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影帝,你的同伴在這一輪的比賽中沒有拿到通行卡,所以你們組名列倒數第一,必須要接受懲罰。”主持人舉起代表懲罰的紅色銘牌,掛在面前俊美的年輕男人胸上。
男人微微俯身,叉腰喘氣,顯然被剛纔劇烈的運動累得夠嗆。
“你說吧。”慕閒喝了口主持人遞的礦泉水。
“品樂礦泉水,真正產自歐洲的百年貴族,連慕影帝都說好”主持人拿起那瓶剛剛給慕閒喝過的礦泉水,對着鏡頭趕緊給冠名品牌打廣告。
“您有兩個選擇,一是回答觀衆提出的他們最想知道的問題,二是挑戰我們節目的懲罰項目,生喫章魚。”主持人微笑着攤開手,屏幕上出現兩個選項卡。
“我選一。”慕閒毫不猶豫。
“好,來自貓博點贊最多的話題,請問慕影帝,您認爲您的最佳結婚年齡是”主持人拿出問題卡。
慕閒:“23。”
主持人:“今年”
跟目前絕大部分對感情問題避而不談的流量小生不同,慕閒笑得怡然大方,“對啊,今年。”
歐洲三大獎影帝慕閒,出道五年即巔峯,流量與演技兩手抓,如今炙手可熱的小生第一人。
背景板裏,他的搭檔,同公司二線小花餘淺,本來狗似地爬回了終點。
聽到這話,身子驀地一愣。
如果放大她的臉部表情的話,可以看到生無可戀的絕望,沉重到黃土高坡。
她小小的肩膀上,再也承受不起慕閒迷妹的降維攻擊。
他倆頂多就一個公司一個經紀人,從經紀人出餿主意讓慕閒參加綜藝活動炒cp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不可避免地滑向了微妙的厄運中。
圈內人誰不知道,慕閒被那位大佬罩着,明知道是塊人人覬覦的肥肉,哪個又真的敢動心思
60吋大電視裏播放着慕閒參加綜藝的畫面,該綜藝收視創紀錄的一個瞬間便是慕閒回答結婚年齡的那一刻。
吳真悠閒地躺在牀上做面膜,她嫌電視聲音吵,懶洋洋喚慕閒,“小點聲,吵得很。”
慕閒撇嘴,他專門錄了這一期,反反覆覆在她面前播這段,以爲她能懂得他的心思。
他關了電視爬上牀,靠過去依偎着女人,“阿真,你是不是接到那部陵妃傳的邀約了”
吳真:“嗯”
慕閒:“經紀人前陣子也把這個本子給我了,演男主,攝政王商競。”
“以阿真的咖位,也肯定是女主角。”
“這部戲要是阿真接,我就接。”
他剛洗了澡,裸着肌肉勻稱的上身,結實的公狗腰不負責任地散發迷人的荷爾蒙。
他一雙溼漉漉的桃花眼認真瞧着閉着眼睛的吳真,彷彿在期冀她的回答。
“你接我就不接了,你太年輕了,我不想當一把年紀還演瑪麗蘇的丫頭教。”吳真揭開面膜,一張麗顏顯山露水,“很早之前我就說了,我們是不可能同臺的。”
她不年輕了,再怎麼保養,嘴角的法令紋還是遮不住。
吳真十六歲以一隻快餐廣告片出道,最初也是十八線,一步一個腳印走了十八年,終於走到了c國娛樂圈頂端。
如今她不僅是華國娛樂圈當家花旦,更手握自家上市經紀公司絕對股權。
慕閒眼底黯然,他不願在她面前服軟。翻身將她壓倒,俯下身在她耳廓低語,“阿真,你也知道自己不小了,該有一個歸宿了。”
吳真定定望着他,一雙眼深邃又明瞭。
慕閒太知道那樣的眼神代表着什麼意思了,明明白白的拒絕。話語卡在喉頭,舌苔發苦,他埋下腦袋,“阿真,我想娶你。”
像一隻乞求最心愛迴旋盤的大狗,可憐巴巴得緊。
“我說過,你再越矩,我們連現在的關係也沒法維持了。”吳真坐起身,冷冷地望着他,“慕閒,我們分手吧。”
慕閒,我們分手吧。
七個大字,足以把慕閒打入地獄。
他緊緊從後面擁住吳真,“阿真,我錯了,我錯了。這句話,我再也不提了,請不要趕我走。”
吳真試圖掙脫他,可他覆得太緊了,兩者的力氣差距一個天一個地。
她嘆了一口氣,“慕閒,你不再是那個十六歲的小鎮少年了。是我把你帶出來的,可該還的你已經還完了。”
“不,阿真,我不是想還債,我是真的真的”
那句話始終沒有說出來,埋在心底的那句話,雌伏了整整七年。
吳真正在拍一臺古裝大戲,最近電視劇大盤熱,電影咖全部回潮小熒幕。她也隨大流接下一個大女主古裝,各種配置都堪稱頂級,裏面一共有五個男人愛她。
她不是不想演瑪麗蘇劇,只是怕被慕閒的粉絲罵。
此時她正在化妝,鏡前的女人美豔絕倫,靈蛇髻高高盤起,精妙的化妝術消弭了她嘴角細紋。
助理小雪推門進來,將一個粉色包裝禮盒放到梳妝檯上。
吳真提過來,翻出一盒費列羅巧克力,一瓶精緻瓶裝的香水,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柬。
“嚴沁姐要結婚了,剛剛碰到她助理,正在派發請柬。”小雪跺了跺腳,驅趕屋外嚴寒,“圈外人,聽說是大學同學。”
吳真摸出手機,點開貓博,果然頭條熱點就是嚴沁炫戒指的新聞。
貓博官方轉發點贊,還了吳真:娛樂圈四大剩女已經嫁出去三個了,不知吳影后何時找到真命天子。
下面還盤點了吳真、嚴沁等大花入行以來的情史,看戲不嫌事大。
“聽嚴沁姐助理說,嚴沁姐懷孕了。才兩個月,還不敢公佈。”小雪繼續興致盎然地八卦,時不時往吳真平坦的小腹上瞟。
“小孩子亂盯什麼,接下來還有兩部戲連軸轉呢,你真姐可是有職業操守的人,怎麼敢輕易懷孕。”吳真被小雪滴露露的小眼逗笑。
懷孕啊吳真輕按自己腹部。
她怎麼會允許自己懷上慕閒的孩子,他自己都是個孩子。
不知不覺,眼前又浮現出了第一次見到慕閒時的情景。彼時她跟隨一電影班底到一個三十八線水鄉取景,夜裏衆人前往當地酒吧放鬆。
小小的舞臺亮起昏暗燈光,一個少年用鄉音唱起了當地民歌。
他唱得真難聽,簡直是噪音污染。
吳真悶了一口酒,朝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望去,這裏的酒吧像農村趕集。