    一路的順遂叫蘇時幾乎有些難以置信,目光微亮,快步朝他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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