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80.大家都愛小師叔
    眼看着撩天撩地的範圍再一次擴大,蘇時趴在亞空間裏愁得撞牆,絲毫沒有留意到毫無常識的心魔一路進了城,就站在了一家名爲“天香樓”的閣樓之外。

    天者,極也,香,飯味。這個名字,一定是酒樓了。

    心魔蘇時信心滿滿,邁步進去,就被溫香軟玉忽然圍了個結實。

    華燈初上,人流涌動。

    城中最大的天香樓,彷彿比往日還要越發熱鬧了幾分。

    美酒如清水般被源源不斷地送上來,雍容華貴的錦衣公子倚在美人榻上,興致缺缺地擋開送上來的瓜果小食,冰冷俊俏的眉眼落在樂女懷裏的琵琶上,眼中彷彿始終帶了一抹黯然。

    天香樓當家的頭牌使勁了渾身解數,也沒能叫這位公子展顏一笑,甚至連他身畔都沒能近得。

    問清了這裏面只有這些冷食點心,根本就沒有鍋,心魔只覺受了嚴重的欺騙,若不是蘇時卯足了勁將他安撫住,險些就要一袖子把天香樓直接掀成廢墟。

    蘇時能在位面裏做到存活率第一,靠的就是從不沾花拈草,從來不惹火燒身。如今在青樓裏只覺片刻都待不下去,偏偏又不得不咬着牙改變人設,好叫人以爲自己是被“邪魔附體”,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徹底切斷了外部感知。

    天已經黑了,外面的酒樓大都已經歇業。得知自己今晚已經找不到鍋的心魔也興致懨懨,隨口打發了那些姑娘,便拋了一錠金子,要了間房早早睡下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聽見外面腳步慌亂,隱約還聽見“邪魔來了”“逃命”之類的尖銳喊聲。

    此番下山,一爲找鍋,二爲邪魔。心魔驟然來了精神,大步走到花廳外,模模糊糊見到裏面顯出了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身姿綽約倒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正是那個出名的花魁。另一個一身黑衣魔氣凜然,背對

    着紗簾,只看得出身形高大健壯,卻還看不到相貌。

    花魁自知命懸一線,匍匐在他腳下,哀哀切切:“魔君大人,小女子只是一介凡人,求您放我一命,我願願以身爲爐鼎,與您享無邊極樂”

    蘇時現在聽見爐鼎就頭疼,恨不得離這個邪魔越遠越好,心魔卻只要聽到有關背鍋的劇情就挪不動腳步,牢牢佔據着身體,雙目放光就要衝進去。

    兩道靈識爭執不休,系統卻也深知再放任宿主任性下去,這個世界或許再沒什麼鍋可言,壯着膽子幫忙攔住蘇時:“宿主宿主,咱們不能再扔鍋了,這是工作人員,是給咱們送鍋來的”

    聽見“送鍋”兩個字,心魔力量便再度暴漲,一舉奪回身體,靈力驟然破開百葉隔欄,氣勢洶洶衝了進去。

    魔君蹙緊了眉看着腳下的女子,心下正掙扎不定。

    好不容易頂替了工作人員的名額混進來,如果不按照劇情要求,先在這天香樓內嚐嚐鮮,做下燒殺淫掠的罪名,無疑是違背了既定劇情的。

    可他來到這裏,原本就有自己的目的,卻也絲毫不打算去招惹這些女子

    正糾結是不是要施放一道幻術了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砰然巨響,魔君循聲回身,就被一隻手緊緊攥住了手腕:“我的鍋呢”

    魔君微怔,目光落在他身上。

    滿屋的奼紫嫣紅,也壓不過這一張清俊面龐更動人心魄。

    雍華墨袍懶散地披在身上,寬大的袍袖沿着他的動作劃過飛揚弧度,稍稍向下滑開些,露出一截手腕,清瘦腕骨分明,內襯竟然是如火般的熱切大紅。

    這樣驕凜狂傲的氣勢,稍不留神便灼得人眼角發燙。

    既覺熟悉,卻又陌生。

    魔君微蹙了眉,忍不住握了他的手腕,擡手撫上那張熟悉的俊秀臉龐:“你怎會變成這樣”

    並非是這樣不好看,不攝人心魄,不叫人被燙得胸口悸慄,彷彿有什麼情緒想要破體而出可心裏卻又分明一遍遍咬牙提醒着自己,依然保持着一線清醒。

    這不是他。

    莫非是自己來得晚了,真叫他被什麼雜七雜八的反派奪了舍

    魔君眼中驀地蔓開無邊暗色,魔氣驟然凜冽,身旁玉瓶啪的一聲碎開,清水無聲淌了一地。

    心魔凜然不懼,迎上他目光,反倒露出冰冷笑意:“若不是你不給我鍋,我又豈會如此”

    這話一出,魔君眼中卻忽然顯出些許錯愕,遲疑一瞬,便被心魔逮着了機會,一拳便照他砸了過去。

    趁着魔君忽然被這位不速之客纏住,好容易得了喘息之機的閒雜人等早已跑得乾乾淨淨,這偌大的天香樓,轉眼就只剩了他們兩個。

    魔君仍在遲疑他身份,一時不敢還手,便被心魔將他囫圇着按在榻上,擡手就將那一身反派專用黑袍不由分說扒了個一乾二淨。

    怕破碎的玉瓶割着他,魔君全無抵抗地被按在榻上扒衣服,隨手一道魔氣掃過,將礙事的雜碎盡數清開,目光依然落在那雙熟悉的眉眼上。

    良久,忍俊不禁的清淺笑意終於浸過他眼底。

    笑意掠過,英俊的眉眼也倏地和緩下來。魔君擡手將和自己的衣帶拼死搏殺的人攬進懷裏,含笑微低了頭,耐心地看着他動作。

    心魔專心扒他袖口衣襟,找了一通卻也沒能找到鍋,忽然賭起了氣,一點都不高興地坐在了地上。

    魔君噙了笑揉揉他腦袋,忽然捻了個訣,從袖子裏拽出一隻又黑又沉的大鐵鍋,朝他遞過去,微微挑眉。

    心魔目光倏地亮起,撲過去就要抱住,卻被魔君擡手拖住手臂:“鍋給你,讓他出來,好嗎”

    有了鍋還要什麼身體,心魔咻地鑽進舒墨的元嬰之內,化身成了個小人高高興興撲進鍋裏,抻了個懶腰,一眨眼就枕着手臂愜意地睡着了。

    魔君啞然輕笑,攬住舒墨頹然傾倒下去的身體,把人擁進懷裏,在額間輕柔一吻:“好了,先睜開眼睛,看看我。”

    根本不忍直視心魔幹出的好事,蘇時在亞空間心事重重地轉來轉去,卻猝不及防地發覺心魔帶着自己的元嬰離了體。才倉促接手身體,額間就落上了極溫柔的觸感。

    幾乎要傾瀉而出的抵死反擊忽然卡在半道上,身側的溫暖氣息實在太過熟悉,蘇時疑惑睜眼,就迎上了那雙含着柔和笑意的眼睛。

    難以置信的驚喜光芒驟然從眼底亮起,蘇時一把拉住他,正要開口,卻已經被順勢放在了美人榻上。黑袍一展,極強悍極柔和的暖意就覆了下來:“好久不見,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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