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這個鍋我背了![快穿] >84.被監護的監護人
    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樣果斷,經理怔了半晌,依然試圖堅持:“可他們還會帶華悅的核心資料過來,如果我們能拿到華銳系統最後核心部分的機密設計,一定”

    “這是商業犯罪。我不想乘人之危,你叫他們回去吧,就算完全靠麒麟的自主研發,我也有信心能在競標上擊敗華悅。”

    沉聲打斷了他的話,江輔秦的語氣已經顯出了明確的不耐,經理糾結半晌,還是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低頭應了一聲,訥訥退出了辦公室。

    眉頭蹙得死緊,江輔秦握着鼠標在屏幕上停留片刻,終於忍不住用力摔開,起身大步走到窗邊。

    臨走時在那個人眼裏見到的笑意,不知爲什麼總是落在腦海裏,叫他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

    無論爲人如何,陸望津一直都在真心照顧他,拿他當自己的孩子看待,他其實都是清楚的。

    可他卻依然沒想到,在知道了他就是麒麟的幕後推手,知道了就是他將華悅一步步逼到絕路之後,陸望津居然還能爲他感到欣慰,爲他的成就而真心實意感到高興。

    如果是這樣他就更不能做出可能會叫對方失望的事來。

    他會堂堂正正地擊敗華悅,用最光明正大的手段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絕不會像陸望津當初做的那樣,將競爭對手不擇手段地逼進死路

    想起那篇報道,江輔秦的臉色就再度沉了下來。

    心煩意亂地徘徊許久,江輔秦終於徹底工作不下去,抄起外衣匆匆下樓,一路趕回了華悅的總部。

    他對這裏很熟悉,這家公司原本屬於他的父母,歸屬陸望津之後,對方對他甚至比父母在時更爲寬容,無論他想要學習什麼,接觸什麼,都慷慨地予以最好的教育。甚至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帶他進入了華悅,跟隨最頂尖的團隊學習,也爲他成立麒麟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走進熟悉的華悅園,他心裏的煩亂才終於漸漸平復下來。

    天有些冷,呼吸都帶了白絨絨的蒸汽。

    把車鑰匙交給迎上來的人,江輔秦將凍得發僵的雙手攏進口袋裏,下意識往樓上望了一眼,腳步卻忽然停住。

    那間辦公室裏,燈居然是熄滅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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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江輔秦的心忽然高高懸起,快步趕到電梯旁,見到電梯剛剛上行,沒有片刻遲疑,大步跑進了樓梯間。

    董事長辦公室被反鎖着,裏面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對方的電話也始終沒有人接通。強烈的恐懼忽然叫江輔秦再難冷靜,焦灼地來回走了幾步,忍不住擡手用力砸了兩下門。

    “江少”

    公司的狀況一天比一天堪憂,總經理才拖着疲憊的步子走出電梯,一眼認出董事長辦公室外的身影,不由微訝:“你怎麼一個人跑過來了董事長已經下班了,助理應該都送陸董回去了”

    “他下班了”

    華悅的形勢已經嚴峻到這個程度,江輔秦再怎麼也沒想到陸望津居然還會這麼早下班,詫異望過去,蹙緊了眉追問:“公司怎麼辦,他有過什麼交代嗎”

    “說實話,那個麒麟系統的評分全面性能都比咱們的華銳系統高,其實就算再掙扎,大家也都知道沒什麼意義了,只是多少覺得不甘心。”

    總經理輕嘆口氣,擡手揉揉額角,神色終於頹然下來。

    “董事長特意交代,說不用賭氣較勁,就算破產也要做到平穩着陸。不要因爲兩家的意氣之爭,再造成太多原本不必要的財務損失”

    心口驀地一沉,江輔秦越發覺得不安,匆匆下了樓,驅車往陸望津家中趕回去。

    在父母意外身亡之後,他就被陸望津帶回家照顧,一直到十八歲,才從陸家的別墅裏搬出來。

    他那時候已經懂事,也知道那個人就是害得父母公司破產的罪魁禍首,從沒給過陸望津什麼好臉色。卻又不得不承認,在陸家生活的六年,實在遠比之前的十二年輕鬆愉快得多。

    陸望津的脾氣很好,爲人耐心溫和,見他賭氣也從不訓斥,從來都將他當成一個值得尊重的成年人,無論他對什麼方向感興趣,都會盡可能地叫他接觸到那一層次的頂尖圈子。

    相比於那個除了錢什麼都沒給過他的父親,在他的少年時光裏,陸望津反而更承擔起了引路人的角色,他的天賦能夠被充分發掘,和對方提供的平臺機會密不可分。

    那些近乎溫馨的回憶漸漸壓下了初見報道時的驚愕震怒,於是念頭便一個接一個地冒了出來。

    或許確實只是一場意外,他還記得那天的雨下得很大,說不定就是哪輛車不慎打滑。也或許兩輛車其實是彼此追逐碰撞的,不慎失去了方向,纔會撞破護欄發生了意外。

    陸望津雖然脾氣溫和,內裏卻是個很驕傲的人,自己那樣衝動地就去質問對方,也怪不得對方不屑於解釋。

    江輔秦不敢細想,只是一味用猜測安慰着自己。一路到了陸家別墅,站在門口遲疑片刻,沒有去按門鈴,直接摸出鑰匙打開了門。

    歐式客廳裏一片安靜,橘黃色的壁燈落下溫暖的光暈,咖啡色的沙發沉穩厚重,窗簾的流蘇安靜地垂下來,一切擺設都還和他兩年前離開時一模一樣。

    他有時會蜷在牆角的沙發裏看書,陸望津就特意在那裏叫人裝了一盞拉線的仿古壁燈。他喜歡拉扯線繩時細微的咔噠聲,經常會忍不住把燈拉得一亮一滅,那人偶爾會擡頭望他一眼,也總是帶着溫和耐心的笑意。

    熟悉的靜謐叫江輔秦下意識微微屏息,換了鞋放輕動作,循着聲音踏上木質樓梯,往二樓走上去。

    燈光和聲響都是從餐廳裏傳來的,門沒有關,桌上放着幾盤餐點,誘人的香氣已飄了出來。

    陸望津行動不便,卻又時常喜歡自己鼓搗些喫的,就在二樓特製了一間小廚房,偶爾也會給他做些點心當做夜宵。

    記憶裏的那些點心分明不甚可口,手藝也實在乏善可陳,他記得自己還曾嘲笑過對方,陸望津向來只是笑笑,放下盤子就又回去繼續琢磨。

    眼前的幾盤,居然已做得十分精緻了。

    眼眶莫名發燙,江輔秦忍不住走過去,拿起一塊華夫餅放進嘴裏,香甜的氣息就瞬間充斥了口腔。

    “輔秦”

    身後傳來疑惑的溫和嗓音,陸望津轉動着輪椅從側門進來,手裏還端着杯剛衝好的可可:“怎麼忽然回家,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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